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快樂就是一覺醒來,天黑了。
可惜,南柯只是環看一眼四周,眼中失落難掩。
等回過神來, 他拍了拍自已的前額對自已說該起床幹活了。隨後大聲問道:“王伴伴,什麼時辰了?”
不遠處的王承恩聞言,看了看,隨後立刻回答道:“回皇爺,申時末,馬上亥時了。”
“快伺候朕更衣,這麼晚了,怎麼沒還不叫朕吃飯?”
南柯說著,掀開被子立刻下床。他眉頭一皺,故作生氣。
“皇爺,老奴知錯,剛才看陛下睡的正香,想到陛下今日勞累,便沒有叫醒皇爺。”王承恩一邊伺候著,一邊請罪。
南柯見此笑說:“逗你玩呢伴伴,朕今日有些勞累,所以貪睡了一會兒。”
王承恩立刻迎合,同樣嘴臉發笑。雖然沒想到皇爺會和自已打趣,不過內心卻是真的高興。
穿衣完畢。
王承恩請示:“皇爺,不知要在哪裡用晚膳?”
“嗯,讓他們煮點粥端去養心殿就好了。”
“是。”
“皇爺,今日您身體不適,還要去處理政務嗎?”
“今日白天睡太久了,有些事還是要趕緊的辦好,不然睡的不安穩。”
王懷恩開啟熱水瓶給白琦倒好了熱水,還試了試水溫。
“你先去準備吧,另外朕今晚就留宿那兒了,朕自已擦臉就好了。”
“是。”
……
既來之,則安之。確定自已這不是做夢之後南柯就必須行動起來了,分秒必爭啊。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匆匆吃過晚飯,南柯就召見了魏忠賢。
……
“小奴叩拜皇爺。”
“起來吧,”南柯指了指桌上奏摺問,“這些都是朝臣彈劾你的奏摺,朕只問你一件事,朝臣彈劾你有謀反之心,你可知罪?”
“皇爺,這都是誣告啊,皇爺聖心明鑑,小奴婢罪孽深重,但是萬萬不敢生謀逆之心啊!”
魏忠賢內心惶恐,直接跪下,戰戰兢兢回答道。
哼,你最好是這樣。
南柯雖然心裡知道不能相信,不過嚇他一下也達到目的。
於是接過話來:“朕打心底也不希望這樣啊。廠公啊,朕很早就和你說過,先帝臨終之時一再囑咐我必須聽信張皇后和你。先帝屍骨未寒,若是你我之間便相向而行,那可是傷先帝的顏面啊。
“廠公你可還記得,當年朕尚年幼之時還待在皇城,承蒙廠公照顧才得以平平安安長大啊。就連朕的皇位,廠公也有迎立之功。朕內心一直感念啊。
“逝者如斯乎,轉眼數年過去了呀,朕與你今日在這養心殿裡,兩兩相望,念及樁樁事,心中無限惆悵。”
“皇爺,小奴這些年糊塗啊……”
魏忠賢聽著白琦的話語,不自覺就被他帶進了回憶中。
他曾經看著這個跟在皇帝身後的小孩子一點點長大。
後來,自已成為了東廠提督,見到他,每次都是親熱而尊敬地叫自已一聲“廠公”。
“廠公,幸好,你還算心懷君臣之心。
“你的罪,可謂是萬死不惜。不過,你是先帝留給朕的老人。朕不會管那麼多,不會判你死罪。大風吹倒梧桐樹,長短任他旁人論。”
“小奴謝皇爺聖恩!”
趁熱打鐵,眼看說著自已的眼眶都不自覺溼潤了。南柯覺得可以進一步了。
“廠公,他們說你殘害忠良,這個罪名你不是有個義子崔呈秀嘛,他就挺好,你回去給我準備一份關於他的詳細材料。但是什麼謀反欺君之罪,這種東西你提都不要提,哪怕刀架到你脖子上也不要說。”
“皇爺大恩,小奴無以為報,下輩子願意給您做做牛做馬啊。”
魏忠賢聽到皇爺幫自已開脫,心中也很是感動。同時也暗自慶幸最後沒有一時衝動。
“哎,廠公,不必做態。朕知廠公,廠公也要知道朕的苦心。”南柯將他拉起來,接著語氣一變——凝重說“只是還有一件麻煩事,廠公平日裡接下面遞的東西太多了,這點不僅錦衣衛和東廠,就連不少朝臣手中都握有證據。而今朕初登大寶,首當其衝的就是要打擊遏制這不良作風。當時候恐怕廠公也難逃干係,這事難辦啊,廠公。”
南柯眼見時間成熟,直接點出最後的“凌風吹他一手”。(出自遊戲硬控制,不可免疫。)
魏忠賢的心在聽到皇爺說麻煩後,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當皇爺的麻煩說完之後他徹底懵了。
自已貪汙雖然按照數量來算也是重罪,但是和其他的相比也不算什麼了。可是為什麼會讓皇爺麻煩?
