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夾雜著淡紅勁風的拳頭沒有砸下,逐漸幻散在空中的波芙西狡黠一笑。

看著近在咫尺的獵物,突然就這麼在感知內丟失,

這對於全身的營養與智慧,都集中在一顆腦袋的“無皮頭”,也是一件難以解答的抽象題目。

【“嗯?!”】

“呸~”

一口夾雜著諷刺意義極足的唾沫,

以及一根,一直都被波芙西咬在嘴裡的牙籤,

吐在了那顆變得人性化驚訝的“無皮頭”的腦門上。

這對於想學習中式含蓄,與法式淑女精神的波芙西,絕對是人生中難以被抹除的汙點。

“各位,幫我控制那隻手。”

“好!(好!)”

寶箱紳士與鯡魚小姐的聲音同時響起。

也就在此刻,波芙西又重新出現在,她被寶箱撞飛的最開始的那個位置上。

而她的鐵拳,正以散發著爆破聲的高音速速度,

飛向眼前那隻偷襲自已的,不講武德的漆膠色的傢伙。

“鎖!”

念力的波動,以及從《格林童話》中所幻化的淡藍鎖鏈,暫且縛住了想要抽身的那隻黑色長臂。

“百噸拳”不減威力,還把此刻的小半吃奶勁附著在上面。

力求這一擊,把那個怪物渾身的骨頭都給幹碎。

“爆!”

被淡紅金色魔法包裹的拳頭,直接硬砸在那隻,還想來抓她的黑長手臂的利爪上。

“咚——”

隨著一聲悶響,兩邊轟擊在一起的那片空間,頓時出現了一個不斷向外擴散的小型震盪波。

而在這層的樓房,除了那幾十根依舊堅挺的承重柱外,

包括承重牆在內的,所有的牆體都被瞬間向外震倒。

建築的承重結構被破壞,變得極其不穩定起來。

【“嘶——”】

膠稠黑爪之下的龐大身軀,發出如同蛇蠍般的嘶吼。

連帶著其他的混凝土鋼筋,以及被它抓扯下去的一張辦公桌,

一整坨漆黑怪物,直接被波芙西從四樓,一拳幹穿到博物館的地下一層。

“金幣的詩歌,讚美虛偽與貪婪。”

而從正門衝撞進來的那個,臉上已經徹底變成鎧甲面具的大塊頭,

則是被寶箱紳士,所虛幻的一把金幣雙手劍,一擊之下砍退了出去,隨即習慣性地舞了一小圈劍花。

現在的它看上去,有一種身穿銀色鎧甲的古歐大騎士的氣魄,

特別是在此刻的天空,寶箱紳士還用虛幻的雙手,撐著那柄巍然立於地面的歐式雙手劍的握柄上。

“哎呀呀!!!”

旁邊的波芙西,發出一聲略顯著急的驚呼。

她捂著自已那隻剛才扭傷的右手手腕,在一旁疼得上蹦下跳。

“咦啊……該死,那傢伙的能力有點怪,它居然能反彈我的部分力量。”

對於這個,一向喜歡用“物理”解決麻煩的年輕魔法師。

正在撓頭的寶箱紳士,從在海底認識她開始至今,一直都在為她這個問題頭疼。

“唉,小姐,不清楚對方底細,還得謹慎小心一些啊。”

護著受傷的波芙西,寶箱紳士重新正了正自已那,黑西服外面的花色領帶。

“OK,各位先生,可以先把事情說清楚嗎?”

寶箱紳士看看了,門外走廊那個已經停止進攻的怪異傢伙。

以及還在,窗外天空佈防的“無皮頭”。

它選擇對那個與自已交手一回合的鎧面男,鞠了一個紳士禮節躬。

“很抱歉,我和我家小姐不能再與你們玩了,畢竟她現在已經受傷了。”

鎧面男沉默著,他擰了擰自已的脖子,仔細鎖定著面前的敵人。

但在看見寶箱身後的波芙西,似乎真的失去戰鬥力後,也是終於開口講話。

【“你們,打算,投降?”】

他的身高至少有兩米五高,身外穿著一件,

再怎麼樣也掩蓋不住他那一身爆炸腱子肉的高領霸氣黑色風衣。

看著非常有氣勢,像是一輛不知底細的黑風衣血肉機甲。

“投降?!不不不。”

