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接觸的多是不可方物的妖女或深閨不滿的怨婦,這種滿身是毒心思敏捷的柴禾妞他一般都是敬而遠之的,笑著說道:

“怎麼?是覺得生活費還不夠嗎?本先知還有些醫科上的知識,等牛痘的事情落地了,我再慢慢指點你。”

程靈素聽聞這話,意識到顏值驚人的他一時半會不會走,便又高興起來,認真說道:

“呂秋蟬,你可不能反悔哦。”

午飯過後是號脈時間,程-手持類似紙片人老公-靈素摸著呂秋蟬的皓如凝玉的手腕默然不語。半晌之後才問道:

“怎麼一日不見,你的生機中竟提升如此之多,隱約有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那肯定是我好好吃飯的原因啊!魚湯都喝了兩大頓了!”

“竟能如此有效嗎?那我以後也多吃些。”

“。。。你這兩天也沒少吃,是不是照鏡子的時候都感覺臉色紅潤了許多?”

呂秋蟬眼見醫患關係逐步走向失去互信的崩潰邊緣,便岔開話題說道:

“去縣城買了些什麼東西?有沒有需要本先知出手炮製的食材?”

程靈素搖搖頭,說道:

“來去匆忙,只買了些麵餅和烈酒,又央求縣衙的大姐幫忙去成衣店給你買了兩身男裝,一身長袍靴子一身裋褐芒鞋。唉,早知道還是買裙衫就好了,你現在頭髮生出來了,穿上指定好看。”

呂秋蟬笑著說道:

“那我先去換衣服。程靈素你好好吃飯,把你這柴火棍一樣的身子骨養好,以後穿衫裙也會好看的緊。”

從茅舍正廳找到裝著衣衫的包裹,回到後面草房的路上見程家妹子還呆坐在小方桌前,抱著自已肩頭,似在不自信的喃喃自語。

長袍的尺寸倒是極為合身,可惜手臂大腿細的如麻桿般,穿起來顯得極為肥碩。又換上裋褐芒鞋,類似於現代社會的短袖T恤拖拉板,雖然也顯肥大,總歸是好了許多。

脫下女裝的呂秋蟬極為興奮,穿著新換的裋褐芒鞋去茅舍找程靈素顯擺,卻見她已收拾完餐具桌椅,正拿著扁擔準備去挑水澆花。

程靈素見長髮烏亮的呂秋蟬站在苗圃前給自已展示新衣衫,裋褐芒鞋打扮的他露出纖細的小臂和小腿,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程大夫忽然感覺到有些口渴和心慌,紅著臉低著頭,半晌才鼓足勇氣說道:

“還說我是柴火棍的身子骨,呂秋蟬你一個大好男兒,胳膊還不如我的粗。”

呂秋蟬嘿嘿一笑,不以為意,反而自豪的說道:

“生抗雷劫還能活下來,計較這麼多幹甚?程姑娘你要去挑水澆花嗎?我記得聽他們夏日最好不要中午澆花,容易把苗木燙死。不如你先和我去尋些細竹,我編個大些的魚簍,網些小魚來吃。”

二人在湖邊找了處竹林,砍了些細竹又劈成條狀。呂秋蟬細長的手指翻飛,在程靈素你怎麼什麼都會的欽佩眼神中編了個更大些的魚簍,又放進去一些誘餌,用繩子拴好後扔到湖中。

程靈素找了個乾淨的木桶,把魚簍網到的白條麥穗之類的小雜魚撿到其中,問呂大廚說道:

“這些小魚看起來小小的,還需要開膛破肚嗎?看起來很麻煩的樣子。”

呂秋蟬今日釣魚大業進行的不順,估計是在此方世界的新手保護期過了。放下魚竿,蹲在木桶處和程靈素一起撿地上的小魚小蝦,說道:

“倒也不用,有些大的簡單處理下就可以。哎哎,那是我的手指,不是小魚,別硬恰。”

“哦哦哦,對不起。那這個怎麼吃啊?蘸醬生吃嗎?”

“。。。家裡有面粉嗎?做麵條那種,有的話用麵粉調個麵糊,把小魚小蝦一裹,扔到油鍋裡炸的酥脆,那叫一個香!可惜我剛剛復活,身子骨太虛,否則高低飲上幾杯。”

程靈素擦擦口水,說道:

“那我自已喝。”

呂秋蟬震驚的看著她,問道:

“你這個小姑娘家家的還喝酒呢?”