但是魏忠賢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知道皇爺的想法,所以請教:“皇爺,小奴愚鈍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內帑空虛,小奴願意將不法所得上交內帑。不知皇爺是否願意幫忙?”
雖然開口就說不知道怎麼辦,但是實際給出的建議確很合南柯的心意。
如果可以,南柯真想直接飈出一句:那可太願意了。可惜這句話也就只能是在心裡說說。
南柯故作沉吟片刻,隨後嘆了一口氣說:“嗯,也只能這樣吧,朕來幫你處理這個麻煩,你把你那些東西全部給朕搬去內帑。不過你放心,祿米朕自然會優待你。”
南柯要的可不僅僅是魏忠賢的“不法所得”,而是全部。
聽到全部,魏忠賢也終於明白了皇爺的真實想法了。把所得全部交出來,皇上會給自已留一條生路。
儘管常有人說,你敢活著還怕死嗎?但事實上魏忠賢就非常害怕死亡。
“小奴年年事已高,空有那麼多錢財無用,又要離京遠去,徒增煩惱。如若皇爺不棄,願盡數獻與皇爺。”
所以,他最後還是答應了。
“好,那就說好了,你今晚回去收拾,明天就送到宮裡去吧。到時候我看那個不長眼的還敢參你貪汙之罪。
“只是這京城,你怕是待不下去了。你去南京守靈吧,到時候記得勤勉一點,先帝見了自然也會保護你安享晚年。”
魏忠賢不可能再留在京城了,接下來南柯將會對京城的皇宮和朝廷大換血。首當其衝的就是對閹黨派系的處理。
所以,他肯定是要被攆走的,只是他這些年的收穫肯定是不能讓他帶走的,要他全部吐出來。
拿這些錢來買命,也便宜他了。
“好,就這樣吧,你下去吧,朕待會兒還要召大臣議事。”
“來人,傳旨朕要召見內閣首輔。”
“遵旨。”
就在南柯等待的時候,徐應元進來了。
對於這個人,南柯自已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但是“自已”對於他的到來,卻是感到高興。
“老奴徐應元拜見皇爺。”
南柯故意剋制著自已不去看他,反而拿起一篇奏摺看起來:“嗯,徐伴伴,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皇爺,臣聽說您召見了魏忠賢?”
嗯?你什麼意思?南柯心中起疑,看著徐應元問:“咋了?”
“皇爺,魏忠賢這個人雖然有些糊塗,但是也還是先帝留下來的老人了,伺候先帝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您說是不是?”
哦,求情來了。狗奴才,怎麼敢和他有染。
心中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南柯都被震住了。
同時,奇怪的是,他內心居然升起了一絲厭惡,有馬上把他趕出去的衝動。
不過回過神來,南柯放下奏摺,饒有興趣的詢問:“可是他犯下了死罪,朕準備貶他去南京守靈。徐伴伴,你看這合適嗎?”
徐應元聽到皇爺詢問他的意見,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答:“皇爺,這樣怎麼行,先帝剛剛離去,就對他這樣嚴厲,對皇爺名聲有損失啊!臣以為,不如將他貶去其他地方,留在京城也保留先帝顏面。”
“你收了他多少錢?你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嗎?你明白自已說什麼蠢話?”
南柯目光突然凌厲,徑直盯著徐應元。
對方,聞言只是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南柯嚴厲呵斥:“現在立馬給我滾出去!”
望著那倉惶離去的背影,南柯告訴自已對肖瑞金不能手下留情了。連自已的坻裡太監徐應元都會替他求情,太可怕了。
……
當天晚上,南柯下了幾道旨意。
“南京禮部尚書溫體仁即刻調任北京城擔講讀官,入侍經筵。”
“前遼東巡撫袁崇煥,即刻進京等候召對。”
“令錦衣衛即刻動身前往山西代州抓捕前稽勳司郎中振武衛孫傳庭扭送京城治罪,不得延誤。”
最後,南柯讓宦官曹化淳帶著一份密旨,悄悄去了高陽城。
另外,下旨:朕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朝會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