寶箱紳士搖了搖箱子身體,果斷的一口回絕了。

“但我們,或許可以談一談。”

它用著不鹹不淡的語氣,打算與這些傢伙先講道理。

畢竟,這也算是它的強項。

【“不,只有死,才能談。”】

鐵面渾厚的聲音在房間裡震顫,又是一根承重柱被重量扭斷。

【“我的耐心,很有限。直到現在,我們還沒有發起真正的攻擊。”】

【“還請寶箱紳士,西沃恩•波芙西小姐,以及鯡魚小姐的實體,考慮清楚。”】

(“這傢伙,怎麼這麼清楚我們的底細?”)

波芙西向寶箱擠眉弄眼了一陣,可它也只能用聳聳肩回應。

她繞開寶箱紳士,捂著手腕,一瘸一拐地走上前。

“嘶——咳咳。”

“我說……各位魔法師?我們……似乎從來都沒見過吧?!

“你們一出來,就把我們往死裡抓,似乎不符合禮節吧?!”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那顆腦袋。

再看了看那個,已經從樓下重新鑽上來的,渾身是被不斷流動的黑泥所塑造的反傷怪物。

最後,又把視線重新定格在門口的,那個臉上有面具的大傢伙身上。

似乎也只有他還能正常說話。

或許他就是那兩個傢伙的領頭者。

【“我不懂得什麼禮節,主人她,只要我把你們帶回去,或者……你們的屍體。”】

“沒好運……”

波芙西微蹙眉頭,深吸一口尚且有些血腥的空氣,平息著剛才在內心冒頭的某種想法。

那原本捂著的手腕,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可她依舊沒有鬆開手。

而是更為大膽的走上前一步,與堵在門口的,鐵面鎧甲男單方面對視了三分鐘。

這種東西得趁機多看看,要是直接打死了,那就很可惜了。

但看起來頗為氣餒的波芙西,也只能在聳聳肩後,用著無奈且發慫的態度來回應。

“我單你一個,或許會有點吃力……”

【“……”】

他沒有回話,鎧面的身體甚至一絲搖晃的動作沒有,而其他的兩隻,則就如同一件死物般。

冷血的秩序,在這些奇怪東西身上一覽無遺,也不知道他們的背後是什麼人。

外面颶風變得更大了,天色也是古怪的嚇人。

那張籠罩了一整座博物館的淡紫色網,已經成為了此地唯一的螢光。

“唉,你們是誰,至少我波芙西需要知道你們的來歷,以及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的名字和地點。”

“告訴我們,我和寶箱紳士就跟你們走。”

那幾個傢伙依舊沉默,他們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個訊息,而產生半分的情緒。

“告訴我們,我們就跟你走,這樣的話,你的任務不就順利的完成了嗎?”

“完成了這麼順利的任務,成功的把我們三個活著打包帶走,你家那個什麼主人,必定重重有賞。”

波芙西繼續耍弄自已的油嘴滑舌,對方看起來也並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你家主人,或者是大人特意找我們,肯定也是希望帶著活的回去,而不是沒什麼用處的屍體……”

“要是帶回去活的!你們想想,這可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和任務!”

並且在不久後,還真的起了一點作用,對面的那個領頭開始有些猶豫。

【“我……異者……”】

【“我……我們……分部……”】

一股奇異的紫色霧氣,從即將開口的鎧面的頭上冒出,這使得他原本的猶豫變成了完全的否定。

【“我們無可奉告,我們只是來完成,主人她……”】

“開揍!!!”

