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講了這麼多,落入畢自嚴耳中的也只有那個三百萬和一百七十五萬。
“陛下,三百萬,你是想組建一支什麼樣的新軍?微臣看來,兩百萬兩銀子足夠!”畢自嚴暗自估算,給出了自已的答案。
南柯瞥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兩萬人的大軍,組建需要三百萬,這可是專家給的答案,我已經讓他前後節約很多以後才降到最低二百八十萬。你一個門外漢就敢一上來給我說兩百萬?”
“不,陛下,臣只需要兩百萬,而且之後的維持費用只需要一百萬以下。”
豈料,畢自嚴非但沒有退縮,直接再把價格再降低一部分。
南柯死死盯著他,“老畢登兒!你是真的以為我不發威是吧!你要是真的有本事,我和你打賭,給你兩百二十萬,戶部那一百萬你不僅不用出了我給你掏,而且多出來的預算費用算我送給你。但是你必須要用這錢給我把新軍裝備上,不准你使使用者部的錢,而且一切條件都必須符合我的要求你要是做不到,明天就給我滾回家陪你弟弟哭鼻子去!”
“行,陛下,你我君臣今日就在此立誓。”
就在南柯還愣著的時候,小樂子突然闖進來。他走到南柯身邊,輕聲說:“皇爺,孫首輔殿外求見。”
“孫先生?他怎麼來了。”南柯看了小樂子一眼,瞧出他臉上的慌張。
心中怎能不明白,肯定是他知道自已把所有人趕出去和畢自嚴吵架的時候對方悄悄通知了孫承宗。
畢自嚴聽到皇上的話,眼神閃爍,“陛下,既然孫首輔在殿外,不如請他進來做個見證。”
“你以為孫先生來了就能夠保住你說大話嗎?我告訴你,我已經忍你很久了!現在你已經與我立誓了,現在反悔沒有任何作用!”
南柯已經厭倦了這個鐵公雞,能力雖然有,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頂?明明是我給你扶起來的,我找你拿點錢就這麼難?你說我要是拿錢去滿足自已私慾,你這麼頂我還能高看你幾眼,可是我這辦正事,你一直剋扣我的錢。
“陛下,臣真的只是想請他做一個公證而已。”
畢自嚴再次強調。
南柯看他死鴨子嘴硬,也不再猶豫。
“臣……”
“免禮了孫先生,您來的正好,做個見證。我和老畢登兒打賭,他要是能夠用兩百一萬幫我組建起來符合我要求的新軍並且每年消耗在一百萬以下,我不僅把準備的四百萬兩銀子剩下的送給他,而且額外給戶部一百萬銀子。”
孫承宗看見這滿地狼藉,聽著皇上怒氣衝衝的話語,再加上小樂子提前給他透露的資訊,心中已經猜了一個大概。
只是聽到四百萬的預算一下被畢自嚴保證用兩百一十萬解決,還和陛下立下賭約。雖然第一時間他並沒察覺問題,心中仍舊有不太妙的感覺。
“孫先生,您愣著幹什麼!”
“陛下,憤怒做出的承諾,不是君主所為。”孫承宗頂著皇上的目光,避開了問題,反而勸諫。
“孫先生,您不用再多說了。現在您只需要做個見證,他畢自嚴如果不能完成,就自已滾回家。如果誤了大事,提頭來見!”
南柯見到連孫先生都不現在自已這一方,也顧不上自已盡力維繫的師生情了。
“陛下,臣再次勸陛下深思!”孫承宗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一些苗頭,心中愈加堅定了要勸諫的想法。
“孫先生,您到底是他的帝師,還是朕的!”
知道自已已經沒辦法改變,無奈之下只能答應。
“臣願意為陛下和畢尚書作證。”
南柯臉上的憤怒這才化開幾分,不過仍是立刻讓人紙筆來。畢竟,白紙黑字面前,任何巧舌如簧都沒有用。
畢自嚴拿著賭約走了。他自已一個人來,走的時候帶走了二百一十萬兩銀子。
一路上,畢自嚴走的非常快。如果不是南柯知道對方沒辦法逃走,還真的會懷疑他捲款潛逃。
……
西配殿留下人打掃以後,南柯領著孫承宗去了旁邊新建的小書房。
因為只是簡單的把原來的建築做了修改建成的,所以裡面的空間很小。
一進去就能夠看到四周的書架上堆滿了各種書籍,中間空出來的部分在大門的正對面最遠處擺放了御案和坐椅。
近處則是放了一些坐墊,是用來給大臣坐的,這就是南柯日常接受帝師教學的地方。
沒有坐自已的位置,南柯直接讓人給他搬了一個墊子坐到孫承宗的旁邊。
孫承宗並不意外,似乎已經習慣接受了。皇上雖然是初登御及,但是卻對自已非常信任。不僅放下帝王的身份甘願做一個學生請求自已接受他的拜師,而且從一個小細節他就能夠看出來——平時陪同皇上批覆奏疏時,皇上除了會詢問許多問題外,幾乎沒有反對過自已的起復。
人心其實也很簡單,皇上真心對待孫承宗,孫承宗也選擇了忠心對待皇上。
他甚至為了幫助皇上實行開放海禁的嘗試,還在背地裡悄悄的安排人偷襲了曾經作為自已堅強後盾的東林黨。
南柯在小樂子把茶水奉上來之後,直接讓他退下去,請問為孫承宗和自已倒滿。兩杯茶都恰到好處,顯然已經非常熟練。
“孫先生,您為什麼要阻止我?畢自嚴是有才幹,但是戶部那麼多官員,難道就沒有人能夠頂替他嗎?死了一個畢自嚴,還有很多戶部官員。”
孫承宗神色怪異的回答:“陛下,微臣不是害怕畢尚書沒辦法完成賭約,而是擔心陛下的內庫。”
一句話讓南柯心頭慌亂,內褲?我怎麼了?哦,原來你說的是內帑。等等,孫先生為什麼擔心我?難道說他真的覺老畢登兒能夠完成賭約?
“孫先生,您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說您真的覺得他能成?”
南柯有些懵逼的望著孫承宗,一臉無知。
“陛下。畢尚書的才能,朝廷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臣也聽說過徐尚書的估算結果,知道他先後估算數次。只是陛下了解臣也掌軍數年,幫助袁崇煥建立了建東鐵騎,並且遼東那邊也使用了火器。所以,其實臣一直對此有不同的看法。別人臣不清楚,不過如果是畢尚書立賭,恐怕陛下真的要做好準備了。”
(禪魚小貼士:畢自嚴[一作巖]。字景會(一作景曾),淄川人。天啟、崇禎年間任戶部尚書,掌管全國財政。當時,他朝廷在財源枯竭、入不敷出的情況下,精心協調、精打細算,幫助明朝末期財政支撐政近10年。作為一名理財專家,功在社稷。——資料來源於網路搜尋,僅供參考)
艹,被陰了。徐教授,我和老人家沒有仇,為什麼要坑我?
(解釋,關於這個三百萬和一百七十五萬的來歷是本人是查過資料的,根據徐光啟請留下的資料上面標註的明末軍隊裝備的價格估算得來的。當然根據我後面的查詢,我發現這個資料準確度其實還有很大的水分,所以故意在這裡設了這樣一個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