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早出門莫不是沒帶腦子?”宋悠然冷笑著,肖毅為的態度讓她內心的愧疚瞬間消失不見,他對原主被蔣盈盈折磨之事裝作不知道,就算他對原主沒有男女之情,但好歹也是多年的兄妹,怎麼就那麼冷血無情?

“我堂堂一個太子妃教訓一下側妃也不為過,太子小題大做,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肖毅為握緊拳頭,他皺皺眉頭盯著宋悠然,“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麼變成這樣呢?”

“我變成什麼樣了?”宋悠然冷笑著:“我不過是不愛你了,不想受你的擺佈,我想做我自已,這樣你就受不了了?”

“我打了蔣盈盈,太子想怎麼懲罰我?是休了我,還是繼續關我禁閉?”宋悠然站起來,眉眼中全都是諷刺:“就這裡?”

她不屑的打量著這間簡陋的房間:“我願意讓你關的時候,你關得住,我不願意讓你關,你的話就是一個屁!”

“宋悠然,你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也是孤的太子妃,說話怎麼這麼……”肖毅為身為太子,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那個字他是絕對說不出口。

“你太讓孤失望了!”

或許原主會在乎他的看法,但是現在她不是原主,她平靜地問,“那你會休了我嗎?”

“孤……”肖毅為深吸一口氣,“莫要說胡話,我改日再來看你!”

“站住!”宋悠然叫住了肖毅為,“我不想被你關起來,麻煩你讓門口那些人都給滾,廚房的人對我很不尊重,讓我不開心,你最好勸他們不要太過分,太子府容不下我,自然有地方容得下我。”

肖毅為還以為宋悠然服軟,卻沒想到還是這種氣人的話,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主子,你把太子惹怒了,我們以後的日子恐怕又要難了。”白芷心疼的看著宋悠然,“也不知道蔣側妃用了什麼狐媚子手段,把殿下迷得團團轉。”

“在這裡說話要注意一點,不過我惹怒他還是好好對他,我們在這裡受的委屈還少嗎?”宋悠然看了一眼白芷,笑道:“既然結果一樣,我們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已?”

白芷是一個沒有主意的人,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她福了福身子,“主子說得對,是白芷思想固化了。”

宋悠然又給白芷塗了藥,廚房就送飯過來了,這一次的飯菜還比較像樣,有葷有素,比往日好了很多,看來硬氣一點也是有好處的。

手裡沒錢,心裡發毛,宋悠然吃飽了之後做了一個決定,她要把自已的嫁妝要回來,而且還要把自已的專業發揚光大,她學了那麼多年的醫,可不是留著長灰的。

想清楚之後,宋悠然女扮男裝帶著阿蓮就離開了太子府,或許是肖毅為真的害怕她會和離,她出來之後相當順利,根本沒有任何的阻攔。

宋悠然挑挑眉,還算他識趣,不然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

“糖葫蘆……”

“糖人……”

“肉包子……”

京城之中,天子腳下,百姓各司其職,叫賣聲充斥著整個街道,宋悠然對這裡的一切都覺得非常好奇,怎奈何手中沒有銀子,寸步難行。

“主子,我們不要走遠了。”阿蓮小心翼翼的跟在宋悠然的身邊,眼神也四處張望著,她自小就被賣了做下人,在深宅大院之中做著分內之事,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以及恐懼。

宋悠然目標非常明確,她現在不管是為了什麼,都只能跟醫館之人合作,經過打聽,京城之中有兩大醫館,一個名為濟世堂,另外一個名為懸壺店。

據說兩位老闆是師兄弟,一開始共同經營懸壺濟世醫館,後來因為意見不統一,二人發生了爭執,兩個人都是倔強之人,誰也不肯開口道歉,久而久之,醫館便一分為二,一個開在城東,另外一個開在城西,二人也發誓老死不相往來。

懸壺還是濟世?

宋悠然想起曾經有人說過,能夠拯救一個人並不是僅僅拯救一個人的身體,還要從各方面關心病人,懸壺以及濟世並不是一個選擇題,而是填空題,正確答案是要全都填進去。

“我們是在城西還是城東?”宋悠然不再糾結,而是把選擇交給了天意,天意讓她在哪裡,她就去哪個醫館。

“主子,我們是在城西。”阿蓮經過打聽之後,知道了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城西,所以上天已經給了她答案,她帶著阿蓮來到了位於城西的懸壺店。

現在不過還未到正午,懸壺店的門口就已經排起了長隊,在炎炎烈日之下,病人們都睜不開眼睛,但是懸壺店的店門依舊緊緊關閉。

宋悠然皺皺眉頭,她快速走到病人的身邊,大家卻都用緊張的神情看著她,生怕她會插隊似的。

“大娘,你們在這裡等了多久?”宋悠然來到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人,“這都已經快正午了,你們何不吃了午飯在過來?”

大娘咳咳咳的咳嗽個不停,良久之後才停止咳嗽,“公子一定是從外地過來的吧?”

“這懸壺店有一個規矩就是正午開門,而且要排隊,若是不早點來排隊,就要等到明天了,明天也是一樣的,都是要排隊的。”

大娘一邊說一邊又咳嗽了起來,她氣喘吁吁的,聽起來快要斷氣一樣,宋悠然擔憂的看著她,好心好意的提醒她,“大娘,你現在的狀況像是氣管炎,單純吃藥是沒用的,還需要遠離一些刺激性的地方,這樣才能有所緩解。”

大娘聽到了她的話之後,壓根就不相信,“公子,東西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醫館的郎中說我這種情況吃藥就夠了,你難不成比郎中還厲害?”

“大娘,要不你試一試,萬一有效果你就不用咳嗽得這麼厲害了。”宋悠然知道她現在無名無姓,很難有人信任她,但她醫者仁心,該說的一定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