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永肆一行人藉著最後一點夕陽穿過了城市的廢墟。

他們來到了郊區一處偏遠地帶。

“遠處那個是火光嗎?”

姜難捨率先注意到了遠處的異樣。

許永肆目不轉睛的盯著地圖,不斷對比著眼前的景象,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

“應該就是這裡了。”

三人一步一步的向著火光走了過去。

隨著三人的不斷深入,他們不僅發現了火光,還發現了一棟完好無損的屋子。

這裡有人類居住過的痕跡。

可許永肆的心中卻升起了疑問。

雖說....他的確要找一個人。

但這裡似乎沒有一點受到波及的跡象。

一般這種狀況只有兩種情況,要麼,那個人強的可怕,不僅擊敗了附近所有的惡魔,而且第一時間阻止了災難,修復了影響。

要麼.....

這裡的人本來就不是人。

所以惡魔沒有必要找他的麻煩。

許永肆不禁的想,不知道這兩種情況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香的味道啊!”

姜難捨的鼻子嗅到了空氣中的肉味。

許永肆這才想起來,已經經過了差不多一天多了,這期間他們還沒有吃任何東西。

只有自已之前喝了一罐可樂。

“如果這裡的人也需要吃東西,至少能證明他們不是惡魔吧?”

許永肆默默想著,但還是搖了搖頭。

惡魔需不需要吃東西這種問題,他也不是太瞭解。

“我聞出來了!”

姜難捨興奮的說著。

“是紅燒肉的味道!”

他還沒有多說幾句話,身體便不由自主的湊了上去。

也難怪,雖然才剛剛過了一天,但他們已經經歷了四場戰鬥。

二百斤的英國大力士也扛不住這樣的強度。

三人便這樣,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屋子。

許永肆把耳朵貼到了牆上。

他能夠隱隱約約聽到屋內有人交談的聲音。

雖然這件事情按理來說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但發生在這裡就十分奇怪了。

農家炊煙,歡聲笑語。

如果他們沒有經歷過那些災難,可能也會笑嘻嘻推開門,蹭碗飯,求老闆留宿一晚。

可....現在已經可以算是末世了吧。

這種事情怎麼會存在於末世?

“不管了!”

“是友是敵一探便知!”

姜難捨推開了門,他已經餓的有些失去了理智和謹慎。

許永肆示意武旺清跟緊,三人就這樣進了屋子。

........

“什麼人!”

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警惕的打量著眼前的三人。

一個是白襯衫黑褲子,但是渾身都很髒的眼鏡男,看著像搞電商或者賣保險的。

另一個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黑不拉幾的,眼神東張西望的躲閃,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最後一個更嚇人了,十度出頭的天氣,穿了個背心短褲,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身上了紋了個老虎,標準的黑幫打手。

這三個風格迥異的人湊在了一堆,怎麼看也不像好人。

大叔本能的撇了撇頭,將老婆和孩子趕到了屋裡。

他的眼神放在了廚房的一把刀上。

下定決心,如果對方有任何動作,自已拼死也要讓老婆和孩子逃出去。

“我們就是家種地的,什麼錢也沒有。”

“叔!”

姜難捨熱情的貼了過去,神情確實很像賣保險的。

“您誤會了!”

“我們三個人不是壞人!”

大叔不住的掃視著三人,卻始終沒有放鬆警惕。

“天黑路遠,我們一天沒有吃東西,想進來討口飯吃,您看看能不能留我們住一夜。”

“哎呀。”

大叔故作為難。

“吃口飯好說。”

“但是過夜嘛......”

姜難捨讀懂了他的難處,不過沒關係,他現在只想吃些東西。

“知道....知道....”

“我們吃完就走。”

許永肆自然不想吃完就走,他打量著這裡,不斷思考著什麼。

“好...”

“那我就放心了....”

男人走向廚房,拔出了拿把菜刀。

“現在家裡沒做什麼東西可吃,我給你們煮碗麵吧。”

“你們不介意吧?”

他緊緊握住了那把刀,雖然這三人不像什麼好人,可他也不是無緣無故殺人的那種暴徒。

只能先留個心眼,有了武器心裡也會踏實一些。

大叔另一隻手從冰箱裡拿出了一些凍好的掛麵,燒開水,不一會,一盆清湯麵便被端了上來。

期間大叔一直沒有放鬆警惕,時時刻刻都握著那把菜刀。

“趁熱吃吧。”

“吃完就趕緊走吧。”

許永肆默默的點了點頭。

姜難捨已經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著麵條了。

一股苦澀的味道在許永肆的口中蔓延。

很明顯。

好像是面鹼的味道。

許永肆笑了笑。

也學著姜難捨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

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不是大叔廚藝不好,也不是許永肆太餓了,什麼都吃的下去。

這是大叔的試探。

他沒有放鹽,也沒有放其他東西,不僅是白水面,還放了面鹼。

如果不是飢餓到什麼都吃得下去的人,肯定會在嚐到這苦澀味的時候就吃不下去了。

武旺清皺了皺眉頭,吃了幾口便說不餓。

大叔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直握緊手中的刀。

許永肆的心中有一個推測。

如果那個推測成立的話,他不僅能夠讓大叔幫助自已,還很可能會得到一個....很有意思的能力。

但前提是.....

“唉,日子苦啊。”

許永肆故作悲傷的哀嘆道。

這是他故意演給大叔看的,可大叔卻沒有任何反應。

“本來辛辛苦苦工作就掙不到幾個錢,又趕上天災,又趕上暴亂,現在連一口吃的都討不到。”

“真苦啊。”

許永肆一邊說一邊吃完了那碗麵。

大叔皺了皺眉,似乎在思考他說的話。

“天災和暴亂.....?”

“什麼東西?哪裡的事情?”

許永肆見魚已經上鉤了,藏好了自已的表情,露出了一副無辜的樣子。

“附近城裡啊。”

“地震,乾旱,顆粒無收。”

“我們在城裡待不下去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大叔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小夥子,你可不要蒙我,我這裡離城裡也不遠,怎麼沒聽說過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