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廷那幽暗深邃的閨閣中,明衍緊握著林佾的信件,眼眸中閃爍著如磐石般堅定的光芒。她輕聲呢喃:“林佾,哪怕你沉默不語,我也必定會全力以赴。”話音未落,明衍無視宮人的勸阻,毅然決然地向天牢挺進。
她穿梭於蜿蜒曲折的長廊,用力推開那沉甸甸的鐵門,終於見到了身陷牢籠的臨川侯林寒漸。
牢房內陰暗潮溼,林寒漸卻依然泰然自若。明衍走到林寒漸面前,深深施禮,問道:“侯爺,陛下遇刺一事,是否與您有所牽連?”
林寒漸微微搖頭,堅決否認:“公主,我林寒漸一生對朝廷忠心耿耿,對陛下忠心不二,怎會與刺殺陛下之事有絲毫關係?”
明衍聽後,心中略感寬慰,她語氣堅定地說:“侯爺,我深信您的為人。既然此事與您毫無瓜葛,那我定當竭盡全力,助臨川侯府度過此劫。”
林寒漸聽後,嘴角微微上揚,道:“公主,您心地善良。但您需明白,此事撲朔迷離,錯綜複雜,解決起來絕非易事。況且,我絕不可能同意您與林佾的婚事。”
明衍聞言,稍稍一怔,隨即問道:“侯爺,難道是因為林佾身為女子?”林寒漸聞此言語,大驚失色,他原本沉穩的神情如雲霧般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愕與疑惑。他瞪大雙眼,凝視著明衍,彷彿撞見了驚世奇聞。
明衍心領神會,心中彷彿已有定海神針。她嘴角微微上揚,宛如春花綻放,嫣然一笑,說道:“侯爺,我與林佾情比金堅,如同磐石般堅定,又怎會在意她的身份。我所渴求的,無非是與她長相廝守,攜手共赴未來的風風雨雨。”
林寒漸聞罷,輕嘆一聲,如秋葉飄落。他深知自已無力扭轉明衍的心意。他稍作思考,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彷彿捧出一顆珍貴的明珠,遞與明衍,說道:“公主,此乃我予林佾之信。煩請轉交於她,告知她我一切安好,莫要憂心。”
明衍深知此信對林佾意義重大,如同稀世珍寶。她接過臨川侯遞來的信,頓感信封沉甸甸的,彷彿承載著千鈞之重,又似暖陽般溫暖。她心頭一熱,鄭重點頭,向臨川侯林寒漸承諾道:“侯爺放心,此信我必親手交予林佾,絕不負您所託。”
林寒漸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寬慰,但瞬間又被深沉的憂慮所掩蓋。他凝視著明衍,如蒼松般挺拔,語重心長地說:“明衍,你乃心如明鏡之人,我深知你與林佾情真意切。然此事關乎重大,陛下遭刺,天下驚擾,臨川侯府恐難獨善其身。我期望你能守護自已與林佾周全。”
明衍緊握手中信箋,語氣堅定如鐵,說道:“侯爺寬心,我既決意助臨川侯府渡此難關,便無畏任何艱險。我將傾盡全力,守護林佾,亦守護臨川侯府。”
林寒漸凝視明衍之眼神,心中不禁湧起欽佩之情,如滔滔江水。他微微頷首,如微風拂過,道:“甚好,我信你。速去,林佾此刻定於府中候你。”
明衍深深地看了林寒漸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天牢。
林佾馬不停蹄地趕回淵京,心中猶如壓了千斤重擔,對臨川侯府未來的憂慮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深知,寧州鐵器走私一案如同巨石懸於頭頂,若臨川侯府被牽連其中,後果將如大廈將傾,一發不可收拾。於是,她毅然決然地奔赴皇宮,決心將此事呈報給皇帝明衡。
林佾派遣最信賴的手下,呈上了寧州鐵器走私一案的詳盡調查報告。她在報告中言辭懇切,字裡行間流露著真摯情感:“陛下,臨川侯府素來忠心耿耿,為國家鞠躬盡瘁。若臨川侯府存有二心,豈會挺身而出涉足寧州戰事,更不會冒著粉身碎骨之險為國家謀福祉。懇請陛下徹查刺殺一案,還臨川侯府一個清白。”
然而,明衡對林佾的懇求嗤之以鼻。他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冷笑,冷漠地對臣下說道:“林佾,你真是幼稚得可笑。臨川侯府若與烏爾幹暗中勾結,找個替罪羊不過是信手拈來之事。況且,臨川侯府功高蓋主,朕早已如芒在背。如今看來,他們恐怕是按捺不住,要藉機造反了。”
林佾得知明衡的態度後,心中的憤怒如火山噴發,然而她卻笑了,那是一種無奈而悲涼的笑。她明白,明衡的這番話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對臨川侯府的忌憚已深。
她深吸一口氣,對手下說道:“臨川侯府為國家浴血奮戰,功勳卓著,如今卻遭受這不公待遇。功高震主,我等恐將面臨滅頂之災。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全力以赴,為臨川侯府殺出一條生路。”
林佾的話語如同寒風中的烈火,點燃了手下們的鬥志。他們深知,臨川侯府的貢獻如日月之輝,有目共睹。他們願與林佾並肩作戰,為臨川侯府的未來浴血拼搏。