話還沒說完,波芙西抖了下手臂。

從袖中滑落了一個小型遙控器,以及幾顆,類似於膠囊的金色小藥丸。

裡面都是一隻只乾癟的,比蚊子還要小的金色小飛蟲。

屬於德國某位鍊金術師貨架上,最為昂貴的貨物。

波芙西按了遙控器那個, 印有“Fire”的紅色按鈕後,樓外與樓下傳來了巨大爆炸聲音。

這棟原本就危險的建築,也是開始搖晃起來。

【“有人?”】

三個腦子不好使的傢伙,似乎聽見外面有什麼聲音出現,這其中也包括那個領頭的鎧面。

在他們忽視了裡面這三個,似乎已經“投降”了的俘虜時,

寶箱紳士趁機從自已那,已經開啟的寶箱嘴中,取出了一柄散發著青鏽色的錢幣巨劍。

一枚枚古老的符文,開始浮現在那柄,長了青綠鏽跡的錢幣雙手劍上。

鎧面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

他渾身瞬息間就散發某種,奇異的青黑霧氣,以及夾雜少許的玫瑰香紫霧。

“砰——”

一腳踏後,那具不知幾百磅的身體如同一枚導彈般衝向波芙西。

而那副裹在大衣裡面的鋼鐵之軀,如今給人的壓迫感,可比那些無作為的醉酒父親的皮帶還要可怕。

【“暗念,舊者為惡的……”】

就在他手上的一柄,能輕易把寶箱砍成一堆柴的黑色巨劍,即將凝聚之時。

波芙西蘊含狂暴紅漩的右手手指,掐碎了那幾顆鍍金的機械膠囊,

然後一把朝著,他爆衝過來的方向撒了過去。

“砰砰砰砰……”

一小陣子的微型爆炸過後,

令人感到遲鈍,靈魂都能恍惚的黃褐色霧氣瞬間噴發。

現場除了波芙西與寶箱紳士外,這間房內的所有生命,

也包括尚且還倖存在角落裡的,某些小白額高腳蛛,都是瞬間變得僵直起來。

“紳士!”

躲過他那尚未凝結成功的黑霧刃勁,波芙西的脖子感覺一陣發麻。

“小姐放心,吾之利劍,將為您掃清桎梏。”

在“鎧面”陷入兩秒僵直的時候。

寶箱紳士,或者說此刻的寶箱騎士,直接在一秒內唸完十三段咒語。

將手中那柄,重新爆發出閃光的金幣巨劍,

隨著一個美感與霸道的劍花,直接從面門刺入了面前“鎧面”的腦袋。

而那副鎧甲面具,也是如同豆腐一樣被切開了,直接沒入到巨劍的中段。

【“吼!!”】

又是幾團,從波芙西拳中發出的紅金色氣旋砸在他那還在嚎叫的頭上。

“斬!”

一團不為人所見的紫色霧氣,從鎧面被穿透的腦後緩緩散發出來。

有點像是玫瑰花的優雅芳香。

伴隨著周圍焦躁的旋律,那股幽香,宛如一群看不見的精靈般,慢慢在空中形成了一瓣玫瑰的畫作。

它在現場,還倖存的所有人的鼻息下飄過:寶箱,泥焦,無皮顱。

最終還是停留在,波芙西那金色發海的一隅中躲藏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

組成那把劍的各種金幣和銀幣,都在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成一團團青灰色的鏽渣。

“鯡魚女士,趁現在!!”

“正在準備,傳送倒計時。”

那瓣紫色的玫瑰落入髮絲不曾被察覺,波芙西的眼瞳中,充滿了好戰的火焰。

在她一拳,又把一隻膠黑的粘稠大手打成石塊後,

那個只剩下兩隻手的【黑膠手】,已經有點怯戰了。

它的反彈,對於逐漸紅金溫的波芙西此刻一點用都沒有。

每次在與波芙西的拳頭撞擊時,只要被她“鎖定”的那部分,就會在觸碰時強行變成石頭。

然後被她犀利的拳風或拳頭,給打成一片飆濺的石粉。

“準備就緒,傳送已開啟。”

寶箱紳士的肚子裡,傳出了鯡魚小姐空靈的聲音。

博物館上空,響徹天空的引擎,也開始發出一陣陣巨大電流聲。

“哈哈,不夠痛快!如果等我吃飽了飯,哪怕再來十個“鎧面”,我也得讓他變成義大利麵!”

