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南柯只能回憶到這裡了。
他是真的喝多了,等到醒來仍然覺得頭疼。
該不會喝的是假酒吧,怎麼我腦殼這麼疼?
又在被窩裡緩了好一會兒,南柯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已昨天晚上該不會給孫承宗嚇壞了吧?唉,今天已經是十月三十一日了,馬上就是十一月,必須得在新年之前處理完閹黨的問題。
想到這裡,他這才撐著身子坐起來大聲詢問:“什麼時間了?”
“皇爺,已經是巳時末了。很快就是午時了。”
王承恩的聲音很快就回復了。
很快,他人就出現在了南柯的面前。
“啊,這麼晚了?王大伴快伺候我穿衣,另外,去給我請孫先生。”
等到傳命的太監走出去了,南柯這才突然又想來一個事。
急忙有吩咐一些事。
……
“臣孫承宗拜見陛下!”
看到孫承宗走進來,南柯丟下手裡的碗回應:“快免禮,王承恩給孫先生賜坐。昨天夜裡我喝多了,恐怕有些失禮了,先生沒嚇壞吧。”
“陛下,昨夜老臣也不勝酒力,殿前失儀,還請陛下恕罪。”
南柯的話讓孫承宗心生疑惑,到了他這個年紀,醉酒的人什麼樣子他怎麼會不知道。陛下昨天夜裡或許真的飲酒過甚,只是說的那一席話卻很清晰。不知道陛下為什麼要用“醉酒”來解釋。
“哈哈哈,無妨,孫先生,昨天夜裡沒有什麼君臣,就是學生和老師的家宴,席間談話也只是學生向老師求教罷了。”
南柯聽出孫承宗真的被嚇到了,也立刻寬慰他。同時,也再次強調了自已昨晚說的話。
“蒙陛下厚愛,只是臣而今已經老朽了,恐怕不堪重任啊。”
“唉,孫先生不必憂慮,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啊。昔日姜子牙七十歲出山輔助周文王討伐紂王。廉頗老矣,尚且能飯。先生與他們相比,還算年輕啊。
“我早就知道您之前教導了許多學子,學識豐富,後來您還成為了先帝的老師。我本來不過只是一個藩王,先帝不因為我年幼無知將大業交到我的手上。我是真的需要您來幫助我指點迷津啊。
“最重要的是,放眼望去,朝廷重臣不少,其中不乏能人幹吏,可是寡人只信任先生啊。”
真誠永遠是最好的打動方式之一。
孫承宗看著眼前的少年天子,第一次真的覺得這將會是一位大有作為的陛下。
在朝廷任職這麼多年,他是知道朝廷目前的情況的。有時他也會感嘆山河日下,感到有心無力。
他起身恭敬行了躬身禮:“陛下若是信臣,臣願為陛下分憂。”
“好,先生,今日朕在此立誓,天地為鑑,日月為證,朕願與卿一起攜手重整我大明江山,卿不負朕,朕必不負卿!”
南柯也起身,鄭重的指天起誓。
隨後,他在孫承宗呆滯的目光中來到他的面前。
“先生請坐吧。”
該談正事了啊。
想著,轉身,還沒有回到座上南柯就開口:“孫先生,您應該也知道我近來準備清除閹黨,徹查那些依附魏忠賢的奸佞。我準備到時候您也參與其中,您看可以嗎?”
“臣定會公正廉明,徹查閹黨,還百官一個朗朗乾坤,給陛下您一個煥然一新的朝廷。”
孫承宗這就算是同意了。那自已就要給他好好講一下自已的想法,順便詢問一下可行性了。
“在此之前,我準備先任命您進閣,加兵部尚書銜,先生準備好了嗎?”
“老臣即刻可以上任。”
南柯點點頭說:“好,只是這進入內閣,雖然也能我直接下中旨,可是這樣恐怕不利於先生。所以我準備由黃立及推薦先生覺得可行?”
“臣以為可行。”
“說起內閣,我突然想起來,現在的內閣的人我是一個都不想留著。到時候內閣缺人,我除了覺得溫體仁尚可外,沒有其他好的人選了,先生有沒有好的推薦。最好是曾經入閣過,而後致仕的老臣。”
“溫體仁,可是陛下從南京召回的溫體仁?”
聽到孫承宗的發問,南柯第一時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老孫應該是知道自已說的誰,只是為什麼要問這麼傻問題。
略微思量,南柯猜測,應該是老孫覺得人有問題,又不方便直說,怕打擊了自已吧。
“對,就是溫長卿(溫體仁字)。孫先生您對他可是有什麼看法?不要顧慮,儘管直言不諱。你我既是君臣,也是師徒,不用顧慮太多。”
“臣以為溫體仁此人太過於虛偽,此前雖然有人檢舉他貪汙,可是朝廷的調查結果確實非常清白。水至清則無魚啊,況且,此人在朝廷內的同僚似乎並不是太友好。”
孫承宗聽到陛下這麼說,也就直言不諱了。
不愧是老孫,看人還是有幾分準確的。不過就是膽子不小了,說話太過委婉。希望相處一段時間,他能夠大膽一點吧。朝廷首輔,自已還是希望他能夠擔任的。
“孫先生說的我都知道了,這些都是小問題。我就是要用他,雖然他品行上面差了點,但是能力還是有的。這次徹查閹黨他屆時會主導,委屈孫先生您多幫助他了。”
南柯首先就表示接收到了孫承宗的意見,同時也暗示告訴他自已也知道一些,只是自已看上這個人的能力。
“臣定當盡心竭力。”
“好了,話說回來,您推薦一個內閣人選吧。”
“聽陛下的要旨,臣覺得前內閣首輔大臣韓爌非常合適,他處事持正,有在朝廷擔任要職這麼多年,肯定能夠勝任。”
韓爌?南柯沒有太多印象,只是之前在東廠交上來的調查資料提到過這個人。似乎是收到魏忠賢排擠才被迫致仕的。行吧,既然是老孫推薦的。他算一個吧。
“好,就他吧。到時候具體的起復章程,就麻煩孫先生了。我只有一個要求,要讓韓爌知道我確實要重用他。”
“臣倒是有個想法,陛下如果內帑尚有多餘,可以賞賜他一些。”
“啊?他缺銀子?”
看到南柯有些疑惑,孫承宗立刻解釋:“天啟五年七月九日,李魯生受魏忠賢指示,彈劾韓爌,將韓爌除名,剝奪官籍。崔呈秀、楊維垣等又利用其他事件,判他窩藏贓款二千兩,令巡撫收他的家僕韓三交付詔獄,令韓三誣陷他,韓三至死不肯妄招,許顯純也未敢捏造供詞。韓爌依然不得已出賣田宅和向親友借貸,償還了所謂贓銀,以至無處棲身而居於先人墓地。”
好嘛,好一個“贓款”,好的狠呢。想到這裡南柯不由的露出笑容。
“啊?好一個‘贓款’,稍後我會讓內庭立刻給他送去三千兩白銀。日後先生徹查閹黨,一定要記得給他反正。”
“臣領旨,陛下聖明。另外,陛下,臣還想向陛下舉薦幾個人。”
“先生請說。”
“臣舉薦前遼東巡撫袁崇煥、‘四朝元老’之臣袁立可,還有前南京戶部尚書畢自嚴。這些人無一不是良臣能吏,只是不願與閹黨同流合汙,而遭受排擠,迫不得已辭官歸去。”
“好,我都準了。王大伴你先幫我你記下。”
“遵命陛下。陛下,溫大人和崔呈秀已經在殿外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