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看夜晴的表情,一會兒幽怨一會兒憤怒的,心下覺得奇怪,喊了她一句:“夜晴?”
夜晴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對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走神了,不過我現在要去找我的輔導員報到,很高興認識你,再見。”
說完,就急匆匆地跑開了。
“哎哎!高興咱們就加個微信認識一下啊。”姜立在她身後大喊。
可惜也不知道她是沒聽見呢還是聽見了裝作沒聽見,很快就跑了好遠,他覺得無奈。
報道完了之後,輔導員又給她找了個寢室,很熱心,還親自帶她過去,“現在同班的人宿舍都住滿了,只能讓你和其他班的人住一起了,你要是身體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就打電話給我,啊。”
“好的。”
她們開門的時候,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床上掛著五顏六色的帳子,帳子密不透風,看不清裡面的情形。每個人的桌子上都擺著一大堆瓶瓶罐罐,有人還貼著當紅明星的海報,有人的桌上放著一些手工玩意,有人的桌上又是各種各樣的古風簪子。
“以後你就住這兒了,那邊那個空床就是你的位置,之前我跟她們打過招呼了,等她們上課回來,你們好好交流,大家住一起,就互相幫助,友愛相處,你的行李呢?”
“在我哥那兒,一會兒他給我送過來。”夜晴想到夜殷死活不肯陪她來見輔導員的樣子,撇了撇嘴。
有時候她都懷疑,夜殷和夜晴是親生的嗎?
他簡直一點都不像那種她認為的哥哥。
“嗯嗯,那就好,那我就走了,有事情記得打電話。”
“好的,謝謝老師。”
看好了宿舍,夜殷才不緊不慢地把她的行李運到樓下,夜晴跑下樓,看到他正把她的東西從車裡一箱一箱搬出來,這麼多東西,她都有點不好意思。
他穿著那一身名貴的衣服,頭髮梳成背頭,抱著箱子的時候微微用力,一種極其不和諧的姿態就這樣出現了。
“謝謝。”夜晴習慣性地說了這麼一句。
夜殷搬東西的動作一頓,手指在紙箱的邊沿用力得泛白。
夜晴沒注意到,彎腰抱起紙張。
剛抱起來她就想說一句“臥槽”,實在太重了,由此可見,人類世界的男女力量懸殊太大,明明夜殷抱起來毫不費力,她卻像是拼了老命一樣。
每走一步,腳都顫顫巍巍的,太重了,她實在抱不動,就放下了,抹了一把汗,氣喘吁吁地,就突然聽到身後夜殷“呵”的一聲,嘲諷至極。
夜晴頭都沒回,不用想都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
“我真搞不懂,失個憶怎麼會讓你變得像牛一樣倔。”夜殷說話難聽,拖著行李箱噼裡啪啦地走過來,把拉桿遞到她手裡,一把就把地上的紙箱抱起來,還回頭對她冷嘲熱諷,“不是挺能的嗎?。”
夜晴眉頭一豎,便想張嘴反駁,夜殷沒給她機會,拿話堵住了她,“行了,別搞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趕緊拿著輕的東西跟上來。”
偶爾有人經過,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們,似乎覺得現在有人搬東西很奇怪。
有時候夜晴覺得他人不錯,當然,如果他不毒舌的話。
搬著搬著,宿舍就堆得滿滿當當的。
夜殷看到這麼多東西,難得傻眼。
正當兩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的時候,宿舍門被開啟了,兩人同時回頭,進門的有三個女孩子,前面兩個,其中一個女孩頭髮短短的,拉得很直,畫著精緻的妝容,但能看出來,五官很優越,另一個是長髮,燙成羊毛卷,髮量多得驚人,這個沒有化妝,素顏也讓人移不開眼。
看到一整個宿舍亂七八糟的,後面的人探出一個頭:“遭搶劫啦?”
是另一個女孩,這個女孩頭髮沒有做造型,就隨意用夾子挽起來,看起來很溫婉,也長得很漂亮,就是眼中有種純真的感覺。
說好聽是天真,結合她說的話,說不好聽就是傻。
夜晴為自已冒犯的想法感到很抱歉。
“你好,你就是新來的女孩吧?”前面這個羊毛卷反應很快,拉著其他兩人,從擁擠的行李間愣是擠到了他們面前,並且還對她伸出手,“前幾天就聽說了,沒想到你是今天來,我叫宋姿荷,作為室長,我代表咱們303歡迎你的到來。”
“以後希望大家多多關照了。”夜晴伸手和這個女孩一握。
另外兩個女孩好不容易擠了過來,也各自握了手。
短髮美女名叫齊荷,那個挽著頭髮的叫喻清了。
夜殷站在旁邊看著,沒說話,他抬手看了下時間,對夜晴說:“我一個小時後要去開會,這些東西等會我讓人來幫你收拾。”
夜晴剛想拒絕。
羊毛卷把話接了過去:“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可以幫你,很快就收拾好了,之前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其他兩個人使勁點頭。
“不用。”夜晴打斷了她們的好意,三個女生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
連夜殷都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
“我自已來。”夜晴看向夜殷,眼神很平靜。
夜殷皺了皺眉,看到夜晴直挺挺站在那兒,心裡又生出了一絲煩躁,這個妹妹的行為越來越讓人看不懂。
“隨你。”撂下這句話,他直接抬步離開了。
原本還期待著迎來好室友的宋姿荷,熱情一下子被夜晴澆了個稀爛,齊荷和喻清了撇了撇嘴,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夜殷走了之後,宿舍都變得安靜下來。
最不舒服的還是喻清了,她平時最喜歡熱鬧,來了這麼一個怪人,都不知道以後怎麼相處。
夜晴一個人吭哧吭哧地搬東西,期間宋姿荷想說什麼,都被旁邊的齊荷阻止了,使勁朝她搖頭,宋姿荷翻了個白眼,小聲地向齊荷吐槽:“真拽。”
齊荷小聲附和:“可不是。”
她們不是自討沒趣的人。
夜晴沒想這麼多,她只是不太習慣別人的幫助,她一個人走南闖北的,當死神的時候,還會遇到很多危險的事情,她都習慣了。
好不容易收拾完,已經到了飯點,宋姿荷本著室長的責任,還是問了她一句:“我們要去吃飯了,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