第15章 贊西

“怎麼可能。”對於沈南希知道自已去做什麼並不驚訝，姬月無所謂地笑笑，走進屋子，問道：“來找我有什麼事？”

“來看看你恢復的怎麼樣。”沈南希隨著姬月走進房間，門在身後關閉，L-203已率先進入，給沈南希支起一張椅子。

“託這個小機器人的福，還好吧。”姬月回答，坐在沈南希對面。

“你可不要輕視這些治療，如果你的身體沒有百分百痊癒，留下隱疾的話，以後你的生活會很難過的，字面意義上的難過。”沈南希坐下，一雙長腿交疊在一起。

“我以後的生活，火星上，贊西學校？”姬月歪著頭，問道。

“你很聰明，我就不繞彎子了。”沈南希道：“我們去救你，本身也是看中你有魔術師的才能，能夠進入我們學校接受培訓。所以到達火星之後，你是要和我們一起回學校的。”

“我有個問題，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明明事件被封鎖了才對。”姬月對沈南希的話沒有回應，反而另外提出一個問題。

聞言，沈南希似乎有些意外，她略微抬高了眉頭，道：“剛發生的時候，資訊的封鎖還沒有那麼嚴密。而且我們學校，有一套自已的情報系統。”

微微點了點頭，姬月看樣子是接受了沈南希的解釋，而後道：“所以我要去做你的學生是嗎？”

“除非你不想上魔術師的課程，或者你本身沒有透過入學測試，被淘汰的話，那就不是。”沈南希靠在椅背上，攤了攤手。

“還有入學測試啊。”姬月有些無奈。難道世界上的任何學校都是這樣的嗎？充斥著層層考核與作業任務。

“不然你覺得是人我們就收嗎？”沈南希很是理所當然地講，雙手撐在座椅上，目光看向別處。

“那學校裡全是我們這樣的人麼？”姬月問道。

沈南希搖了搖頭，平鋪直述地說：“我們這樣的人在學校裡是很少見的，學員們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不過也有些人有其他的特殊身份，或者說職業，比如義人，機師，幽靈，等等。”

就像開啟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姬月從未聽說過後面那幾個詞，不禁問道：“那是什麼？”

“義人，就是安裝有義肢的人，機師，是我們對能夠操控機械武器的人的總稱，至於幽靈，對於它的定義更嚴格，幾乎是活在網路上的人，對網路資料的操控十分熟練。而我們，你知道的。”沈南希看向姬月。

姬月垂下了視線，點點頭，

“當然，也並非所有擁有特殊能力者都可以被稱為魔術師，有一些能力不穩定的會被稱呼為怪人，不過這都是題外話了，與我們談論的話題無關。”

“這個我也有些瞭解，並不僅僅是能力不穩定的問題。”姬月的眼眸有些深黯，顯然是想起相關的那些事，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那我們的話題是什麼？你來找我，應該還有別的事吧。”

“你這些天的安排，你身體恢復之後的訓練，你抵達火星之前的準備，你想怎麼說都行，我來是要說這些的。”沈南希聳了下肩，表示她也是被迫的，“你大概很想知道我這些天在做什麼吧。”

“在做什麼，你能告訴我？”姬月的語調微微上挑。

“嗯，大概就是開學前的工作準備這樣的事，現在還要負責對你的訓練，真是麻煩啊。”沈南希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慵懶地道。

“必須要接受訓練嗎？”姬月問。

“如果你想直接迎接入學測試的話也沒問題，”沈南希用打量的眼神看著姬月，彷彿在考慮她如今的水平到那裡之後會是什麼情景，“就怕你受不了，直接GAME OVER，被淘汰後進入火星城生活。友情提醒一句，火星那地方可不是什麼世外桃源，而是完完全全的世外桃源的反義詞。”

世外桃源是形容理想鄉的話，那麼其相反的意思，就是惡魔之都了，姬月猜測著，挑眉問道：“那麼恐怖麼。”

“嗯。”沈南希清晰地應了一聲，“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畢竟那地方無人關注，也無人在意。為了讓你慎重一點，我還是跟你多說一些吧。”

姬月當然不會反對，她現在對這些資訊非常渴求。

“你知道火星城是怎麼來的，上面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嗎？”沈南希問道。

回憶著曾經瞭解到的歷史邊角料，姬月試探著道：“戰爭時期，月球聯盟用來製作武器的軍工廠基地？”

“那只是中間的一部分用途，”沈南希幽幽道，“火星在很多年裡只是一個被探索的地方，被開發，只不過是用於挖礦，在月球聯盟被地球封鎖資源的時候。後來，又因為其獨特的地理位置，成為了監獄。那裡被稱為放逐之地，不論是礦工，還是罪犯，都是在正常人類圈生活不下去的人。”

想象著這樣的人會共同組成出來一個什麼樣的城市，姬月沒有說話。

“贊西就在火星上的海盜城中，招收的學員基本上也來自火星。在那裡，弱肉強食，競爭是方方面面的，而且很殘酷，”沈南希繼續道，“在那裡，實力為上，很多人為了生存什麼都做得出來，弱小的生命微不足道，自已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在這樣的環境下，一不留神就可能會丟了性命，你也許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呵，”沈南希笑了一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也只是給你提個醒。”

“我並沒有不相信你的話，”姬月道，“我接受你的訓練。只是我有些好奇，學校建立在此的原因是什麼？這樣的環境，更方便培養能力強悍的學員嗎？”

“哪怕再落後的地區，也是需要學校的，人們都需要成長，也就促成了贊西的誕生。當然，這只是我的理解，我並沒有參與過學校的建設，只是一個教師而已。”沈南希道：“你願意配合的話，那就再好不過。等你痊癒，我再來找你。”

說罷，沈南希便要站起身，姬月也想要站起來，被她阻止了。

“你就好好休息吧，未來有的你忙的時候。”沈南希道。

“我還有一些問題。”姬月連忙道。

“什麼？”

“學校是做慈善的嗎？”迎著沈南希無法理解的眼神，姬月略微尷尬，硬著頭皮說：“我的意思是，你們這麼好心把我帶過去，不求回報嗎？我不用付出什麼嗎？”

“付出？當然是需要的，不過考慮到你的情況，等你有能力的時候再說吧。現在欠下的，會有記錄的。”沈南希回答。

“不會是……”後面的詞姬月有些說不出來，他們救了她，還給她治療，但她卻以惡意來揣測他們的用意，實在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南希看著姬月閃爍的眼神，明白了她的意思，手掌拍了拍姬月的肩膀，說道：“既來之則安之，你想那麼多沒用的。”

原以為沈南希會立刻否認她的話，姬月有些呆滯地看著沈南希說完後徑自離去。

門在沈南希離開後自動關閉，姬月坐在座椅上，目光又移向前方，看著L-203將對面的椅子收起，然後來到她身邊，準備給她再換一次藥。

沈南希的話總體上來說是沒有問題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總覺得沈南希在隱瞞什麼。姬月任憑L-203的動作，腦海反覆回憶著這些天的事，還是覺得一切都太突然，也太順其自然了。

不過，核心目標已經確定，目前確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姬月在心中道：“早晚有一天，我會讓真相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