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雪!”

“你瘋了!她可是你的妹妹!”沈裔急了。

此時的沈裔還算是有些許良知。

陸凝雪卻再次捅了她一刀:“太子,我這是為了你好啊,想想你登上皇位,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一個陸菱煙算得了什麼?”

沈裔聞言再次遲疑,想著他坐在龍椅上睥睨天下的模樣,他緩緩轉過身,用行動預設了他的選擇。

陸菱煙心如死灰,重重的倒在地上,遠處的玉清瞪大了眼睛,捂住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她萬念俱灰的看著沈裔絕情的背影,此時,她忽然明白,從前的那些情義都是假的。

人,只有自已成全自已!

她忽然抬起手,死死拽住陸菱煙刺向自已的匕首,血順著她握緊的拳頭中流下來

生平第一次,她反抗了!

陸凝雪見此舉,詫異了幾秒,用力甩開拽住她的手。

“賤蹄子!”陸凝雪手起刀落,將匕首生生的插進陸凝霜的胸膛。

陸菱煙這才看到,陸凌雪手中的匕首,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匕首上面鑲嵌著一顆藍雀石,這世間僅此一把。

這是她送給沈裔的信物,沈裔竟然轉手就給了陸凌雪,而今,自已竟然死在這把她送出去的匕首之下。

諷刺啊,真是諷刺。

陸菱煙忽的發狠,死死盯著眼前的人,“陸凝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說完後她的手癱軟在地上。

“太……太子,沈裔哥哥,她……她瘋了!”陸凝雪見了這可怕的眼神,心底也有些發毛,哆嗦著爬到沈裔腳下。

月光灑在陸菱煙慘白的臉上,那雙幽黑的雙眸還是死死盯著他們。

“太子,太子……她還沒死!她會揭露我們的!”陸凝雪雙腿發顫,全身哆嗦。

沈裔走上前來,俯視著陸菱煙,嘆了一口氣:“煙兒,唉……要怪只能怪你知道得太多了!只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了。”

說罷沈裔從腰間拔出長劍,陸菱煙看著長劍的鋒芒,她尚存一息,可此刻她的心,已經死去……

“沈裔,陸凝雪……”陸菱煙喃喃念道,眼神凌厲萬分。

陸凝雪衝上前來,奪過沈裔手中劍:“沈裔哥哥,我來幫你!”一劍下去,將陸菱煙的心給剖出來,從劍尖滑落在地,沾上了泥土。

這一生,她活得那樣悲哀。

就連丞相府的下人,也敢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要是上天能給她一次機會,她定不會這般懦弱無能,任人踐踏!

躲在樹林中的玉清再也忍不住,跑出來哭著大喊:“二小姐!”

此時沈裔和陸凝雪,似受了驚的兔子那般。

“太子,你看還有一個,她們必須死,她們必須死啊。”陸凝雪近乎魔怔。

沈裔也狠下心,將玉清拽出來,玉清沒有半分反抗,滿眼心疼的看著已經慘死卻未合上眼的二小姐。

“二小姐,二小姐!”玉清還未說完,就被沈裔一劍斃命,倒在陸菱煙的旁邊。

此時夜空烏雲壓頂,陰暗沉悶,夜風呼呼作響。

二人將陸菱煙和玉清的屍體,依次扔進護城河中,屍體頃刻間被吞沒。

“太子,這下我們總算清淨了!也不會有人會影響到你的登基之路了!”陸凝雪滿意的道。

沈裔沉默半晌,轉身就離開護城河畔。

陸凝雪隨即跟上沈裔,許是有些害怕,一路上不停叨叨。

***

陸菱煙從冰冷寒意中醒來,眼睛環顧著四周,這是……地獄?

不!這是丞相府內,自已的破屋暗房!怎麼回事?

她不是已經死在陸凝雪沈裔二人的手上了麼?莫非……陸菱煙用力搖著頭。

數日前,陸菱煙不慎跌入自家荷塘,體質本就不好,這一躺就是半月之久。

“二小姐,你終於醒了!”玉清喜極而泣。

陸菱煙起身,感覺身體十分沉重,好似散架了那般,這眼前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變。

“我這是怎麼了?”陸菱煙問。

玉清喜極而泣:“二小姐,你這是睡糊塗了,前些日子,那陸凝雪將你推入荷塘,險些喪命。”

因了這破敗的偏院,沒有其他人,玉清說話才敢這般大膽,直呼大小姐的名諱。

陸菱煙撐著身子起來,感覺胸悶氣短,被陸凝雪推入荷塘?那不是很久之前的事麼?

想著那晚在樹林,慘死在他們手中的場景,陸菱煙漆黑的眸子,染上一層冰霜。

那一刻,她是多麼渴望活下來。

她不甘心,許是上蒼聽到她心中的吶喊。

既然上天能再次給機會她重來一次,那麼,這一次,她定不會負了自已。

“哦?我被推入荷塘?”陸菱煙的語氣,有幾分輕蔑。

“二小姐……”玉清見陸菱煙這副表情,心底顫了一下。

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玉清用手捂住陸菱煙的額頭,“二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還燒著?”

陸菱煙推開玉清的手,語氣軟下來,笑道:“玉清,我沒事。”

此時玉清才覺得二小姐是正常的,但是玉清發現,她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些變化,變得堅定有力了。

陸菱煙起身,玉清攙扶著她,緩步挪到梳妝檯前。

看著銅鏡中的她,纖長白皙的手,輕撫自已蒼白的臉頰。

“二小姐,定是那些下人胡言亂語,你不要太在意了!太子爺該是心悅你的。”玉清娓娓道。

前些日子,不知傳聞出自哪裡,說是太子爺沈裔,將與陸丞相的嫡長女陸凝雪結親。

哼!心悅麼?

死過一次才明白,除了自已,沒有誰會是誰的靠山。

她這一次,絕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將希望寄託於別人身上,她要自已成全自已!

“玉清,我要退婚。”陸菱煙斬釘截鐵的開口。

玉清眨巴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陸菱煙:“二小姐,你……”

“你沒聽錯,我要退婚。”陸菱煙從來沒有這樣堅定過。

玉清半晌沒緩過來,此前的二小姐,做事總是思前顧後,說話也不似這般堅定。

“二小姐,這可是夫人的遺願,況且……你不是也挺喜歡太子爺的麼?”

玉清頓時覺得眼前的二小姐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