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也要等上幾十年

“醫館開門了！”

隨著這一聲音，懸壺店的門被開啟了，一位小哥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大吼一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大娘沒有理會宋悠然，而是老老實實排著隊，希望今天可以看得到病。

醫館夥計按照順序給人發放手牌，發到大娘這裡兩手一攤，“抱歉，沒有了！”

“小哥，行行好，我已經排隊排了三天，這一次我特意來得早一些，而且剛剛那個人是四十九號。”

大娘拉住了夥計，不讓他離開，“醫館一天五十個號碼，還有一個理性是我的！”

夥計面無表情的甩開了大娘，“你在質疑我嗎？”

“下次請早，如若再敢胡攪蠻纏，我定讓你永遠無法踏入懸壺店。”

大娘被嚇得不敢開口，只能唉聲嘆氣準備離開。

宋悠然皺皺眉頭，這懸壺店可跟想象中的不一樣！

醫者父母心，就算郎中無法把病人當做親生子女，卻也應該感同身受，他們怎麼不把病人疾苦放在心上？

“站住！”宋悠然開口叫住了夥計，“你們東家就是這樣教你的？”

夥計翻了一個白眼，顯然看不起宋悠然，他抱著胳膊冷笑著，“哪裡來的白面書生？毛還沒長齊就學著教訓人了？”

“我們懸壺店一天只接待五十個病人，這個規矩又不是一天兩天，你若執意多管閒事，就會被列入黑名單，以後生病了，只能挺著，沒有人敢出手！”

夥計說話十分囂張，在京城誰不知道懸壺店的實力，只要他們東家放出訊息，整個京城的人都要給面子。

不過濟世堂除外，但是那只是一間非常凋零的醫館，翻不出什麼風浪！

“一個咳嗽你們都治不好，還在得意？你們早就沒有了醫術，只剩名氣吊著，不過這名氣早晚也要被你們敗光！”

宋悠然搖搖頭，她本想靠著懸壺店治病救人，現在她打消了這個念頭，醫者是為百姓服務，他們高貴什麼？

“阿蓮，我們走，這懸壺店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宋悠然轉身離開，一名醫者打扮的人出現了，他摸了摸自已的鬍子，開口道。

“公子留步！”

宋悠然依舊大步流星的離開，直到阿蓮拉了拉她的衣服，“娘娘，好像有人叫你。”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男裝，這才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叫住他的人。

“先生有何貴幹？”

“在下李懸壺，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師從何人？為何說出如此囂張之話？”

李懸壺就是懸壺店的東家也是郎中，是京城家喻戶曉的名醫。

“在下無師無門，不過是看不慣你們對待病人的態度，如果李先生覺得有道理可以聽一聽，若是覺得無理，就當我沒說過。”

宋悠然不屑跟他們計較那麼多，每個人都有他自已的選擇，她只不過是一介浮萍，管不了那麼多。

“無師無門就敢口出狂言？醫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輕鬆，我一天只接待五十人，也是為了更好的治病救人。”

李懸壺非常在意別人的評價，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若是不顧自身接待過多病人，於人於已都沒有好處。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我並不認同，在有限的精力中救治更多的病人才是我認同的理念。”宋悠然看了一眼夥計，搖搖頭。

“而且你的夥計心高氣傲，這一點我實在難以認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告辭！”

聽了宋悠然的話，大家竊竊私語。

“我覺得這位公子說的有道理，我們是來看病的，又不是來受氣的！”

“我們出了銀子還要受氣了，簡直是讓我們難受。”

“噓……，別說了，小心郎中生氣，把你們列入黑名單！”

此話一出，大家噤若寒蟬，誰也不敢開口說話，生怕得罪了懸壺店的人。

李懸壺看著宋悠然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徑直回到了醫館之中。

不遠處的馬車上，肖成澤皺皺眉頭，自從那個人出現，他就一直在觀察她，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主子，屬下去請李先生。”侍衛拱手，然後徑直走向了醫館。

肖成澤看向宋悠然離開的方向，一時間入迷了，他的部下為了救他而生死未卜，他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為了部下四處尋覓良醫，只不過治標不治本。

他們每日都請李先生去檢視病人情況，最起碼吊著他的命。

宋悠然目的地就是濟世堂，但當她站在濟世堂門口的時候，竟然有一點不敢相信。

“阿蓮，我們沒走錯吧？”

宋悠然不禁開口詢問，這裡悽悽慘慘，根本就沒有一個醫館的樣子，大門都是破舊不堪的，勉強能夠遮風避雨。

可是大門上方懸掛著濟世堂的牌匾，門口幾個穿著破舊衣服的人在咳嗽著。

“請問這裡就是濟世堂？”阿蓮不識字，便向其他人虛心請教。

幾個人的目光落在了他們的身上，一個白鬍子老頭開口回答。

“沒錯，這裡就是濟世堂，你們到這裡有何貴幹？”

“我們來看病的。”宋悠然放低姿態，跟他們一同坐了下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不可思議。

“公子，你是否走錯了？這裡是濟世堂，不是懸壺店更加不是普通醫館，懸壺店應該是在城西。”

大爺好心好意的提醒著，其他人也跟著紛紛附和。

宋悠然不明所以，但依舊坐下來等待著，她已經猜測個大概。

排隊排了沒多久就輪到宋悠然，李濟世一眼就看出她的女兒身，直接開口。

“姑娘此次前來不是看病的吧？”

宋悠然坐在了李濟世的對面，她就喜歡這樣直來直往的人。

“其實我也略懂醫術，想找一個行醫的地方，不知道先生能否給我一個機會？”

“治病救人絕非兒戲，老夫學醫幾十載，也才學了個皮毛，你如今才多大，想要治病救人也要等上幾年。”

李濟世搖搖頭，他必須要對病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