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放心

袁清臣是否對這一切有所察覺，她也並不在乎。

慄妙言盯著他微微蜷起的手背，把自已的手覆了上去。

“你看到了。我愛出風頭，錙銖必較，也不會因為你的緣故對你的弟妹寬容。”

袁清臣搖了搖頭，眉宇間竟有怔忪之色。

“原以為袁家的體面大過天去，可如今不管不顧了，才發覺不過如此。”

“我一向習慣如此。喜愛竹的剛直，卻不得已世故圓滑，不敢行差踏錯。”

他說得很慢，連氣息都變得和緩，眸中透出真誠。他複道：“阿言，謝謝你……”

……

慄妙言方才筆下生花，自然奪得首局之魁。詩會結束後，各位貴婦仕女爭相結識。慄妙言應酬之間，顯得遊刃有餘。不似初來乍到的南郡新婦，倒像是在名利場浸淫多年的寵兒。

她在眾人面前大放異彩，連袁清臣也淪為陪襯，言語甚少，只頷首微笑。

自此之後，她為袁家的門楣添了一抹榮光，拜帖與賀信紛至沓來。慄妙言不願再理會，她最擅長交際，卻不打算以此經營自已。

夾在雪片似的拜帖之間的，是一封睽違已久的家書。南郡長史，也就是原身的父親慄致儒所寫。信中對她曾落入賊手的過往隻字不提。

既已順利嫁入袁家，便好生為人婦，孝順姑舅，無違夫君，得體大方。所能添上個一男半女，將來相夫教子，也能有所依靠。

信末，家中一切安好，勿念。

慄妙言把薄薄的信紙折了兩折，隨意夾進一本書內。她嗤笑一聲，不準備回信。

袁父的話對她來說無異於天方夜譚，自說自話罷了。看來原身也是個親緣淺薄的，根本沒有得到真正的關切，信裡連一句努力加餐，歲寒添衣也不曾寫上。

鳥的翅膀在身上，她的羽翼卻在心裡，註定她永遠不會為誰停留。

袁清臣恰在此時而至，從背後擁住了她的身子，俯首貼上頸窩。他溫聲道：“可是家中來信，喚你我歸寧？”

慄妙言蹭了蹭他的面頰，低聲道：“京城到嚴州路遠，歸寧也不急於一時。”

可沒想到，袁清臣接下來的話倒讓她面露詫異。

“自我回京覆命已有月餘，按律應當回治所睦州，任滿三年。睦州地處江南，離嚴州很近，你應當能常見父母。不過舟車勞頓，睦州又不比京城繁華……”

袁清臣緩緩摩挲著她頸間的面板，似乎分外眷戀方寸細膩的觸感。

他附耳道：“留在京城，亦或是隨我赴任，我都聽從你的意思。”

原來袁清臣新科及第後，便被任命為翰林院編修，負責編纂史書、起草詔書等重任。

不久，因江南決堤，上萬庶民流離失所。皇帝下詔，命袁清臣前往南方睦州擔任刺史，負責治理當地的水患問題。

水災稍平，得以離開，尋回慄妙言，一起回京覆命。及至夏初，便要重回睦州上任。

聽完事情始末，慄妙言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不是說夫唱婦隨？我自然與你同去。”

話音落下的一瞬，袁清臣撫觸她的力度更大了。甚至有些拿捏不好分寸，弄痛了她。

慄妙言能感受到他頃刻指尖的顫抖，呼吸的凌亂。

“阿言，你放心。”

這句似曾相識的話再度響起。曾經接她回袁家時，他也說過這樣一句，你放心。

從此，在外一人為她擋去風雨，憐惜珍愛，無以復加。

慄妙言驀然垂眸，回握住了那雙無論何時都不放開她的手。

【叮！袁清臣對你的好感度已達80】

【恭喜宿主獲得抽獎機會*10】

【目前宿主可使用抽獎機會：16】

系統的聲音像是煙花般炸開，慄妙言明寶，她又掌握了一人的心。可這顆心，註定要被她親手摧毀。

【是否開始抽獎？】

慄妙言一下子抽了個乾淨。

十連抽出貨。

【叮！恭喜宿主抽取三星卡“黃金百兩”*5，四星卡“祛病散”*3，“巧奪天工”*1，五星卡“安神香珠”*1】

許多卡片的用途顧名思義。

【巧奪天工：僅可對物品使用，不限次數，使某樣物品的等級提升，精度提高。建議對絲綢製品使用】

【安神香珠：秘寶等級，以珍稀香料煉成，觸感溫潤，香氣淡雅。佩戴可安撫心靈，助人入眠，此珠非金非玉，卻蘊含天地靈氣，珍貴非凡，於有緣人更有奇效（註明：佩戴後可隱藏，不予展示，僅自已可見】

很好，又是一次保底。慄妙言不由懷疑，系統獎池中是否真的有六星卡的存在。

這次慄妙言換成了單抽。數道貌不驚人的白光亮起後，她又獲得了一堆三星卡“黃金百兩”。

直到用盡最後一次抽獎機會，奇蹟出現了。池水中金光大綻，小天使雕塑的羽翼彷彿活了起來，輕輕抖動著！

【叮！恭喜宿主抽取六星卡“暗影飛星錄”*1】

【暗影飛星錄：天階秘籍，武學巔峰之作。秘籍中記載了各類暗器的運用之法，以及配合的身法、步法，將暗器發揮出最大威力，殺人於無形。修煉此秘籍者，鬚根骨極佳，內力深厚，方能駕馭暗器。注：使用次數不限，可授予他人，修習者將對宿主絕對忠心。】

慄妙言心中歡呼雀躍，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