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噓噓,別動,別動!”
許永肆手持一把尖刀,那把是她妻子做飯時經常用的水果刀,不過許永肆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她做的飯了。
他將那把刀磨的十分鋒利,如今便用這把刀來為她復仇。
他的身下按住了一個女人,女人已經失去了手臂,只露出了兩個空蕩蕩的袖子。
在糾纏之中,她的衣服已經被許永肆撕裂了,露出了她身上那些疤痕和血痂,新傷和舊傷混合在了一起。
彷彿一幅深淺不一的地獄繪圖。
“阿巴巴巴巴,啊啊啊巴。”
女人就算在這種情況下還在拼死抵抗著,不知道是她的意識還是本能。
“別動!我他媽叫你別動!”
“許嘉年是吧!你給我聽著!”
許永肆壓低了聲音,他已經偽裝成了精神病混入了精神病院,他不知道許嘉年能不能聽到,但那些話多數都是他說給自已聽的。
“你殺了那個男人?對不對?”
“你殺他是因為他虐待你折磨你,所以他有罪,他該死。”
“你不認識我,但你一定認識我老婆。”
“蕭琴,你給我記住她的名字,就是經常帶著一個小孩的那個女人。”
“那個小孩叫念念,是我的孩子....你他媽給我記住她們....”
許永肆說著說著便哭了出來,可他的身體卻沒有心慈手軟,掐著許嘉年的脖子越來越用力。
“她們都被你害死了!”
“你聽懂了嗎?”
“所以,我殺了你,也沒有問題,因為你該死,你有罪!”
許嘉年放棄了掙扎,淚滴從她的眼睛劃過,不知道是真的聽到了,還是因為許永肆已經掐的她窒息昏迷了。
“聽著...聽著!”
“我知道你悲慘..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不折磨你。”
“一刀....一刀就好。”
“一刀我就可以讓你痛快的死去....”
許永肆癲狂的將刀放到了許嘉年的脖子上,刀刃下面就是她的氣管和大動脈。
“都是姓許的......相互體諒吧....”
“我只要你死,只要你死了什麼都無所謂....”
許嘉年的眼神透過刀光的縫隙中,窺探到了許永肆的內心。
“只要她死...”
許永肆咬緊牙根,一狠心,將刀刃壓了下去。
刀刃沒過了她的面板,血液流在了地上,將花染成了紅色。
“....哈。”
許永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的心情舒服了很多。
積壓已久的憤怒彷彿都在這一刻宣洩了出去。
可隨之而來的是無比的悲傷和空洞。
他將許許嘉年的屍體用土簡單掩蓋在了花園裡,換上了事先藏好的衣服,跑出了精神病院。
雖然漏洞百出,但他一開始也不打算做一個完美犯罪。
“這根本不是犯罪。”
“是理所應當的正義審判。”
許永肆在心裡默唸道,他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失去了妻子和孩子的他,並不打算在這個世界上揹負著罪名苟且偷生。
只是他還沒有準備好立即去死。
他帶著蕭琴和念念的遺照去了迪士尼,那是念念最想去的地方。
給妻子買了一枚鑽石戒指,燒了過去。
那是當時和她結婚的時候,她很想要,卻因為家庭放棄的儀式感。
許永肆不懂浪漫,他只是在做著記憶中那些沒來得及做的事情。
雖然去到了地府三人也許還能相遇,但地府可能沒有迪士尼和鑽石戒指吧。
他花了三天,始終不知道怎麼和母親開口。
他害怕母親後悔自已生下了一個殺人犯。
但他最終還是和她坦白了。
“好了。”
許永肆打住了姜難捨。
“接下來的事情就沒意思了。”
他從姜難捨的話語中得到了很多他看不到的真相。
心中的負罪感消磨了一部分,但後悔卻從未消除。
“現在你能相信我了吧。”
姜難捨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已。
“我真的是全知者。”
許永肆點了點頭,想抽根菸,可他摸了摸身上,發現自已卻沒有帶煙,終究還是沒有養成習慣。
“相信了,所以呢?”
“你說那麼多廢話是想幹嘛?”
姜難捨停頓了一下,重新組織著語言,因為他接下來一句的話,要推倒之前所有的故事。
“我想說.....這些是假的。”
“什麼?”
許永肆皺了皺眉頭。
“你講的東西和我的記憶一模一樣,完全對得上號。”
“我他媽的都不知道你這小子怎麼那麼邪性。”
“只能相信你是全知者。”
“你現在告訴我全是假的?”
“你他媽剛好編了個故事,剛好又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說出來鬼信啊?”
姜難捨搖了搖頭。
“我的意思是,並不全都是假的。”
“只有那一段是假的。”
“蕭琴和念念沒有死。”
許永肆不耐煩的聽著,顯然他並不相信。
“好棒,對,她倆沒死。”
“理由呢?”
雖然他也沒有看到念念和蕭琴的屍體,但他可不是傻子,隨便來個人給他點微乎其微的希望就能將他騙得團團轉。
姜難捨賣關子的說道。
“將一切可疑的點串聯起來,就是故事的真相。”
許永肆的思緒隨著他的聲音引導著。
“世界毀滅了,剛才那個老頭是最終Boss,那他為什麼偏偏要找你?”
“你一出門就擊殺了一個賊牛逼的怪,而且我也上趕著來做你的隊友,為什麼?”
許永肆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姜難捨繼續說著。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很特殊。”
“只有你能夠拯救這個世界,不....”
“是因為你太特殊了。”
“你可以主宰這個世界,拯救和毀滅全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許永肆驚訝道。
“我真的那麼牛逼?”
姜難捨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話。
“所以,那些人修改了你的記憶,你也知道他們能做到。”
“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讓你放棄,讓你堅信你的妻子死了。”
“這樣你就會自暴自棄,像剛才那樣自殺,或者是黑化,幫助他們毀滅世界。”
所以許永肆不相信,但他這樣一想,的確有幾分道理,邏輯上說的通。
“所以蕭琴和念念還活著?”
姜難捨點了點頭。
“對。”
“他們被那群壞人綁架了。”
“可...”
許永肆仔細一想,又發現了漏洞。
“既然他們那麼怕我,為什麼不真的把她們殺了,還費心費力的給我製造一個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