第一個在原地消失的是波芙西。

而在她離別之際,還不忘朝著那顆懸浮的人頭,打了個挑釁的響指,隨之再向它啐了一口芬芳。

這次飛濺的火色唾沫星子,在視窗的無皮頭顱的腦殼上,直接無阻礙地穿了十幾個小洞。

面對這突發的落入下風情況,以及自已的領頭,死於出乎意外的偷襲,

最關鍵的是,目標人物似乎已經跑出“紫網”的範圍。

這使得“無皮頭顱”和“黑焦手”不怎麼靈活的腦子,一時有些混亂。

等它們回過神來時,這次的目標就只剩下一個寶箱紳士了。

而此刻的它,還在那慢慢回收已經變成了灰燼的,

跟著它一起從海底出來闖蕩的金幣“家人”們。

“唉啊,我的金幣先生吶!哦,這是金幣太太?這些紫色粉末是什麼?抱歉抱歉。這次真是抱歉了……”

“沒想到,還有讓你們用生命去賄賂撒旦的一天……

“只希望在天國的金幣故鄉,你們不會再被用作任何的交易。阿門……”

當那兩個有些急眼的怪物,衝過來想要留人時,寶箱紳士也在原地隨著藍色的閃光過後消失了。

它們都撲了一個空,甚至還被留在原地的一枚爆炸金幣給掀飛了出去。

而旁邊那個,頭上插了一柄青鏽巨劍的領頭“鎧面”,也隨著那些金錢灰燼慢慢在消失。

直到一點灰燼都不曾留下。

【“完了,協會的大人這次不會放過我們的……”】

無皮頭沉默片刻,它也在用自已為數不多的自我,為自已的未來做著打算。

【“要不……去投降……他們?”】

“各位先生們。”

在寶箱紳士消失的地方,經歷過爆炸後,那裡還留了一點東西:

一個豎著虛擬中指的,不斷朝著它們挑釁的一個虛幻波芙西。

甚至還能對它們兩個說話。

“抱歉了,各位先生,或者說是女士。”

是波芙西那囂張的聲音。

“我們艦隊這次損失很大,甚至還有可能在未來,要承擔這次毀壞博物館的主要責任,我們的壓力很大。”

“這對於我們艦隊的信譽,將會是一個絕無僅有的巨大的打擊。”

“另外……。這大塊頭一看就不簡單,如果真打起來,或許波芙西小姐得用一分的力氣,不過那樣的話就打壞了。”

“畢竟我們還得拿去,爭取向那些老登科學家們,換取一筆不錯的補償金。”

“他們喜歡這種東西,也算是你們那什麼組織,對我們的一份補償了。”

【“啊!!!”】

暴怒。

這是它們三個執行協會的任務以來第一次失手,而且還被對方如此的挑釁。

“再見了各位,祝你們在吾之榮耀艦隊的一輪齊射下,還能留點皮肉存於世。”

“嗖嗖嗖——!”

博物館上空的引擎聲開始消失。

隨之而來的,是數十發從發射器發射的,最前端還縈繞著藍色能量的導彈裂風聲。

本就成為一片廢墟的博物館,再被三十多發導彈轟炸過後,就徹底沒了生機。

畢竟那兩個傢伙,可不是被用金錢劍偷襲而死的“鎧面”。

真打起來的話,飢餓狀態下的波芙西,可能會急眼吃了他們。

傳送回飛船後,在指揮塔的控制室內:

“吾之光榮!準備第二輪齊射!!!”

重新戴上空天軍司令大簷帽的波芙西,現在正在她的寶貝浮空戰艦上“肆意妄為”。

她靈魂中的一絲,來自維京的好戰“血脈”也在此刻被啟用。

簡而言之就是炸上頭。

現在的她,只想著把自已的導彈都朝敵人打出去。

而至於艦艇上,那十二個導彈發射器的來歷,也是有說法的。

那是波芙西的老爸,曾在1992年的冬天,用了一船的伏特加從某地的港口弄來的嶄新貨。

經過波芙西后續請人改進後,現在的那些導彈發射器,都是耐用萬能的鍊金器物。

“小姐!別鬧了!!”

