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替代的豪門少爺25

助理在程斂下屬的帶領下及時趕了回來。

“少爺？”

他走近攙住慈舟，發現對方手臂盡是冷汗，隱隱還有些顫抖。

這時候，站在不遠處的程斂側過頭。

“先讓他們走。”

語氣冷淡疏離，彷彿只是隨口囑咐了下屬一句。

聽得助理一愣，他下意識去看慈舟的表情，卻發現對方神色沒什麼變化。

公司的車一出去就可能被人攔住，他們跟著上了輛深灰色SUV，程斂那邊安排的。

停在處安靜的地方，周邊沒多少輛車。

人群還沒散去，眼下還不是離開的好時機。

車旁偶爾有人經過，通話的聲音即便不去刻意聽，也能大致判斷出內容。

“溫家這位...看樣子不好惹。”

“真不是我的問題，你要不來現場感受一下壓迫感有多大。”

“訊息不讓放，意建這事兒多半救不回來了，所以那邊私底下派人來替溫知淮收攤子。”

“...你說誰要跟江氏聯姻？”

外面聲音太嘈雜，助理擔心慈舟的狀態，迅速關上車窗。

他表面維持著鎮定準備發動車子，實際聽得一頭霧水。

他家少爺要聯姻？

什麼時候的訊息？

“再等等。”

後視鏡裡，青年蜷在後座上一動不動，半闔的眼眸望著窗外。

助理停下動作。

就這樣似乎過去了相當漫長的時間。

雜亂的聲音逐漸遠去，車內清冽而熟悉的氣息也變淡了不少。

前側的車門終於被人開啟。

程斂半張臉陷在陰影裡，緊繃著下頜線稜角分明。

“如果今天來的人不是我，你們準備怎麼收場？”

暗沉的聲音透露著男人此刻的情緒。

遠沒有表面來得冷靜。

“許慈舟你有沒有想過，跟江逢聯姻的訊息一旦放出來，背後會有多少聲音議論你？”

助理松下的那口氣又吊起來，知道此時此刻的氣氛容不得旁人在場，他迅速下了車。

車燈閃爍片刻再次陷入黑暗。

後座的人緩緩抬眸，回覆得很慢：“我想報復，因此做不到袖手旁觀。”

他將頭側到一邊，抵著窗，玻璃反光中的臉沒什麼血色。

“陳建華做出那些事總要有人付出代價，更何況....我也不在乎這些名聲。”

可程斂在乎。

“那你把我當作什麼？”

即便一個人如何自詡冷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有一天也會因為別人的選擇而心生嫉妒和佔有慾。

“回答我。”

良久對視後，慈舟沉默著別開眼。

不配得感和自我厭棄達到了頂峰，潛意識裡不斷有負面情緒在反覆拉扯。

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是無法挽回的仇恨。

他感覺自已像個偷竊者，窺見了對方的愛意卻無力給予反饋。

就這樣吧。

燈光亮了又滅。

周身趨於沉寂。

然而沒過去多久，身側的車門忽然被拉開。

有人緩緩俯下身。

比方才還要令人安心的氣息在周圍漾開。

“你嗚——”

話音未落，慈舟就被對方擁入懷裡。

突如其來。

他怔愣了一瞬，渾身僵硬，而後又一點點地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

“慢慢說慈舟，我不會走。”

溫柔的語氣化解了不安痛苦，這幾乎令失控有了合理的理由。

壓抑著的心理防線在此刻潰不成軍。

慈舟小幅度發著顫，像溺水之人抱住了浮木，無論如何都不願鬆手。

死死地緊抱著，與剛才的沉默截然不同。

程斂還有什麼不懂的，他收緊雙臂，將人穩穩抱在懷裡。

“別怕。”

青年蹙起眉淚水模糊，哽咽著跟對方傾訴。

“對不起...我不該回這個家的，我不要做他的孩子，程斂...”

剩餘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氣息交纏間，極輕的吻落在他的唇畔。

動作剋制中帶著引人沉淪其中的溫柔繾綣。

“不是你的錯啊小少爺。”

眼尾的淚水欲落不落。

青年睫毛輕顫著，渙散的瞳孔微微放大，在得到安撫後下意識蜷起指尖。

“我會一直陪著你。”黑髮緩緩垂落，抵在他肩頭，到最後對方也徹底啞了聲音，

“所以慈舟，別瞞著我。”

“我也會痛。”

【任務目標攻略進度：87%】

系統冰冷的提示音響起。

慈舟半垂下眼。

沉溺其中的情緒迅速抽離，滿是淚水的眸底逐漸清醒過來。

其實在各種任務世界穿梭並不是件愉快的事。

身邊的人來了又去，面容模糊，甚少久佇停留。

但偶爾，也會有眼前這樣的時刻。

他不能動心。

“一直”這兩個字的分量太重。

從未有人兌現承諾。

......

助理拿著熱飲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家少爺已經蜷在程斂懷裡睡著了。

小吵怡情。

他輕手輕腳地開啟車門。

“哥，”助理坐上主駕駛位，“我們去哪？”

這位新上任的司機兩隻手乖巧地搭著方向盤，露出一副隨時準備好被策反的模樣。

“回溫宅。”

對方的回覆果然沒讓他失望。

當即想表示贊同的助理輕咳一聲，佯裝嚴肅道：“我們去會不會不太合適？”

“你家少爺姓許。”

“哥你這是...”

程斂不置可否。

兩人談話的聲音不算大，但慈舟睡得淺，很快就醒了過來。

“累嗎？”

溫柔而不失縱容的聲音傳來，他蹭了蹭對方的肩算作回應。

氣息湊近耳邊，帶著安撫的淡淡笑意輕哄著，“再睡會。”

慈舟將頭躲進他懷裡沒說話。

“去看過醫生嗎？”

程斂抬眸。

助理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已，猶豫片刻後解釋：“少爺只讓我私底下去開過一次藥。”

察覺到青年依賴的動作，程斂輕撫著他的頭髮：“藥呢？”

“早上吃過了。”慈舟率先回應。

前面的助理也作出肯定，他迅速報出幾盒藥品的名稱。

見慈舟沒有阻攔，於是又順勢補充了它們的藥效和主治範圍。

程斂一邊認真聽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將懷裡人的手包裹進掌心。

指腹揉搓著冰涼的指尖，面板相觸，暖意傳遞交融。

慈舟這時候對外界的變化近乎有些麻木。

他緩緩回握住程斂的手，即便動作溫吞，對方也依舊耐心等待著，直到他完全停下動作。

“我就該把你藏起來。”

程斂低聲說著，語氣裡似乎藏著許多不知名的情緒。

慈舟聽出了些懊惱，不自覺彎了彎眸。

“哥你說什麼？”

前面助理以為是在跟他說話。

“他需要養傷。”

溫和的聲音泛著些冷意，但不是針對他的。

想起方才的動亂，助理立即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

之後“養傷”期間一律不見外客。

再正常不過。

就看溫家這邊準備放什麼樣的訊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