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希率先上前擋在白樸面前。

另外一道身影站在風希身前,將風希護在身後。

“華掌門,別來無恙。”

人群中有人在猜測這是誰,只見華蘅起身,開口道:“原是沈掌門,多年不見沈掌門,掌門風采依舊啊。”

沈青瓷看一眼身後的風希,轉身對著華蘅道:“華掌門也是。”

華蘅道:“不知沈掌門前來有何要事?”

沈青瓷理理自已剛剛被風吹亂的衣衫,負劍在身後,她開口道:“為一個人而來。”

在場的人不明所以,目光都落在沈青瓷的身上。

“不過,既是審問,何必先動刑。”沈青瓷又道,她轉身看著風希,將他拉扯到一邊。

沈青瓷示意守在旁邊的弟子,那些人識趣的走開。

她冷聲開口:“你叫什麼名字,為何勾結魔族。”

白樸站起身來,她身上全是鮮血,風希站在她身邊,她依靠在風希的肩膀之上緩緩開口:“謝謝你。”

風希道:“是我來遲了,對不起。”

白樸輕笑:“你來的剛剛好,如今你看來倒是好多了。”

“風希,你和這個勾結魔族的罪首在一起幹什麼,難不成是你們一起勾結魔族禍亂修真界。”歐陽檀剛剛在扶苓那裡吃了虧,好不容易逮住瑤光派的錯處,他自已要一口咬死風希。

只要風希罪名又坐實,那麼他今天在劫難逃。

聞言,風希輕笑,他站在審判臺下,抬頭仰望高坐審判席的人。

他看了一眼華蘅,又看看歐陽檀,聲音中帶著難得的慍色,他道:“時隔多年,又要誣陷人嗎?”

歐陽檀道:“風希想不到你竟識人不清到這種地步,他勾結魔族害死你的師尊,你現在卻護著他。還真是個……”

“白眼狼嗎?”風希譏笑,他看著歐陽檀,聲音傳進在場的人耳中,他道:“不如在下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此人名為白樸,也叫白冼,是江南白府的掌門人,二十年前她全族被人絞殺,她也喪生於那場絞殺之中。”

這句話像是一顆炸彈炸在人群之中,激起千般巨浪。

圍觀的人群也議論紛紛。

“據我所知,滅江南白府的是江辭童。只不過我前幾天聽到一個有趣的事情,她白樸不是當時華掌門要迎娶的新娘嗎?”沈青瓷的手指指著風希身邊的白樸,她的聲音輕輕的,但是說話的語氣卻不容置疑。

這句話透露出一個訊息,雲陽派稱避世多年,對什麼事都毫不在乎,那麼剛剛沈青瓷說出這件事就證明雲陽派依舊對修真界瞭如指掌!

“我記得在場也出現了江辭童,怎麼只見白樸不見他?不如依在下之意也將江辭童帶上來,先查清楚江南白府滅門慘案再說如何勾結魔族?”他順著沈青瓷的話說下去,他今天就是要攪渾這潭水。

“今天主要是審判這個勾結魔族的罪魁禍首,不是你來搗亂的。”歐陽檀道。

怎麼這個風希一回來就有這麼多的破事,真的該死!

看向風希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樣。

風希道:“我們先弄清楚這個人的來歷,那麼再去審判她身上是不是有罪,一步一步來正正好。”

他將白樸交給沈青瓷,他走向審判臺中間,手中的祿幽跟隨主角的心意出現在風希的手中。

頓時他的身邊圍上許多臨淵派的弟子。

“你這是要與修真界作對嗎?”審判席上不禁有人質問道。

風希輕蔑道:“和修真界作對我又不是第一次,大家還不熟悉嗎?”

此話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句話還真的是狂妄,有人不禁懷疑瑤光派那地界是不是風水有異。

先前出了一個楚疾,實力強悍到讓人望而卻步,但是為人低調。

如今又出了一個風希,張揚行事,不計後果。

只不過又看到審判席上面的扶苓,他的目光看向風希帶著讚許,心下了然。

風希行事張揚多半是扶苓默許的,出了任何事扶苓都照單收下。

護犢子的一群人!

“你說你該說的。”風希道。

他的祿幽插在審判臺的中間,警示眾多修士。

白樸站直身體,她緩緩開口,由於傷勢極重,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滅我白府族人的是如今的臨淵派掌門。”

“華蘅!”

華蘅站起身來,他道:“我與你過去雖然相識,我何必滅你全族?”

白樸的眸中帶著怨恨:“你當年只是一個無名修士,我家這一代就只剩下我一個人,需要招婿延嗣。你當年贏得比武招親的彩頭,我父親看中你能力強,招入白府為贅婿。但是你野心不足,害死我的雙親,又怕事情敗露,滅了知情族人。”

她的眼前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的慘狀,身體顫抖起來,彷彿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一樣。

華蘅道:“一派胡言。”

白樸道:“我死後的第二年,你入了臨淵派,憑藉我白家的功法實力大漲,成為臨淵派老掌門的首席弟子。”

風希道:“據我所知,江南白府的功法是具有快速提升功法聞名天下。江南白府滅族之後,功法不翼而飛。”

有人嘲諷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風希道:“我知道的還挺多的,你不服?”

說完風希拍拍手,笑道:“華掌門,你看還沒有審出她的罪孽,怎麼倒是審出您的舊事來,有趣。”

“你簡直是在胡言亂語。”歐陽檀憤怒道。

“狂吠之言!”

人群中不免有對華蘅追崇的人,看到風希所言,不免對風希幾經謾罵。

“如今怎麼牽扯出這麼多的事,只不過在下有事想問華掌門,為什麼不久前和白樸姑娘成親。”扶苓道。“在下實在是有些好奇。”

臨淵派和瑤光派之前因為風希的事交惡已久,又因楚疾緩和許多,如今扶苓這樣開口,似乎是有單方面撕破錶面的和諧的意思。

華蘅:“……”

“是啊,我聽聞華掌門之前娶我朋友,我還以為真是真情流露。”風希道。

“你是說我勾結魔族?想用魔族之事殺了她嗎?”華蘅道。

他的臉上帶著震怒,周邊的靈力波動強悍,和風希的實力不相上下。

風希道:“在下可沒有這樣說。”

“這樣殺人不是多此一舉?”華蘅又道。

“我覺得以華掌門的腦子不會用這樣愚蠢的辦法,不如……”

風希眸中閃過一道算計,他道:“不如今天先就這樣,天色也不早了,那麼在下提議,不如先找到真正的兇手在追問勾結魔族之事如何?也還了華掌門當年滅門的清白,您看這樣可以不?”

華蘅道:“你這是要包庇罪魁禍首?”

“這怎麼算是包庇罪首,這是為了朋友一個清白,而不是像當年的我一樣蒙冤而死。”風希一字一句道。“也是為了華掌門的清白著想,畢竟找到證據才是最重要的。”

華蘅拍手叫好,他問道:“蒙冤?那麼我問你,她說她已經死了許多年,怎麼會活生生的站在這裡?”

風希道:“那還不簡單。”

他的袖中掏出符紙,風希的手指在符紙上塗畫,不一會兒一張畫滿符咒的紙張朝著白樸飛去,只見白樸在一瞬間身體變得透明,沈青瓷立即拿出紙傘撐在白樸的頭上。

“各位,這是現形符,白樸她是鬼之身,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是鬼了,只不過我剛剛活過來的時候給她塑了人身而已。”

“……”

華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