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腦子思緒實在太混亂,就只想靜靜。
當記憶裡出現“自已”已經暗中對他的羽翼進行了分化和剪除後這才多了幾分心安。
再加上而今“自已”已經掌控了皇位,形勢變化。最好的機會對方都沒有造反,他那有什麼理由和機會再來。所以決定——賭他不敢。
“小奴遵命!”
打發魏忠賢走了。
身體上的異常已經慢慢沒了,南柯就這樣一直坐著,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開始陷入沉思。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南柯心中鬱悶,自已居然成為了明朝的亡國之君。雖然此時才不過剛剛成年,而且初登皇位,看似大有可為。
可是從歷史時間線上來看,自已恐怕只有十七年可活了。真不知道是該悲哀還是慶幸劫後重生。
努力了整整十七年,結果最後認命氣數已盡,只能披髮掩面自縊。每天無償加班到深夜,偶爾半夜還收到急報——某某武將被殺了、莫莫地方又被攻陷了,甚至偶爾還會“中獎”祖墳被人挖了。
南柯知道,這位皇帝算得上聰慧機敏,不然怎會成為僅活的倖存親王。還是天生的政治家,輕易的就去除了權傾朝野的大宦官魏忠賢。一心一意的努力救火,可是最終依舊落了個國破人亡。
現在自已來到這個位置,真的就能夠做的比他好嘛……
“皇爺?”
身旁另外一個宦官輕聲呼喚。
聽到聲音,南柯回過神來,看向身旁人——王承恩。
原來是你呀,吊友你好。這個宦官在“自已”身邊有些年了。
“怎麼了?王大伴?”
“皇爺,茶涼了,要換新的嗎?”
“好。”
說完,王承恩就立刻叫人將地上的碎碴子清理了,並且命人更換了新的茶具。
伸手拿起杯子,南柯發現自已現在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了。輕品了幾口茶水後他對王承恩使了一個眼色。
王承恩立刻領意,揮手,周圍的人都退下了。
“王大伴,你說朕這個皇帝會當好嗎?”
雖然問的讓王承恩有些突然,但是他還是很快就回答道:“先皇禪位於皇爺,稱讚您是堯舜,自然是覺得皇上會如同古聖人一般憂勤惕勵,殫心治理江山。”
南柯自嘲,堯舜禹嘛?雖然聽著起來很不錯,可是已經死了很多年吧。
他繼續問道:“王大伴,我本來就只是一個藩王,你說我如果放棄這皇位,就算不能當個安樂王,但是隨便找一處山野隱居,也尚可以安度餘年吧,你願意陪我嗎?”
“皇爺!”王承恩直接嚇得跪倒在了地上,“老奴是您的奴才,當然是您去哪兒我去哪兒,只是萬萬不可啊!”
“為什麼?”南柯盯著他語氣沉重的說,“抬眼望去,這江山滿目瘡痍啊大伴,我本來就只是一個小小的藩王,這天下於我又有什麼關係?這一切我都可以放棄,做不了藩王,我還可以做百姓,做不了百姓,做深山野人也未嘗不可。”
南柯說完,走上去,想扶起來王承恩。
但是他沒有起來,只是望著自已面色凝重的回答:“陛下,老奴見識淺薄,您可以一切都不要,可是您去哪兒?能去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