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替季姐姐報仇

大榮朝，向柳村。

一早，向三平就被弟弟拽去鎮上買肉買米。

向二平拎著糕點和向二叔一起去里正家。

里正姓柳。

向柳村裡兩大姓分別是向和柳。

向二平送出一包糕點說明來意，里正驚訝，“毅平回來了，你家日子該好過了才是，怎麼突然要分家了？”

中元節，他家在縣城酒樓做事的老二回來了，說看到向毅平騎著高頭大馬回來的。他還想著這個向家又要起來了，怎麼忽然要分家？

不過想到劉氏的潑，里正心裡有了數，“我一會就去。”

向二平拱手道謝，“多謝里正大伯。”

從里正家出來，向二平和向二叔去了族長家。

向族長把向二叔和向二平都罵了一頓，還差點把糕點摔了。

關鍵詞語是忘恩負義，是慫，女人不聽話，揍兩頓就乖了，居然由著女人鬧，生生把向老大的命鬧沒了。

向二叔低頭抹淚，大哥離世，他被族長帶著族中長輩狠狠揍了一頓，說他沒心肝，白眼狼。

向二平沉著臉保證，再鬧就動手揍。

向族長感覺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揮手趕他們離開，“我一會去找里正一起過去。”

從族長家離開，向二平的臉板得板正。

劉氏殷切的追問，“二平，里正怎麼說？”

向二平瞪她一眼，“婦人家少打聽。”

劉氏縮著脖子，“行行行，我不打聽，我去準備午飯，都有哪些人來？”

“你別浪費食物。”

想到劉氏做的飯那個難吃勁兒，向二平的臉更板正，“等家分了，你就回孃家。”

“二平～”

劉氏扯著向二平的衣袖，“不是說我答應分家，你就不休我的嗎？怎麼還趕我回孃家？”

“放手！”

向二平用力甩開劉氏的拉扯，“你回去學做飯，什麼時候把食物做成美味，你什麼時候回來。”

要不是娘哭鬧讓他娶表姐，他是寧願打一輩子光棍。

劉氏的臉拉了下來，她在孃家不是沒學過做飯，可就是學不會，娘也捨不得給她糧食霍霍。

向二平這是想叫她一輩子住在孃家嗎？

可是看到丈夫臉上的嫌棄，她不敢犟嘴，等晚上再好好哄哄。

向二平當劉氏預設了，指著房間，“回房間去，不到申時你別出來，免得給我丟人。”

劉氏乖乖回房。

向二嬸看的直愣神，昨晚大侄子提出分家後，大兒子就變了，變得有擔當，這樣，好還是不好？

……

一早，向毅平就把弟弟妹妹留下，說今天分家，有散夥飯吃，別去挖野菜了。

然後在早飯後，就把弟弟喊去了自已的房間，耳提面命的叮囑了需要弟弟做的事。

向武平眼睛睜的老大，大哥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陰險了？不過他喜歡，他也想替季姐姐報仇。

向毅平被弟弟看的不好意思了，輕咳一聲，“記住沒有？”

“我記住了。”

向武平用力點頭，“可我還沒試過白天能不能過去？”

向毅平“……”

是他糊塗了，他白天能和季姐姐說話，還真沒問過小武和欣兒白天能不能過去？

中元節那天傍晚，小武和欣兒拿著季姐姐給的金紙在他房間裡折金元寶，因為一個金元寶掉在地上，小武和欣兒一起撿的時候，提起季姐姐，然後就過去了……

向武平過去又回來之後，又去廚房拽來向欣試。

向欣消失再出現時，就滿眼淚水，“大哥，我們能過去。”

向毅平“……”

白天能過去也不必激動到哭泣吧？

“高興的。”

向欣擦拭淚水，“你不知道，季姐姐打著哈欠還陪著二哥和我與涵涵看圖書，沒有責備，只有鼓勵，她說要給二哥買圖書，讓二哥愛上學習。

季姐姐每天寅時起床，去幾里之外的縣城買菜賣菜，很辛苦的。我也要替季姐姐報仇，要讓欺負她的人，都倒黴。”

每天寅時就起床？

向毅平的心突然一疼，季姐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在弟弟和妹妹的描述中，堅韌和溫柔同時出現在季姐姐身上，在他與季姐姐的對話中，他感覺到的又是冷淡果敢和利索。

向欣被大哥趕去廚房幫忙，等有需要再喊她。

向毅平帶著弟弟去堂屋接待客人，季姐姐買菜賣菜，那必定是上午事，劉大嘴不知季姐姐不在家，想要抓姦，肯定是午後的時間裡，他先把家分了。

里正和向族長來了向家，例行詢問分家方式是否談妥？

“談妥了。”

向毅平開口，“正屋三間給二叔，我們佔兩間，東偏屋三間是我們的，西偏屋三間是二叔的，廚房跟著堂屋給二叔家，鍋碗瓢盆和農具對半分，糧食和土地也對半分。”

向氏族老問向二叔是否同意土地的分法？畢竟土地是重中之重，一般按男丁分，向二叔一家共四個男丁。

“我同意。”

“我不同意。”

向二叔說同意，躲在房間裡偷聽的劉氏跑出來說不同意。

向二平黑著臉起身要趕劉氏進房間。

劉氏躲著丈夫，指著向毅平，“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把堂屋和廚房讓給我們，然後霸佔土地。”

“那行。”

向毅平淡淡點頭，“堂屋和廚房也對半分，其餘分法不變，土地按照男丁人頭分。”

劉氏還想再說什麼，被向二平捂住了嘴，“你再敢說一個字，我立馬送你回劉家。”

……

分家協議寫好，一式四份，兩家各一份，向族長和里正各收一份。

向毅平整理飯桌，招呼里正和向族長喝茶。

向族長對向毅平滿口誇讚，向毅平比他爹強太多了，向老大也不差，就是太溺愛向老二，把向老二當成兒子來養，生生拖累死。

向毅平一回來就利索的分了家，就算向母瞎了，他也不覺得向毅平一家的日子過不起來。

向毅平客氣的接受誇讚，偶爾謙虛幾句，應對自如，連里正都高看幾眼。

菜端上來了，一盆肉燉蕨菜乾，一盆肉片炒竹筍。

竹筍是幹竹筍，經過浸泡，澀味完全沒了，與肥肉一邊，味道美極了。

蕨菜乾很有嚼勁，與肉一起燉，具有獨特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