程靈素無所謂的說道:

“主要是烈酒買多了,感覺澆灌七心海棠用不了那麼多。我如果不喝,萬一被有心人知曉了,推匯出蛛絲馬跡,也是有可能的。”

你就是為了給你自已喝酒找理由吧?呂秋蟬想了想說道:

“程姑娘,苗圃或附近山湖有野生的可食用野菜也採摘些?不能光吃肉,要注意合理平衡膳食。”

“有馬蘭頭,那個我特會弄。你弄魚,我去弄野菜。”

晚飯吃的是油炸小魚、涼拌馬蘭頭、奶湯鯽魚,主食是麵餅,飲料是程靈素獨享的燒刀子。

極為豐盛的一餐,呂秋蟬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程靈素的小酒杯,饞的口水直流,見她喝了一小杯之後就把酒杯放在一邊,專心吃炸魚喝魚湯。

吃不幾口,程靈素抬起紅撲撲的小臉,開口說道:

“呂秋蟬,你今天是不是沒釣到魚?我明天去鎮子上買些豬肉,你看看還需要其他什麼東西?”

呂秋蟬如同後世被戳破空軍現實的釣魚佬一樣,開始了長篇大論的分析,什麼餌料問題、氣溫問題、氣壓問題、水流問題等等,不大的伙房內充斥著他的辯解和程靈素的銀鈴般的笑聲,小飯桌周圍佈滿了快活的空氣。

十里八村的捕魚能手呂釣王氣憤的說道:

“放心!少不了你吃魚,本先知還有標槍叉魚法、陷阱捕魚法、七星漂垂釣法、魚簍框小魚永不空軍法,還能摸螃蟹釣黃鱔抓龍蝦,保準你每天能吃上新鮮的湖鮮。”

程靈素輕輕笑了幾聲,又正色說道:

“沒大礙的,又不缺錢,總是要去鎮子購置些物資補給的。用你的說法,也不能每天吃魚,要注意合理膳食不是嗎。”

呂秋蟬想了想,回到:

“明日去鎮子的時候,隨便買些五花豬肉也可以。我還有一手綜武世界炒糖色的絕技未曾使用,明日給你做個紅燒肉,再蒸些米飯也香得很。麵餅,嗯,如果有大豆醬也買些回來,回頭做醬燜湖鮮試試。”

程靈素嚶嚶點頭,又問道:

“一會再給你用金針測測經脈嗎?”

呂秋蟬本不想再挨那金針,但想到萬一不算研究物件了,被程靈素掃地出門,她還有能提供很多生機點沒被榨取乾淨呢,謹慎回到:

“倒是覺得經脈已經是確定沒有了,不如把這個時間放在準備漁具之上。但作為你的研究物件,如果程大夫需要,我自然是會全力配合的。”

程靈素仰著小臉看著呂秋蟬,好奇問道:

“都說修為是武者的第一生命,你怎麼功力全失還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雖說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可活過來不應該積極的把修為找回來重回巔峰嗎?”

在找了啊,只是方式很難明說而已,萬一說了不生效瞭如何是好。

呂秋蟬淡淡說道:

“得知我心失之我命,坦然處之才是最大的勇敢。哦,對了,我想問下程姑娘,你的功夫如何,在什麼水準?”

程靈素低頭思考了一下,拿起方桌上的一根竹筷,抖手甩出,竹筷插到伙房的三尺外的木門之上,入木寸許深。

她接著說道:

“跟師傅練了些粗淺的暗器功夫,僅此而已。”

呂秋蟬現在雖然什麼修為也沒有,但眼力還是在的。這手暗器功夫,放在綜武世界,怎麼也能算得上二流高手了吧?如果再加上程家妹子的下毒本領,在殺傷力上想來是能達到一流高手水準的。

鼓掌說道:

“好厲害的功夫!”

程靈素害羞的攏攏黃毛劉海,問到:

“你在被雷劈之前是大概什麼水準的修為呢?呂哥。。秋蟬。”

渡劫期高人笑著回到:

“比你強些但不多。我又不會暗器、也不會下毒,如果咱倆廝殺,綜合考慮所有因素,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