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被鎖在了家裡,蔣芳不允許裴允再和路聞瀾有任何接觸,一整個暑假,裴允只能在手機裡和路聞瀾說說話,但裴允的眼睛一直不是很好,線上的時間不多,路聞瀾每天都會和裴允重複著:“相信我,等著我。”

裴允自知自已是掉進了一個無法想象後果的深淵,或許自已的理智曾告訴自已不應該這樣做,可裴允似乎是找到了除身邊親情之外的另一種感情,讓裴允不知不覺越陷越深。

裴允不是沒有想過後果,也清楚自已所做的並不正確,可裴允缺愛,哪怕有一個人對自已好一點點,裴允便願意沉溺於此。

因為被關在家裡,無奈裴允每天的時間幾乎都在學習,拋開路聞瀾不說,裴允現在的分數根本就考不上醫科大學,一整個暑假,裴允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被關在自已的房間,與世隔絕。

蔣芳沒辦法,隨著年齡的增長蔣芳的身體也是越來越讓人感覺力不從心,只能用最笨的辦法將裴允關在家裡。

這一個暑假的風平浪靜不免讓裴允覺得有些不正常,畢竟,路競可是路氏的董事長,他的風雲事蹟可是總能在新聞報道中見到,這不像是一個成功企業家該有的平靜。

可裴允又能如何?不過是被人擺佈,或四處逃離。

新學期開學了,蔣芳不可能不讓裴允去上學,只是肯定會和路聞瀾有一些接觸,蔣芳始終提心吊膽。

事實證明蔣芳的害怕是完全沒有必要的,路聞瀾根本就沒有來上學。

裴允側頭看向一旁空蕩蕩的桌子,不免有些失落,開班會的時候就聽班主任說“路聞瀾已經轉走了。”

裴允聽說只覺得這話雖看似噤若寒蟬又好似五雷轟頂。

不是說相信他嗎?!不是說等著他嗎?!

這算什麼,這一切又算是什麼?

下了課後,裴允強裝鎮定來到班主任的辦公室,“許老師,您知道……路聞瀾為什麼轉走嗎?”

許讓明顯愣了一下,“啊……這個老師也不是特別清楚,聽說是家裡人做生意,你也知道路聞瀾家裡是開公司的,這很正常,倒是你啊,高三了,抓緊學習,不要再去想和自已前途無關的事情了,明白嗎?”

和自已前途無關的事情。

許讓的話裴允選擇性聽著,但深深烙進裴允心裡的,卻只有這一句話。

真像是一場夢,夢醒後什麼都不曾擁有過,彼此還是像之前一樣,形同陌路。

裴允低沉著嗓音許久才開口道,“嗯,知道了,那我就先回教室了,老師再見。”

也好。這樣也好。路聞瀾是頂級Alpha,怎麼可以被自已這種劣等Alpha擋住前方的路呢?這樣也好,或許對彼此都是一種解脫。裴允這樣想。

一直到中午吃飯裴允都不在狀態,一個人只要有心,又怎麼可能會真的毫不在意,不過是逢場作戲,騙得了別人卻終究騙不了自已。

只見許讓快步走到裴允身旁,急匆匆道,“裴……裴允,我給你開好假條了,你趕緊回家!”

裴允拿著被強塞在手中的假條,並不理解,“老師,怎麼了?”

“你鄰居說你奶奶正在醫院搶救,就在第一醫院,你趕緊……”

只聽完了前半句話,裴允顧不上還沒來得及吃的飯,攥緊手中的假條衝出了食堂。

第一醫院離學校不遠,但也說不上近,坐公交車也要二十幾分鍾,裴允顧不得這些,一路跑到醫院。

一路上裴允甚至感覺不出累,也來不及思考為什麼會這麼突然,明明奶奶一直都很健康,又怎麼會突然就到需要搶救的程度。

“小裴,在這邊。”

聽到鄰居阿姨的聲音,裴允用最後的力氣跑了過去,“怎麼……怎麼回事……”

“不清楚啊,你家突然什麼東西炸了一樣的聲音,我就趕緊報警叫救護車了。”

裴允現在很懵,大喘著粗氣只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終於是找不到支撐點跪倒在地上。

“怎麼會爆炸呢……怎麼會爆炸呢……”裴允眼神渙散,嘴裡一直唸叨著,裴允不相信,家裡沒有任何危險物品,怎麼會爆炸?!

“蔣芳家屬在嗎?”

聽到奶奶的名字,裴允哽咽著又怕醫生聽不見,大聲著,“我在……!”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怎麼……怎麼會啊!”裴允心裡的最後一點防線徹底崩塌,不顧路過來往人各色的眼光匍匐上前抓住醫生的衣角,“醫生我求求您了您救救她!我求求您了!我就她一個親人了我沒有爹媽啊!醫生……我……我給您磕頭您救救她吧……”

“小裴小裴……”鄰居阿姨趕忙攙扶起裴允,“你奶奶也不希望你這樣啊……先去問問警察調查結果,不是你家爆炸,是你家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