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見他來勢洶洶,轉身就逃。
李麻子撒腿就追,可是不小心一隻腳一下磕在門檻上,雙膝跪了下去。
真美麗整了整衣衫,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李麻子,走了出來。
阿三見李麻子沒追來,又返了回來。
“姐——姐,還還還打嗎?”見真美麗頭髮散亂,衣衫不整,阿三傻笑著問。
真美麗正要回答——
“阿三!阿三!”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很有磁性的女人聲音。
阿三忙走出門外:“嫂,我來,打!”
女人鬆了一口氣:“,打什麼打,快,回家吃飯!”
阿三“噢”了一聲。
“瑩姐,你怎麼來了?”真美麗也迎了出來。
來人叫柳瑩,阿三成了傻子後,柳瑩主動承擔起照顧他的責任。
傻子阿三最聽女人的話,尤其是柳瑩,說啥是啥。
柳瑩跟真美麗打了聲招呼,轉身便回去了,阿三屁顛屁顛跟在後面,一路傻笑著……
“阿三,這兩天地裡的活少了,你跟我到山上去撿幾捆乾柴吧!”吃過早飯,柳瑩對阿三說。
“噢!”阿三很乖。
雖然阿三傻,但誰對他好,他也知道,柳瑩的話對他來說就是聖旨。
柳瑩是阿三的堂嫂,今年快三十歲了。
“阿三,雖然她奶奶在帶著苗苗,但我們還是要快去快回,什麼時候苗苗淘氣了,又跑到別處去玩了,山裡水多,就怕她去玩水!”柳瑩在前面帶路,走得很快。
“噢!”阿三緊緊跟在柳瑩的後面。
“你傻呀,天天就知道噢噢噢的!”柳瑩回頭看了阿三一眼,忽然想到他就是傻子呀,她自己都笑了。
“噢!”阿三也傻笑起來,撓了撓自己的頭。
“唉,可惜了,阿三,你要是沒變成傻子該多好呀,嫂子已經四五年沒碰過男人了;
你傻就傻唄,連那兒也廢了,嫂子就是喜歡你也白搭啊!”柳瑩長嘆了口氣。
“噢!”柳瑩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阿三說,阿三應了一聲。
阿三人長得俊,稜角分明的臉,一身壯碩的肌肉很吸引女人。
一年前,阿三新婚之夜被一夥黑衣蒙面人打成傻子,人傻就算了,那兒也打廢了,被狠狠蹬了幾腳,好像是專攻上盤下盤。兩個月後,新娘子可能是實在忍受不了,也不見了,全村的女人都替阿三感到惋惜、遺憾!
阿三穿開襠褲時,有一位路過的算命看相大師看見他,曾經對村裡人預言,今後他要禍害三花村一半以上的女人。
現在這種情況,有誰還會相信算命看相大師?
……
到了山上,柳瑩教阿三怎樣把乾柴放在一起,自己到另一個範圍去撿了。
阿三認認真真地拾著乾柴,忽然,他停了下來,發現灌木叢中噴射出七彩光芒,雖說阿三傻,但是條件反射刺激了他,他走近前,發現一個果子如成熟的桃子般大小,晶瑩剔透。
“果子,我——吃!”阿三正好有點口渴,小心翼翼地把果子摘下,放進嘴裡,還沒咀嚼,果子就滑進了他的肚子裡。
不一會兒,阿三忽然肚子痛,躺在地上左翻右滾,不住呻吟。
柳瑩正好來找阿三,見他躺在地上,不停翻滾,忙問怎麼回事?
“果子,痛!”阿三隻說了幾個字。
阿三無兄弟姐妹,父母早逝,爺爺把他帶大,在阿三大學畢業後第二年,爺爺也撒手人寰。
出了那檔子事,新娘子又失蹤,阿三連生活也難於自理,武莊當時只剩下兩戶人家,一是阿三家,另一家就是柳瑩一家。
阿三傻了一年,柳瑩就照顧了他十個月,阿三的底細她知道得最清楚,他肯定又是隨便摘了山上的毒果子吃,吃痛了肚子。
她趕緊上前,周圍看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果樹之類的東西,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三,再忍一會兒,我們現在回去看下醫生!好嗎?”柳瑩伸手去拉阿三。
柳瑩忙活得一身發熱,阿三又長得人高馬大,根本扶不動他,正不知怎樣是好。
看了看阿三的眼睛,好像眼底很清澈,跟沒吃毒果的時候相比,好像還好了許多,看自己的時候有種異樣的感覺。
柳瑩正在不知所措時,卻見阿三停止了滾動,站了起來,繼續拾著乾柴。
這麼快就沒事了?柳瑩有些奇怪,見阿三幹起活來比平時更加有力似的。
“阿三,肚子還痛嗎?”柳瑩問他。
“痛,不痛!”阿三說。
“究竟是痛還是不痛?”柳瑩有點煩躁。
“噢,痛,不痛!”阿三還是含糊其辭。
“你個傻逼三,痛不痛都不知道!”柳瑩罵了句,對剛才阿三看自己的神色或許心存芥蒂,有些惱火,這一年來,村民都叫他傻逼三,柳瑩可是從來沒叫過的,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兩個人拾掇好乾柴後,便急急下山了。
“阿三,快要下雨了,我們走快點吧!”柳瑩一邊對阿三說,一邊加快了步伐。
忽然柳瑩啊了一聲,一跤摔倒在地。
阿三趕緊放下乾柴,上前去扶起柳瑩。
柳瑩站起來,啊的一聲又坐了下去。
“痛!”阿三看著柳瑩,其實是問她哪裡痛?
柳瑩感覺阿三的眼睛會放出光芒,以前是死魚眼似的,怎麼今天我不敢和他對視了?
“腳痛!”柳瑩指了指右腳。
阿三低下身子,握著她的腫脹的右腳踝,左比劃,右比劃,忽然一捋。
柳瑩又啊地一聲,劇痛一下後,忽然卻不痛了,她活動了一下,全好了!
“阿三,你個傻子還會跌打損傷啊?”柳瑩莫名其妙,這個傻子還會這些?難道是裝傻?不可能!柳瑩瞬間的想法立馬又被自己否決了。
“噢!”阿三又傻笑起來,摸摸自己的頭。
“挑!”只見阿三把柳瑩這挑和自己這挑合在一起,輕鬆挑起來就往前走。
柳瑩傻眼了,這個傻子今天怎麼這麼大氣力?她空著手,小跑著跟在阿三的後面。
阿三一氣呵成把兩挑柴火挑回家,氣不喘,只是由於天氣熱,閉了一身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