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說話的聲音,周圍立刻安靜下來,悄無聲息的屋內可以聽到彼此的腳步聲,我緊跟在商人身後,不時環顧四周試圖搞清楚佈局。這時奸商停下動作,警惕得看著前方,突然回頭詢問“你兩對古代圖騰有沒有研究?”

我一拍胸脯當即回他“那你可算找對人了”

兩步走過去,探頭望了望,只見殿中央桌上豎著塊石碑,我衝奸商抬了抬下巴,終於輪到老子來發號施令了,對方也算是配合,二話不說就主動打起了光。

藉著光線逐個逐個圖騰分辨過去,大概只認出了四分之一,導致我並不能完全理解碑上所刻含義,這時轉頭看了看正盯著自已的兩人,尤其奸商那狐疑的眼神,明擺著不相信我會懂這些。

本打算老實攤牌,此時卻拉不下老臉承認,又盯著碑文瞅了幾眼,盤算如何開這個口,突然腦中靈光一現,這不是杉叔家那口罐子上的圖案嗎,這也太巧了吧。正欲開口吐槽,卻被奸商打斷“你看出個所以然沒有”

於是準備硬著頭皮開口,突然覺著一道暗器從面前劃過,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奸商一掌推開,隨之而來更多東西從左右兩側牆壁中射出,毫無防備的我直接跌到了身前桌下。

可那兩人就沒這麼好運了,眼看就要被打成篩子,奸商隨即拽著連山趴下,匍匐在地面才暫時逃過一劫,可那不停發射出的暗器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蹲在桌下的我成了唯一安全的人,眼看著有些暗器打到對面牆壁後反彈開來,紛紛砸落在殿內四處,有幾個彈到桌角附近,定睛一看,原來並非所謂的暗器,而是一顆顆玻璃珠。

想開口讓他倆不要怕,可見那掉落在地面上的珠子突然統統裂開,流出濃稠的白色液體,趴在地上的奸商無意間觸碰到,疼得呲出聲,立刻提醒道“是腐蝕性液體”

這下好了,站也不是趴也不是,連我頭頂的桌子也有被侵蝕的傾向,零星的幾滴液體濺射到腳邊,直接把鞋面蝕出了個洞,繼而碰到面板,頓時感覺一陣刺痛,這樣下去只是時間問題,我們三遲早都會被化成一灘屍骨。

危急時刻奸商將手電扔給了我“快找找四周牆壁上,有沒有特別的東西”

冒著被腐蝕液體滴到的風險,我從桌下探出頭,既然玻璃珠是從左右兩側牆面射出的,那這兩面牆上應該沒有其他東西,於是當機立斷,向前面那堵牆照去,儼然掛著三個娃娃樣的裝飾品。

“快看前面,掛著三個破布娃娃”奸商聽完皺緊眉頭,立刻吩咐“你負責打光,挨個照到娃娃上”。

我立刻實行起來,只見商人身手矯健,從肩膀上取下披風,騰得一下從地面躍起,隨即揮過披風將射來的玻璃珠一卷而入,又順勢甩出,將東西甩向第一個目標,又迅速趴回地面。

被他砸中的娃娃在腐蝕下立刻融化,冒出陣陣白煙,與此同時商人的披風也沾染到了液體,瞬間變成了塊破布。

他將破敗不堪的披風扔到一邊,喊著讓我把頭頂的帽子扔給他,雖有不捨但人命關天,我依舊十分配合得將帽子扔了過去。

接到鴨舌帽的奸商咬了咬牙,只是一秒的猶豫,下一刻連忙起身,以帽代兜,兜住不少彈藥,呼得一聲掄起,連帶帽子一起砸向第二個娃娃。頓時慘叫聲也隨之而來,我緊閉雙唇,看著被不小心被打中的商人,還好對方已經趴下去了,也不知是傷到了哪裡。

我的吼音略帶顫抖 “還剩最後一個!”也沒見掉了兩個娃娃之後情況有所改善,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可看奸商的狀態不知道還能不能打出第三發,正當我準備衝鋒陷陣時,連山將桃木劍舉了起來,收到訊號的我即刻將光線打到最後一個娃娃上,體育生一躍而起,藉著反彈回來的珠子,抄著傢伙來了個全壘打,最那個娃娃也被打中了。

正吼著讓連山趕緊趴回去,彈雨卻戛然而止。

反應過來後我即刻從桌下鑽了出來,幾步跑到兩人身邊,蹲下身子想把奸商扶起來,他卻捂著腹部自已站了起來,於是我們慌忙向牆角靠去。

之後奸商解開衣服,從腰間抽出了皮帶“如果沒有這玩意,估計就不是打個繃帶就能解決的事了”說罷從連山揹著的包裡翻出卷紗布,繞著腰上傷口綁了兩圈,隨後靠在角落裡稍作休息。

連山倒是毫髮無傷,我慶幸得開口“還好你沒事”話說完就覺得特別彆扭,聽著就像是我在關心他一樣。對方倒仍舊沒什麼反應,目光依舊停留在奸商身上。

緩了片刻,商人終於回過神,看著漫布周圍的腐蝕液體,空氣中更是瀰漫起陣陣酸臭味,片刻才繼續拿著手電四處打量,邊望邊說“看樣子已經入陣了,這只是小小的見面禮,接下來應該會更加危險。你去看看剛才進來的那道門,是不是被鎖死了”

我起身走過去,連山也跟著過來,兩人一起推門使出了吃奶的勁也沒把大門撼動半分。頓時我脫口而出“這下真沒退路了,敢情這鬼陣還借鑑了密室逃脫”。

不遠處的奸商站起來看著我說“所以碑文至關重要,快告訴我上面寫了什麼!”

方才被打斷的思緒立刻銜接了回來,瞬間靈光乍現恍然大悟道“我好像想起來了…”說著又小心翼翼得走到桌前開始解釋“雖然我不能看懂全部,但是我能肯定這幾個圖騰的大概意思就是萬物皆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