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想著努力工作，然後逐步高升。”刀天佑說道，“現在看來，唯一的希望就是弄錢。買上管事之後，可以接觸銷售，就有機會弄錢。”
“原來是這樣。”許明謙說道。
“在大家渾水摸魚的時候，”刀天佑說道，“咱們這些無權無勢的人，才有可能得到好處。”
“現在銷售好做嗎？”許明謙問道。
“很不好做。”刀天佑說道，“玉石都是白菜價。”
“是啊，”許明謙說道，“天下民不聊生，誰還有錢買玉石。”
“如果我有很多錢，我就買許多玉石。”刀天佑說道，“若干年以後，價格肯定翻好幾番。”
許明謙點頭說道：“有道理。”
刀天佑站起來說道：“我先出去辦事。靈石我會盡快還給你。”
許明謙也站起來說道：“不著急，你不用的時候再還我。”
一個月之後，刀天佑來到特勤組書房，還給許明謙二十塊上品靈石。
又過三個月之後，外堂堂主友範飛被抓，罪名是“貪汙公款”。
簡修明死了以後，沐閆成一直兼任刑堂堂主，管理刑堂事務。
這天上午，在刑堂大廳審理友範飛案件。
宗主雲豪恬沒有來，聽說最近三個多月一直在家中養病。
副宗主樸傑奇、內堂堂主邊浩風、採礦堂堂主寸陽榮和物資堂堂主陽嘉熙參加審判。
各堂管事和組長列席參加。
友範飛帶著手銬和腳鐐，有四名護衛看著。
刑堂一名管事宣讀調查書。
大致情況是這樣的：
半個月前，正當友範飛為了銷售不出玉石而發愁的時候，甲州一家名叫“王家玉鋪”的採購員找上門來。
採購員看過樣品之後，計劃購買上等玉石一百車。
在談判價格的時候，採購員與友範飛私下籤署一份協議，答應給友範飛一成回扣。
友範飛立即與採購員簽下銷售合同，銷售價格很低。
幾天後，王家玉鋪按照合同，送來全部購貨款。
友範飛收下購貨款以後，卻提出要兩成回扣，否則不發貨也不退購貨款。
採購員和老闆商量，老闆要求按照合同交易。
採購員無奈，便拿著合同和協議，向沐閆成舉報友範飛。
友範飛當即被刑堂控制起來。
管事宣讀完調查書以後，採購員出來證明是他舉報的友範飛，這是人證。
採購員離開以後，管事又拿出一份判決書宣讀：“友範飛身為外堂堂主，徇私舞弊、謀取私利，已經觸犯雲分宗最高律令，經過刑堂核查後決定判決死刑。”
聽完判決書，大廳上沒有人說話。
雲分宗上下都在貪汙，誰也不會說誰。
友範飛太過貪得無厭，所以才落下這麼一個結果。
“我有個提議，供大家參考。”陽嘉熙說道，“友範飛只是意圖貪汙，還沒有形成事實，是不是能夠免除他的死刑？”
“如果採購員不舉報，他肯定會貪汙兩成貨款。”邊浩風說道。
“那只是如果。”陽嘉熙說道。
“就算是他不再提出追加回扣，那也要貪汙一成貨款。”邊浩風說道。
“這一成貨款，不是還沒有拿到手嗎？”陽嘉熙說道。
“照他這次的行為看，以前肯定貪汙過很多次！”邊浩風說道。
“他以前有沒有貪汙，我不知道，”陽嘉熙說道，“但是沒有證據，就不能確認。”
“你的意思是，他這次沒有貪汙成功，那就無罪？”邊浩風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陽嘉熙說道，“貪汙未遂也是有罪的，但是不應該判死刑。”
“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好事？”邊浩風說道，“貪汙成功，就中飽私囊；貪汙未遂，就從輕發落？”
“我的意思是不應該判死刑，”陽嘉熙說道，“不是從輕發落。”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人，必須判死刑，”邊浩風說道，“這叫做‘殺雞給猴看’。”
陽嘉熙不再說話。
沐閆成見他們討論結束，便說道：“我代表刑堂，判處友範飛死刑，立即執行！”
原本判處死刑，都不會立即執行，這也是怕濫殺無辜。
沐閆成害怕佔依誠事件重現，這次提出立即執行。
陽嘉熙扭頭看了一眼友範飛，沒有說話。
友範飛被四名護衛押送到密室，當即處死。
他的人頭懸掛在刑堂大門口，將警示三天。
回來的路上，許明謙低聲問刀天佑：“陽嘉熙與友範飛關係很好？”
刀天佑看看四周沒有人，低聲說道：“一丘之貉，兔死狐悲而已。”
下午，閒來無事，許明謙溜達到採礦區。
雲分宗原本有十個大礦區，最近由於玉石賣不出去，已經有八個礦區停工，礦工放假回去待崗。
走到九隊書房附近的時候，許明謙忽然想起那個粉色礦井，便打算進去看看後來有沒有人進入密室。
突然，他聽見書房裡面有人說話，於是立即躍進後院，隱身後來到前院。
“我去核對過兩次，應該沒錯。”一個人說道。
許明謙一愣，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竟然是舉報友範飛的採購員。
“只要資料準確，我就能處理他。”沐閆成的聲音說道。
“我這裡估計有些問題。”邊浩風的聲音說道。
許明謙心中暗道：這三個人在一起，肯定是在研究害人。
“你有什麼問題。”沐閆成問道。
“上個月的玉石庫存賬還沒有做完。”邊浩風說道。
“為什麼？”沐閆成問道。
“負責做賬的人請假回老家了，”邊浩風說道，“目前還沒有找到接替他的人。”
“以前這種情況是怎麼處理的？”沐閆成問道。
“等他回來以後，把之前的賬務補上。”邊浩風說道。
“他要是不回來呢？”沐閆成問道。
“目前還沒有出現不回來的情況。”邊浩風說道。
“那不行，”沐閆成說道：“趕快找人做好，一點兒錯也不能有。”
“我一會兒回去就找人。”邊浩風說道。
“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做好？”沐閆成問道。
“估計也得十天左右。”邊浩風說道。
“不行，時間太長。”沐閆成說道，“最多三天，必須做完。”
“那就多找幾個人一起做。”邊浩風說道。
“需要我做什麼？”採購員問道。
“你現在不能露面，”沐閆成說道，“我給你放半年假，半年以後你再來。”
“這些靈石是你的工錢。”邊浩風說道。
“多……”採購員說了一個字，然後住口，接著傳來屍體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你冒充採購員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沐閆成說道，“我只好殺掉你。”
邊浩風似乎被沐閆成嚇住，沒有說話。
“你現在把他的屍體拿出去燒掉，”沐閆成說道，“然後趕快回去找人做賬。”
聽著邊浩風要出來，許明謙急忙跑到後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