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上次狩獵大賽的金腰牌,當時皇上金口玉言,誰獲得金腰牌,就能以此得到一門想要的婚事。

上官易在此,她不用想也知道了。

沈麟是太后一手帶大,那麼這個遺願,沈麟定不會推辭。

她知道的。

沈麟轉頭看向陸菱煙,好像在徵求她的意見。

陸菱煙紅了眼,她好不容易將真心託付,可一切都不是她所能左右的,即便如今已經貴為九王妃。

陸菱煙走上前來,將太后手中的金腰牌遞給沈麟,“王爺,收下吧。”

沈麟雙眼緊閉,將金腰牌接到手中,“太后,您保重身體。”

太后卻依然不放心,“麟兒,你雖不是哀家所出,但哀家對你同皇上無異,你貴為九王,卻無子嗣,哀家實在放心不下,明日就接上官易入麟王府吧!上官是個好姑娘,哀家尚且還有一口氣,想親眼看你們成婚。”

老皇帝忍不住開口,“麟弟你就答應了吧,母后也是為了你好。”

沈麟不得已點了頭,陸菱煙雖早有心理準備,可當看到沈麟點頭的那一刻,心底某處像是被掏空那般難受。

上官易雙手緊握住太后的手,“太后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麟哥哥的。”

這一刻陸菱煙覺著自已無比多餘和礙事,她起身,“太后您保重身體,我先退下了。”

陸菱煙轉身之際,眼淚滑落,上官易同陸凝雪是一掛的,她一旦進了麟王府,那麟王府將永無寧日。

她不想要這種相互爭寵的把戲。

或許,離開才是最好的結局。

想到這裡,陸菱煙釋然一笑。

當初麟王不過是她自保的一環,原本就打算報了仇之後,就同玉清離開的,如今正好。

陸菱煙先回到麟王府,玉清和牧之將棠梨居佈置得跟從前一樣。

見到陸菱煙沮喪的回來,玉清急忙安慰道:“小姐,怎麼了,好日子剛開始呢,你怎麼看起來不高興啊。”

陸菱煙搖頭,“玉清,你進來,我有話同你說。”

進到房間內,玉清好奇的看著陸菱煙,“小姐,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

“玉清,若是放棄現在的榮華富貴,你願意跟我走嗎?”

玉清一副無法理解,“小姐,你在說什麼,現在敵人全部都消失了,咱們日子正好過呢,麟王殿下也對小姐一心一意,還要走去哪裡啊?”

陸菱煙不再說話,只是苦笑著。

沈麟回到府中,直奔棠梨居,陸菱煙已經睡下了。

他直接躺在床鋪上,從背後抱住陸菱煙。

“煙兒,太后那邊……”

“王爺不必解釋,我知道的。”

沈麟高興的窩在陸菱煙肩頭,雙手緊緊扣住陸菱煙的芊芊細腰,“煙兒,我只愛你一人。”

說著,沈麟解開陸菱煙的衣裙,二人在帳紗中此起彼伏,事後,他緊緊抱住陸菱煙。

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二人一夜無話。

直到天明,麟王府中掛滿紅菱,貼滿喜字。

玉清急匆匆跑進來,方才還溫存的二人,卻只剩下陸菱煙一人。

陸菱煙面無表情的起身穿衣,“小姐,你早就知道了。”

“嗯。”冷冷的應了一聲。

玉清噘著嘴,憤憤不平道:“原來男人都是一樣,麟王也不例外!我還以為……”

“玉清,今時不同往日,不該說的話就別說了。”

她們二人忽然有一種回到丞相府的感覺,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愈發強烈。

“小姐,我現在終於懂了,果然人只能自已成全自已,不能將任何人作為靠山。”

“因為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陸菱煙輕笑,無奈的搖搖頭。

“小姐,你要是有想法,玉清永遠支援你,只要你帶上我就行了!”

她無法一聲不吭的離開,只能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

“玉清,幫我梳妝,王爺納妾,正妃豈有不出席之理。”

玉清幫陸菱煙梳好妝,二人緩緩走出棠梨居。

此時太后的人手正在棠梨居看守,幾個宮中的太監攔住了陸菱煙的去路。

“對不住了九王妃,太后有令,今日九王妃不得踏出棠梨居。”

玉清不耐的吼道:“你們幾個閹狗,竟敢攔九王妃!”

此時太后緩緩走過來,“九王妃,這就是你調教的丫頭?一點規矩也沒有!給哀家掌嘴!”

陸菱煙看到身體康健的太后,一時間竟無語凝噎。

昨日不是隻有一口氣了麼?今日怎會忽然生龍活虎!

“太后恕罪,今日麟王大婚,作為正妃理應出席,若是惹得太后不悅,我們不去便是。”

“那你們便好好給哀家待在這裡。”

“是太后!”

說罷,陸菱煙轉身回到房間。

玉清見四下無人,用力拍在桌案上,“小姐,他們也太欺負人了!”

原來昨日太后假意病危,就是為了讓沈麟就煩。

事已至此,真相是什麼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官易已經成了麟王的側妃。

直到婚宴結束,沈麟都不曾來過棠梨居,亦或是來過,但卻被太后以各種理由半路叫回去。

半夜,陸菱煙深知沈麟不會再來,便將門扣上睡下了。

可陸菱煙卻一夜未眠,若是她不曾交付過真心,倒也樂得自在,可如今心不由已。

她起身到院子中坐下,天氣開始變涼,玉清拿上斗篷給陸菱煙披上。

“玉清,你還不睡。”

玉清有些生氣,“王爺竟然一次都沒有來過,看來永遠都是隻見新人笑。”

“人家現在佳人在側,我們呢?大半夜在院子中吹冷風。”玉清撅著嘴不滿的道。

陸菱煙望著漆黑一片的夜空,難道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大仇已報,還似一隻金絲雀一樣被養在籠中,真的會快樂麼?

又或者是天高任鳥飛,離開這座牢籠。

“好了,王爺也有她的苦衷,我們回去休息吧。”

說著,二人回了屋子。

次日一大早,沈麟便來了棠梨居,見陸菱煙還睡著,便沒有打擾,只是望了一眼便去上朝。

陸菱煙一直都日上三竿才起來,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心思,一直都沒有出棠梨居。

卻不想有人已經迫不及待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