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先在這排著,我先去了。”

王秋驚歎於懸空寺的大方,那金錠換成銀子還不得一百兩。

足夠普通人花半輩子了。

排在第一位的商士見王秋牽牛過來,直接把自已這第一名的位子讓了出去。

王秋全程不說話。

這可不是他主動要求的,他也沒有主動插隊,都是大家自願的。

自願猜的。

跟他一點關係沒有。

沒一會兒,又一個渾身散發著珠光寶氣的女婦人從屋內走出來,紅光滿面。

看樣子她的目的很順利的達到了。

輪到王秋,他扯了扯韁繩,帶著牛爺準備走進屋內。

童遊拜託他割兩筐草,他割了;拜託他把牛爺送回來,他這就準備送到公孫長老的屋裡。

幫人幫到底,送牛送到西。

王秋自認為做的非常完美,理應挑不出毛病。

一人一牛踏入屋內。

木床上鋪著一張席子,公孫長老盤腿坐在上面,閉著眼。

王秋第一次認識到什麼叫家徒四壁。

除了那張床,這屋子裡連根毛都沒有。

“不知道公孫長老平日裡用哪種植物汁液來洗頭,居然一根頭髮都不掉,髮質如此之好。”

看著這一塵不染的地面,王秋不禁感嘆。

靜心盤坐的公孫甫聽後眉頭一簇,感覺不對,睜開眼偷瞄了一下。

“不要說些廢話。”

“把東西放在標記處,說你該說的。”

一個邊緣發亮的圓圈被印刻在地上,有半人大。

是法陣嗎?王秋尋思。

為了驗證猜想,他從兜裡摸出一石頭子,輕輕一彈,石頭在進入紅圈的瞬間,消失了。

果然是法陣。

王秋這一舉動,使得坐在床上的公孫甫感應到了什麼。

平靜如水的面容突然怒目圓睜,氣沖斗牛。

“不要往圓內丟垃圾!”

恐怖的氣勢從公孫甫體內釋放而出,整個屋子都在震顫。

他還是有收斂的,不然這房子當即就倒塌了。

“公孫長老,我是來送牛的。”王秋表達來意。

他可不願跟這暴脾氣老頭打交道,想著趕緊交差回洞府休息了。

“牛爺,快進來。”

哞~

王秋手中韁繩一使勁,發現牛爺卡在門口不進來。

再一使勁,那兩犄角直接貫穿了門邊兩側的牆壁,完好的牆壁生出兩塊大窟窿來。

家徒四壁的小屋在王秋的改造下變得更好了,更漏風了。

公孫甫欲語淚先流。

“你送牛就送牛,把它帶到屋裡來幹什麼!”

公孫甫坐不住了,從床上下來,撿起地上那一塊塊破壁,轉而用吃人一般的眼神看著這一人一牛。

“童遊讓我把牛爺送回長老的住處,可不就得把牛爺安全地送到屋裡。”

“做事就得做徹底。”

公孫甫看著王秋不成器的樣子,又透過牆上那兩大窟窿瞥向外面。

“童遊呢?他去哪了?”

“他被其他長老叫走了。”王秋隨口編了一句。

要是告訴公孫甫童遊在偷吃,那小孩還不得恨死自已。

“先不說那個,我這牆現在這般模樣,你說怪誰!”

公孫甫正在氣頭上,兩隻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

“怪門唄,還能怪誰。”

“要不就怪當初建造這房屋的蠢貨,把門做的這麼小。”

王秋有理有據。

已知一人送一牛回家,有一門牆阻擋,為了送牛回家,撞壞了門牆。

請問:誰的鍋?

答案:築牆人的鍋。

王秋是這麼理解的。

公孫甫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像是聽見了什麼難聽的話一般。

“當初建造這房屋的蠢貨是我!”

公孫甫怒氣沖天,他這住處是由他親手操刀打造的。

建造完成的那天,他所有弟子都在場,沒有一個說不好的。

所有人鼓掌喝彩,怎麼可能是他設計的問題。

“賠錢。”

“自古以來那叫...叫什麼......”

“撞壞了賠錢天經地義。”

公孫甫強壓自已內心的怒氣,他身為天心宗三長老,犯不上跟小輩動怒。

讓小輩多賠些錢就是。

“我沒錢。”王秋回道。

他確實沒帶錢來,但在排隊的路上被人塞了兩錠銀子,藏在胸前。

公孫甫鼻子一嗅,當即就從王秋身上聞到了銅臭的味道。

他大手在王秋胸前一攤。

“拿出來。”

“這味道濃度差不多應該是兩錠銀子,錯不了。”

王秋大吃一驚,這公孫長老莫非修的是嗅覺神通?

被發現了也藏不下去,便老老實實把那兩錠銀子掏了出來。

公孫甫拿了銀子,嘴角微微一翹就立即收了回去,恢復嚴肅的模樣。

“這些銀子差不多,若是不夠,我在找你。”

“對了,你是哪位長老的弟子?”

“我還未曾是宗內弟子,只是入宗大選參選者之一。”

王秋如實回答。

公孫甫重新審視王秋,他想起在宗門廣場等待的時候,在第一場考驗之中丟失一人。

眼前這小子便是丟失的那人。

“是你?”

本來牆壁被撞破,他看王秋就不順眼,現在更不順眼了。

“哼,我看你與本宗無緣。”公孫甫話裡有意無意的扎刺。

“我覺得挺有緣的。”

王秋想起自已這一番波折。

本來沒希望步入宗門的自已經歷了一場定親宴,被索要高額彩禮。

話說起來,他還真得謝謝趙員外。

要不是他在桌上提了一嘴他女兒要來參加入宗大選,他也不會知道這個訊息。

“趙員外的女兒在哪呢?怎麼未曾看見。”

“要是讓我遇見,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王秋下定決心,如果在入宗大選上遇見對方,絕對讓她父債女還。

賠了錢,王秋也不多待在這。

畢竟有兩個窟窿,屋內一直有冷風鑽入,還挺冷的。

“大公子,大公子!”

之前塞給王秋銀錠的富商見王秋走出,迎了上來。

“公孫長老怎麼說啊。”富商滿臉期待。

塞給王秋銀子時,他拜託王秋在公孫長老前提提他兒子,王秋當時沒聽見。

“什麼怎麼說?”

“就是我拜託您...犬子入宗大選那事。”

“噢......”王秋一點印象沒有。

“公孫長老是這麼說的。”

“我看你與本宗無緣。”

富商一個沒站穩,差點栽了個跟頭,他的心情也隨之跌入谷底。

等到站穩腳跟,富商不甘心地再次問道。

“公孫長老當真是這麼說的?”他難以置信。

“嗯......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