明衡如雕塑般端坐於龍椅之上,眉頭緊蹙成一團,雙手緊握龍椅扶手,指節因過度用力而青筋暴起、微微泛白。他的眼神恰似燃燒的火炬,死死盯著眼前那份密報,“寧州鐵器走私”幾個字如毒刺在背,格外扎眼。
“傳朕旨意,徹查此案,不得有任何遺漏!”明衡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如洪鐘般在大殿迴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隨著調查的深入,涉案官員歐陽衡的名字漸漸浮出水面。然而,正當明衡準備進一步審訊歐陽衡時,一名侍衛如疾風般匆匆踏入大殿,手中捧著歐陽衡的遺書和一件沾滿血跡的衣物。“陛下,歐陽衡畏罪自殺,留下遺書。”侍衛低頭恭敬地稟報。
明衡接過遺書,緩緩展開,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在信紙上掃視。當他讀到信中指控臨川侯府參與鐵器走私的內容時,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瞬間被堅毅之色取代。
“絕不可能!”明衡拍案而起,將信紙揉成一團,“臨川侯林寒漸對朕忠心耿耿,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怎會做出如此違法之事?此乃有人惡意中傷!”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波瀾,而後果斷下令:“速去天牢,釋放臨川侯林寒漸!”
然而,不多時,前去釋放林寒漸的侍衛卻如驚弓之鳥般飛奔而回,臉色蒼白如紙,氣喘吁吁地稟報:“陛下……大事不妙……臨川侯他……他已在獄中飲下鴆酒,自盡了!”
明衡聞此噩耗,如五雷轟頂,呆立當場,臉上的神情彷彿被冰封。須臾,他猛地抬頭,眼中燃燒著憤怒與悲痛的烈焰,彷彿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明衡的聲音在顫抖,彷彿被一股無形的恐懼緊緊攫住,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陛下,在臨川侯的牢房內發現了一壺毒酒和一個空酒杯……”侍衛低著頭,不敢與明衡的目光交匯,彷彿那是一團能灼傷人的烈焰。
明衡的憤怒如火山驟然噴發,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茶杯如受驚的飛鳥般躍起,茶水四濺。他的面龐因憤怒與悲痛而扭曲,聲音顫抖著,如泣如訴:“如此誣陷忠良之臣,簡直是喪心病狂!朕定要徹查此事,將幕後黑手繩之以法!”他猛地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走出大殿,聲音如洪鐘在空曠的宮殿中迴盪:“傳朕旨意,徹查此案!朕要親自為臨川侯府洗刷冤屈!”
丞相許禎遠聞知明衡欲徹查寧州鐵器走私一案,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濃濃的憂慮。他深知臨川侯府在大越的地位猶如擎天之柱,一旦臨川侯林寒漸被證明清白,必將給朝廷帶來巨大的麻煩。於是,他急忙趕往皇宮,準備嚮明衡進諫。
在輝煌壯麗的宮殿中,許禎遠見到明衡正眉頭緊鎖,全神貫注地審閱著奏摺。他深吸一口氣,上前恭敬地行禮道:“陛下,微臣斗膽進言。”明衡抬起頭,目光中閃爍著一絲不滿的火花。他放下手中的奏摺,冷漠地問道:“丞相有何高見?”
許禎遠微微躬身,語氣沉重仿若萬斤巨石,說道:“陛下,臨川侯府猶如龐然巨獸,其勢力如蛛絲般遍佈大越。若此次徹查證明臨川侯林寒漸清白無辜,那麼林家的不滿與反彈必如驚濤駭浪洶湧襲來。屆時,林佾若起兵反叛,必將危及整個大越的穩定,猶如地動山搖。陛下何不趁此良機將臨川侯府一舉殲滅,以絕後患?”
明衡聞此言語,面色瞬間變得如鉛雲般陰沉凝重。他頹然癱坐在龍椅上,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的掙扎與無奈。許禎遠的話語,猶如一把鋒利的尖刀,直刺他的心臟。他深知臨川侯府的地位如同擎天之柱般重要,但也明白丞相的憂慮確實不無道理。
沉默半晌後,明衡長嘆一聲,緩緩說道:“丞相所言極是。朕實在不能因小失大,令整個大越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決心,接著沉聲道:“傳朕旨意,宮中立即封鎖有關臨川侯府的所有訊息。對外宣稱臨川侯確有謀逆之心,畏罪自盡。同時,增派重兵,嚴密監控臨川侯府,絕不容許他們有絲毫異動。”
許禎遠聞聽明衡之決定,心中如釋重負。他再次躬身施禮道:“陛下聖明,微臣這便去妥善安排。”言罷,他轉身離去,留下明衡獨坐於龍椅之上,如雕塑般凝望窗外的天空,心中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