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辦公室內仍然一片安寧。
最後還是唐文浩坐不住了,此時必須有一個解決,這也是當初他給黃儀母親的承諾,遂謹慎問道:“副局,你的袒護之心我也理解,既然兇手是呂健,就必須儘快捉拿他歸案,給受害者一個說法。”
聽到這話的秦偉深呼一口氣,全身鬆懈下來,贊同地說道:“你說的很對,可我問了曼如,她確實不知道呂健去了什麼地方。”
這就怪了,之前懷疑他倆有私情,呂健失蹤必然跟尤曼如有關,可倘若連那個女人都不知道,那人到底會去哪呢?
風寧有些疑惑,殺人的兇手找到了,那黃金被偷哪去了,對了,黃金...來不及計較太多細枝末節,她趕緊詢問道:“副局,你可知道尤曼如的黃金有問題?”
秦副局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疑問,眉頭一皺,“她做生意這麼多年,沒聽說過金子有問題啊?”
風寧冷哼一聲,不屑道:“看來她對你說的也不完全是實話,當年的黃金偷渡案,我想沒人比您更瞭解,正是她的金子有問題後被盜竊,與這次完全相同。”
說得沒錯,沒人比秦偉自已更懂那次的案件,他是知道被偷的店是曼如所開,但卻不知道黃金有問題。
屋內又迴歸寧靜,每個人的大腦都在瘋狂運轉,試圖將兩次案件連線在一起,呂健是不是去處理這些黃金了?或許他們可以從黃金供貨源頭查起。
有想法就立刻實施,這是警局第三次傳喚尤曼如了,女人已經不想再給查案二人組好臉色了,剛坐下便翹起二郎腿,一臉地不耐煩。
風寧看她這副煩躁的樣子,並不在意,幽幽地對唐文浩說道:“要是尤老闆沒準備好,咱們先出去吧,讓她冷靜回。”說完拿起紙筆假意離開。
風寧心裡默數著:5,4,3,剛數完第三下,面前的女人有些慌神,立馬正襟危坐,叫住他們:“我準備好了,問什麼說什麼就是。”
二人又原路返回坐下,風寧表示還治不了你了,清了清嗓子問道:“你的黃金供貨來源是哪?為何總是出現品質問題?”
尤曼如輕撇紅唇,不屑一顧道:“什麼叫總是?總共就兩次。至於供貨源頭,我不能說。”
又不能說,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不能說的事情,風寧強壓怒火,似笑非笑道:“今天不說也行,那就明天再說,我們走。”
“我說還不行嗎?別天天傳喚我,這個地方冷得慌,每一家珠寶店都有獨立的供貨源頭,找我的是塢棲礦山李家,都是冶煉好了送來。”尤曼如說道。
還算老實,風寧將她所說的地點記錄下來,便將人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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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塢棲山上的生機全然消失在這寒冬裡,遠遠看去,只剩光禿禿的一片。
而山洞中人頭攢動,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開採礦石所用的工具,正一刻不歇地勞作著。
忽然洞口的光亮被遮蓋大半,村民們視線受阻,可卻不敢停下手中的動作,只聽見旁邊監工的頭目喊了一聲“寨主”,這才知道是李光耀來了。
李光耀只是偶爾進山來督察,平日都在寨子裡查賬便可,近幾年來,礦產質量大不如前,冶煉出來的金石也有質量問題,為了保證各地的金店的需求,寨裡目前的存貨都空了,昨日又來了一個退貨的,所以他的內心也急躁起來。
都是因為她!李光耀的腦海中浮現出李明月的臉龐,少女的臉上滿是笑容,一雙杏眼真真地看著他。
事實上,在李震平的上一任寨主,是李光耀的父親,也就是李震平的二叔。因為想讓兒子繼承寨主之位,遂給他起名為光耀,意味著光耀李氏門楣。可好景不長,李光耀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當時光耀6歲,震平15歲,經過寨裡族老商議決定將寨主位置傳給了李震平。
於族老而言,這兩人都是李氏血脈,無論哪一位繼任都合情合理,但他們沒想到,仇恨在那時便種在了小光耀的心裡。這麼多年,他一直生活在兄長的命令之下,很是不甘,好在兄長的身體不好,他可以等,一年不死就等兩年,兩年不死三年總該死了。
可是命運弄人,兄長李震平死了,居然傳位給一個不是李家血脈的黃毛丫頭,這叫他如何不恨!
更關鍵的是,李家有一個秘密,只有歷任寨主知道,李明月在任時,挖掘的黃金數量多、質量佳,這個秘密定是與黃金有關。
當時的李光耀就這樣想,更別提李明月不在後,黃金數量直線下降,所以對此深信不疑。
思緒回到當下,儘管山洞裡挖礦的村民眾多,可每月的收成就那麼多,實在是令他惱火。
他將韓星和李同義審問了無數遍,也把他們的房間裡翻了個底朝天,卻沒找到一絲一毫有關金子的線索,或許當初就不該將這二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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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耀這邊還處於氣憤當中,殊不知警局的矛頭快要對準他了。
風寧和唐文浩在接收到‘塢棲礦山李家’這條可靠資訊之後,便立刻拿著信條找到情報處的警員,請他們幫忙查詢相關線索。
不知為何,風寧隱隱覺得這個李家不簡單,背後定有乾坤,但她也不能猜測過多,畢竟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呂健的下落。
下午吃完飯她跟唐文浩便開始了繼續尋找呂健的任務,從住址查起,一直到店裡還有經常去的餐廳、遊樂場所,就差翻個底朝天了,也不見他的蹤影,所以二人斷定,呂健此時必定不在臨濱縣中。
按照他們之前的推斷,倘若人不在這裡,那便只有一個去向:塢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