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顧梔心想,難道剛才不是他動的手嗎?

顧梔疑惑地看著他,只見他眼神冰冷,像一個不沾風情的冷魔,一點也沒有剛才的熾熱和旖旎,聲線也變得更為雄渾厚重,不如剛才那般溫和細膩。

難道是雙重人格?

抑鬱的顧梔突然來了精神,作為一個心理學業餘愛好者,顧梔對變態充滿好奇,在現實生活中她從未見過神經病,像穆凌風這樣的瘋子,哪怕在影視作品中也少見,如今穿入這書中,竟然都讓他遇著了,變態,瘋子,神經病,還是個雙重人格。

此刻顧梔心中更為複雜,面對這樣刺激的人格,她竟然感到一陣興奮。

看著眼前這個面容冰冷的男人,她竟然覺得剛才“曇花一現”的那個男人溫聲笑語的樣子有點可愛,全然忘記剛才被輕薄一事。

“看什麼,再看把你眼睛挖掉。”來自男人陰森的警告,看起來不像是說假話,顧梔輕嗤一聲,偏過頭去。

什麼人啊,真的很煩!顧梔在心中盤算離開的辦法。

是夜,窗外雨潺潺,風吹芭蕉殘。

穆凌風又做噩夢了,喃喃地叫著“殊兒”,顧梔今日心情不好,聽得心煩,被他吵得睡不著,正當她要下床的時候,又聽到穆凌風喚了另一個人名:“阿梔,阿梔,別走。”他伸手拉著她的衣袖,不停地呼喚著。

一開始顧梔以為自已出現了幻聽,直到他不停地喊著,聲音從細到粗,從淺到深,手也從她的衣袖間落入手上,緊緊握住柔荑,額頭也冒出了汗。

阿梔?顧梔心道:“此阿梔應該非彼阿梔吧?”穆凌風夢中的阿梔到底是誰?顧梔想起穆凌風用美人皮畫的那幅“盪舟心許圖”,畫中的原主顧梔和那個男子相對而立的多情場面。

這樣曖昧私密的場景,穆凌風怎會得知?而且還畫得如此清楚。

難道穆凌風對原主有意思?所以他在夢中喊的是原主顧梔?

不對,她記得書中瘋批權臣的白月光叫作宋行佳,難道宋行佳的小名叫“阿梔“?

顧梔思緒萬千,陷入沉思。

“你幹什麼?“一聲怒喝從身下傳來,發聲者狠狠甩開拼命緊握的手。

顧梔無語。

“分明是你拉著我的手,讓我別走!怎麼搞得好像我在非禮你一樣!”顧梔沒好氣地駁斥。

“我怎麼可能。”身下的男人也表示不服氣。

顧梔翻了個白眼,笑道:“你自已愛做噩夢不知道嗎,你還在夢裡阿梔阿梔地叫個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呢。”

“你說什麼?”穆凌風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真是好笑。

顧梔笑道:“行了,我知道這個阿梔不是在下,放心吧,這位讓大人日思夜想的美人兒,我不會透露出去的。”

穆凌風冷笑:“哼,料你也沒那個本事。”

顧梔坦然,道:“每個人都有一個白月光,不料你如此變態之人,也會如此深情。真心難求,雖然你的行為我不敢苟且,但是你的這片心意還是令人感佩,即使我真是你對手的人,我也不會將你的軟肋告訴他們。”

穆凌風冷笑一聲,問道:“為什麼?你不想殺了我嗎,為你牽掛的那些人報仇。”

顧梔:“我沒有牽掛的人。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跟我有關係之外,其他人的生死與我都無關。”顧梔答得平靜,不像是說假話。

“如果我殺了趙雲亭呢?”穆凌風的聲音中帶著森氣,雙眸黑得瘮人。

“隨你的便!你說的趙雲亭,我並不認識。”她的語氣充滿大無畏的態度。

他輕嗤一聲:“看來你當真是失憶了。”

“我說了,你不相信,其實你把我困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

穆凌風挑眉,道:“如此說來,還是想讓我放你出去,不可能,既然進了穆府,這輩子都別想出去。”

顧梔無奈,道:“大人不會真對我有意思吧?”

穆凌風不屑一笑,道:“就憑你?一個棄奴?!“

“那大人是什麼意思呢?”

“好玩啊,有趣啊。”他笑得輕佻而不懷好意的淒冷,一張面色的面孔在夜光下更顯妖魅。

“我遲早要離開這裡的,我不是你的寵物。”她答得認真,似乎發自肺腑。

他笑了,蒼白的面容染上淒冷的笑意,輕聲道:“你就是我的囚寵,我的禁臠。”

“阿梔,做我的禁臠,好嗎?”這個一句的聲音卻格外柔和曲魅,像是在誘求一般。

顧梔聽了感覺心裡不是滋味,“大人你真的很變態呢。”她說完,打了一個哈欠,“快睡吧,我們明天再聊。其實我現在覺得你更像我的小寵物,變態的書中小寵物。”

說完,她便躺下,轉身睡去。

身後卻傳來穆凌風的聲音,“變態的書中小寵物,是何意?”

“穆凌風,你不過是我的書中人罷了。”

“你又敢直呼本官的名諱。”

“在我的世界裡,都是這麼喚人的,那你希望我怎麼喚你呢?”

身後沒有回應,顧梔轉過身去,只見他還睜著眼,看著自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顧梔問道:“怎麼了?既然你這麼在意,那我還是喚你大人吧。”

“別忘了,你還是個犯人。”

顧梔笑道:“我還是個實驗品,大人用我來挑戰自已的極限,這又是何苦呢?”

他輕聲呵斥:“閉嘴吧,顧梔,說多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好,我不說。待日後你見到你的白月光,我也不會告訴她你曾與我同床共枕過。”

“咳咳咳,你放手!”顧梔脖子被穆凌風扼住,差點斷了氣,這讓顧梔堅信穆凌風夢中的阿梔並非原主。

穆凌風終於放開了她的脖子,沉聲道:“我說了,話多對你沒好處,記住你作為一個棄奴和囚犯的身份!“

“行,我會好好記住的,這下我可以睡覺了吧。“

“咳咳咳,咳咳咳“,脖子被穆凌風的手指勒得生疼生疼的,顧梔咳了好半天才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