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你是不是歸海瑜山的女兒吧。”公玉辭上前，撥開了她的武器。“是的話，你該管我叫聲繼母。”
“你佔誰便宜呢！”青衣女子後退一步，又反覆打量公玉辭，確實看不出公玉辭的修為。“你到底是誰？”
“我姓公玉，單字一個辭。等你聯絡上你爹，你可以問問他。”公玉辭仍然笑眯眯的。“我走了，這裡沒事了。以後你也不用來這裡了。”
不過她又轉過身看向青衣女子。“你壽元將盡，還是去想辦法增加壽元吧。至於那些閒事，你留給你爹處理吧。小孩子家家的別操那麼多的心。”
“你站住。”青衣女子拉住了她。“我叫歸海芙。”
“歸海芙？”公玉辭又上下打量她一眼。“英姿颯爽的一個孩子，偏偏叫了一個弱柳扶風的名字。你爹取名字的水平不怎地，我肚子裡的孩子可不能讓他取名字。”
歸海芙點點頭。“我聽爹爹提起過你。你有身孕了？”
她這麼一說，公玉辭倒是產生了興趣。“哦？他說我什麼？”
“走，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聊。”公玉辭拉起她的手，穿過傳送門來到了一座城池，二人找了一個酒館坐下來。
點了酒菜，公玉辭給她倒了杯酒，自已也滿上了。
“你都有身孕了，還喝酒？”歸海芙提醒她。
“飛身之體，和凡人不一樣，沒那麼多忌諱。”她看了一眼歸海芙。“你爹都說過我什麼？”
“誇你唄。說你資質好，聰明，又肯努力，沒到五千年就飛昇為仙了。”歸海芙露出豔羨的目光。“我這洞虛期還是父親幫我強行提起來的。”
“你知道他的身份嗎？”公玉辭問她。
歸海芙點點頭。“但是他不讓我妄想讓他帶我直接到天界。”
“你可是他親閨女，一點情面都不講？”公玉辭低頭看看肚子裡的娃。“他也太狠心了吧。”
“也不是，他也是為我考慮。我若是亮明瞭身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這點修為活不下去。”
這話倒是也在理。但是公玉辭還是覺得歸海瑜山大公無私的過頭了。
“他指甲縫裡流出來一點點修為，你就足可以應對大部分敵人的。”
歸海芙還是搖搖頭。“父親他沒時間了。他的修為只能留給繼承他衣缽的人。他一死，如果沒有制衡各方勢力的人，會亂的。”
“你說什麼？他要死了？”公玉辭一把抓住歸海芙的手。“你說真的？”
“你不知道？”歸海芙才知道自已闖禍了。
“你說明白！快說啊！”公玉辭抓著她的手，不知不覺力氣就大了很多。
“你彆著急，我說就是。”歸海芙抽回自已的手，只感覺好疼。“他要壽終正寢了。神仙也不是萬壽無疆的。他頂多有一兩千年的壽命了。所以他想在這一兩千年裡培養一個能繼承他衣缽的人。”
“他不是有幾個弟子嗎？”公玉辭的腦子裡飛快轉著，鑑別歸海芙的話是真是假。
“那些弟子是人是鬼，他都不清楚。就說那個渡蒼吧！他藉著歷劫的下凡，實則是來做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他竟然揹著天界開始拿活人做實驗，把人變為獸！要不是父親發現的早，親手殺了他，都不知道他會幹出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
這回公玉辭徹底呆住了。
她想過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就沒想到渡蒼是製作異獸的幕後黑手。但是他是被異獸殺死了，歸海瑜山又是如何操控異獸的呢？
如果她沒記錯，之前在白山城的時候，那個幫助朗國的人修是拿著凌波天指揮異獸的。那歸海瑜山又是靠什麼指揮異獸的呢？
還有一點啊，天道司到現在沒把凌波天給她送來。杜讓沒和天道司打招呼嗎？
還是凌波天已經不在天道司手上了。
如果不在天道司手上，那就多半在雷澤界。
看來她可以嘗試一下召喚凌波天。
“渡蒼上神是歸海瑜山殺的？”
“嗯。”看著公玉辭像是不信，歸海芙一撇嘴。“他算什麼上神，簡直是敗類！”
渡蒼是敗類，可是他歸海瑜山呢？
公玉辭的心裡還是燃起了一團火。
因為渡蒼的死，她在天界吃了那麼多苦，被打為罪人，受了那麼多刑罰。可他明明知道她沒罪，也不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哪怕不說出來實情，替她講一句好話，她也不至於那麼慘吧！
“你爹可真行！”
我可看你不像在誇我爹。
歸海芙小心翼翼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她。“我爹這個人，你和他相處久就發現了，嘴巴不太好使，什麼事都悶在心裡。而且啊，他喜歡掌控事情，自以為都掌控在他手中。實則呢，未必！”
“你可真是他的親閨女！”
被她這麼一說，公玉辭反倒笑了。
“那是自然。我都生過他的氣，氣得老死不相往來那種。但是又能怎麼辦，那是親爹。你大不了不和他過日子。我不行啊！”
這個歸海芙倒是實在。
公玉辭用長輩的身份撫摸了一下她的頭。“找到你爹，讓他給你續命，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別總想著大公無私，辜負了身邊最親近的人。”
“我的公玉姐姐，你可真是我的大恩人！”歸海芙立刻湊過來。“但是我不敢說。”
“那等我遇到他再替你說嘍。”
公玉辭讓她吃飯，自已也邊吃邊想著事情。
歸海芙的話有幾分真呢？
她摸了摸自已的肚子。
說到歸海瑜山會死，她的內心倒是沒有多大波瀾。也不是一點波瀾沒有，但是很平靜。更多的，她在意的是宇真山的歸屬，還有歸海瑜山的傳承。
如果她肚子裡這個孩子是個天選之子呢？讓這個孩子繼承歸海瑜山衣缽也可以。但是她就怕一切都是她自已的空歡喜。
所以她還是不能把希望寄託在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上，她得趕緊做出來點事實來。
吃完飯公玉辭與歸海芙道別，想獨自一人前往另外一個被歸海芙滅門的門派。
“我帶你去吧。那裡我熟悉。”歸海芙卻是黏上她了，非要一道前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