急忙從艙門口,衝進指揮塔中的指揮室。

被那些導彈發射的轟鳴聲,震得有些七葷八素的寶箱紳士,急忙去制止。

而它身後,浮空的鯡魚小姐,也是有些無奈的叫住了波芙西。

“自由的女孩,別鬧了。”

可這時,眼睛裡散發著火熱光芒的波芙西,卻覺得自已沒有打過癮。

還想要多炸一會兒玩。

畢竟,她可是在沙漠的沙洞裡憋了一年多。

那段時間除了睡覺,和近半個月一次的出去覓食外。

其餘時間都在被寶箱,和鯡魚教那些令人犯困的晦澀咒語。

以及那些,自已一點都不喜歡的英倫高中與大學的數理化。

他們還想讓自已等有機會了,去英國讀個好大學,再多拿幾個專業的高等學位。

“小姐,冷靜!現在不是發洩無聊的時候!”

“哈哈,再讓我玩完這輪轟炸!我已經鎖定了三十公里外的一夥大兵了。”

“小女孩,還記得我們艦隊的第一條規定嗎?”

“規定?!”

按向發射的手指在空中逐漸變緩,最後停在了那個,控制導彈發射器的綠色與紅色的雙保險按鈕上。

“第一條規定……”

(“小嘍囉都難對付,其背後的老傢伙……”)

波芙西回憶著。

但在三秒鐘後,她原本因興奮而紅潤光澤的臉蛋,瞬間刷的一下白了。

猛然拍了下自已的腦子,連司令官的大簷帽都被自已打歪了。

“糟了!”

汗流浹背的波芙西,頓時想到了極其不好的事。

特別是她,又一次感覺到若隱若現玫瑰花的香味後,這讓她的心臟都有被遏制的感覺。

彷彿自已這一輩子,都將因其而活在恐懼中。

《自由海鷗號的第一條例》中的第一條:

“在被迫使用,消耗極大的魔法傳送陣回艦船時:

艦長在登艦的第一時間,就得全速前進離開此地,否則有可能招致毀滅的危險。”

回過神來的波芙西,有些慌張的撲向浮空戰艦的控制檯。

隱顯殘影的十指一頓操作下,

也顧不上給飛船動力系統的預熱,

直接把速度調整到,三分鐘後可達到最高時速的8.8馬赫。

“紳士參謀長!注意雷達火控。”

“女士,麻煩用浮空給我們的戰艦加速,三分鐘時間太多變數了,我們需要在半個小時內離開這片大陸。”

“嗯。”

【“正在以3.2馬赫滑行,預計13秒後可到達3.5馬赫。”】

聽著逐漸在提速的嗡鳴聲,這讓波芙西的心好受了一些。

它們很嘈雜,也容易使人在疲勞時犯困,但這些年裡,也是經常帶領大家遠離許多麻煩。

所有,加速的飛船總能給人安全感。

不過,那股總是縈擾在心尖的玫瑰香,始終讓波芙西心裡堵得慌。

她撓了撓自已的頭髮,纖細的指尖劃破了其上某一片紫色的安詳。

“唉……”

但不管怎麼說,只要戰艦加速到最大,這個世界上還沒幾個能追上自已的傢伙。

畢竟8.8馬赫的速度,哪怕是那些高超音速的導彈,在魔法之下也只能靠後。

“4.6馬赫?再加把勁!”

“前進,“自由海鷗”號。”

【“呵呵,彆著急。”】

【“我找你們,可找的好辛苦,似乎都有幾個月了。”】

控制室塔內響起的慵懶女士聲,在此刻扼住了希望的脖頸。

波芙西感覺自已的喉嚨有些發乾,眼睛也有些發癢。

她試著吞嚥了下,從口腔中勻出來的涎水,

哪怕其中似乎有些許的玫瑰味,但這也依舊令人苦得發寒。

【“來,給阿姨停下,聽話。”】

“緊急停止加速”的按鈕,被一根黑紫油亮指甲的食指按住了。

波芙西順著那優雅手指的方向,緩緩移動視線。

只見那是一名,身著黑蕾抹胸夜禮服裙的女人。

她正平靜坐在位於左邊的副操控駕駛位上。

一頂寬大的鏤空,黑紫花淑女禮帽,將她整個面容都給掩藏在裡面。

無聲無息,察覺不到她的一絲生機,宛若根本就是一個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