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並不知道青年還會畫畫,“其實我只會這點,如果是油畫,恐怕我會瘋的。”

納西瑟斯攤手,利落的拆去了斯內普的手銬,忽然,斯內普伸手握住了青年的手,“把這個做成磁扣,我相信你可以?”

年長者的手中,是頸間銀飾的長長銀質鏈條,斯內普看著青年,納西瑟斯沒有猶豫就點頭了。

“男孩,這是什麼?”

斯內普忽然看到了滑落到手腕的龍形手鐲,納西瑟斯道:“給教授的,可以抵禦一次索命咒。”

斯內普猛然驚愕的抬頭,納西瑟斯不是會開玩笑的人。

“我不喜歡這東西,教授。”

納西瑟斯坐在斯內普面前撒嬌,權衡利弊,斯內普還是收下了那隻手鐲。

晚上,納西瑟斯出門了,就在斯內普睡著之後。

... ...

納西瑟斯步履匆匆,坐上夜騏馬車,離開了小屋。

這次的馬車非常的顛簸,因為速度很快,不像之前那般求穩,但是納西瑟斯沒有一點介意,手中的惡魔手杖輕輕敲打自己的小鹿皮靴。

終於,馬車停了下來,這是一家新開的德國醫生醫院,納西瑟斯徑自推門而入,看起來很著急。

夜裡停了電梯,納西瑟斯習以為常的走上三樓,推開主治醫師的辦公室門。

“你來了,阿斯莫德。”

主治醫師是一位老院長了,他這次受邀過來,就是為了納西瑟斯的請求。

“嗯,這是我要醫治的人的資料。”

納西瑟斯把一個牛皮紙袋子遞過去,老院長從裡面抽出一疊羊皮紙,上面的字都是手寫的。

“你很愛他。”老院長喟嘆一聲,“能治,而且不慢。”

“多謝。”

終於收集夠了資料,納西瑟斯與老院長握了手,“只需要一個手術,再加上後續的治療,完全是可以達到巔峰時期的。”

“那就好,那就好。”

納西瑟斯把資料留下了,窗邊,月光下,照亮了都一隻趴著的蝙蝠也聽夠了,展開翅膀飛向了馬車。

只不過這隻蝙蝠似乎有些傷,飛翔的時候幾乎沒有扇動過翅膀,飛的踉踉蹌蹌。

剛要落到馬車車窗的時候,忽然從車簾之中伸出一隻戴著白手套的手,利落的避讓開蝙蝠的翅膀,把它握在了掌心。

納西瑟斯把蝙蝠帶進了馬車,一雙紫色的瞳子注視著它,手下剛匯聚力量要捏死它,猛然看到了它略有扭曲的右前爪。

“教授!?”

驚疑不定的把它捧到掌心,它緩緩地把自己縮了起來,腦袋也裹在寬大的蝠翼裡。

裝死,但沒成功。

小小的一隻蜷縮在納西瑟斯的掌心,好像一隻黑色的糯米糰子,剛才的驚鴻一瞥讓納西瑟斯看到了它的全貌,在所有的蝙蝠種類之中找到了它的物種。

宏都拉斯白蝙蝠。

不過教授好像是黑化品種,白糯米糰子成了黑糯米糰子,鼻子,爪子和耳朵則是銀灰色,很漂亮。

宏都拉斯白蝙蝠是一種食果蝙蝠,生活在雨林之中,棲息在芭蕉葉下,不可能出現在倫敦。

小心的把教授放在胸口,下一刻它變形成心心念唸的人,跨坐在納西瑟斯的腿上。

“阿斯莫德...”斯內普皺緊眉頭,納西瑟斯抬手摟住了他的腰,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前,“教授,你的胳膊變成了破綻。”

我不能讓你留下這個破綻。

“預約了,他們還需要兩個月敲定方案,恰好那時候重新審理結束,我帶您過來。”

納西瑟斯說道,斯內普終於不那麼尷尬了,悶悶的應了一聲。

... ...

閒來無事,納西瑟斯又雙叒叕給斯內普找了點東西,“這是什麼?”

“霍格沃茨一到四年級的基礎魔藥學,斯拉格霍恩院長打算重寫教材,你用的教材他沒看到過。”

斯內普翻了翻他學生時期這位就在的院長寫的教材,就把它丟到了一邊。

“給我準備兩本空白教材書。”

“好的教授!”

“要一薄一厚。”

“是的教授!”

納西瑟斯也是魔藥學的一個小天才,斯內普在教他的時候其實還看著挺順眼的,一直以為納西瑟斯是那種雷古勒斯式內斂學術性天才,直到他六年級就把伏地魔打了一頓之後。

六年級,把,伏地魔,打了一頓。

用火焰杯帶著塞德里克和哈利,伏地魔,把他們都拖回了霍格沃茨,然後遠攻近戰的時候,把伏地魔左臂一肘子打斷了。

卡卡洛夫當時的表情相當的夢幻。

這年頭的阿斯莫德是繼承人嗎?這麼兇?哦,訊息落後了,還真是繼承人!

... ...

斯內普教了十幾年的魔藥課,當時畢業後就很看不起那時候的魔藥課本,奈何進入了食死徒,專心研究黑魔法去了。

做教授的十幾年改良過的課本很多版,只不過一直沒什麼時間全力改良,想來這兩個月或許能完成。

以往的時間匆匆,不是忙著熬製魔藥,就是做臥底,有的時候兩邊熬藥,一個人看著三個鍋子,一鍋食死徒要的,一鍋鳳凰社要的,還有一鍋給鳳凰社解食死徒要的。

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輕鬆了。

斯內普看著面前咕嘟咕嘟冒著泡泡的坩堝,用魔杖攪了攪,基礎的魔藥有一些是不需要魔力的。

不過,哪怕需要魔力的魔杖也問題不大,納西瑟斯的魔杖給他了。

... ...

霍格沃茨橋廊下,一個在水面撲騰的人濺起巨大的浪花,拍飛了一隻從黑湖過來的格林迪洛。

納西瑟斯破水而出,甩了甩腦袋上的水,遊向岸邊。

溼漉漉的爬上岸邊,鄧布利多給他施了個烘乾咒,青年立刻乾爽了起來。

又施了個清理一新,泥沙土石消失,甚至衣服都變得乾淨整潔了。

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神色複雜的看著納西瑟斯手中斷成兩截的魔杖,他們年輕的時候太過追求強大的力量,錯過了伴侶。

但是現在不會了,還好有這個孩子。

一條黑色的蛇尾卷著斷成兩節的老魔杖,納西瑟斯抬手把自己的頭髮紮了起來。

“可不能讓教授知道。”

“給你,這是我託人拿回來的,雖然銷燬了,但到底還剩了些。”

格林德沃把兩節燒焦的木頭交給了納西瑟斯,青年對他點點頭,收起了這兩節被銷燬的魔杖。

誠然,十幾甚至幾十枚金加隆對他而言不過是灑灑水,但是原配還是最讓人懷念,最讓人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