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熟雞蛋般的呂秋蟬傲然回到:

“那是自然!要不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降下雷劫要劈死我這個沒事就洩露天機的人?”

瘦小村姑程靈素七心海棠培育成功在即,胸懷大慰,也想起自已還是位大夫,便認真打量了眼前這人幾眼。

見此人新生出的皮肉滑膩潔白極為耀眼,周身能看見的地方不見一絲毛髮,甚至汗毛都還沒生出來。手腕腳踝極為纖細,脖頸手指卻又極修長,麻布床單包裹的軀殼也極瘦弱。

光禿禿的腦袋上雖然沒有頭髮眉毛睫毛,滷蛋形狀卻極為好看,宛如一個被精心打磨的玉石一般。一雙狐媚的桃花眼黑白分明,左眼下還有顆淚痣,櫻唇白齒鼻樑高懸,五官立體精緻如國匠打造的雕塑一般。

程靈素看的入迷,心想如果不是在苗圃時看的仔細,現在恐怕連你是男是女都不分清楚了!更是對這物件的興趣大增,便說道:

“這草房只是偶爾放些種植採集的草藥,乾淨的很,你便在此打個地鋪,湊合幾天。明日我去鎮子上給你買些衣衫被褥,然後就開始實驗研究吧。”

程靈素去尋了些木板鋪在草房地上,又從茅舍內拿來一床被褥,一塊鹹肉和兩個窩頭,溫婉對他說道:

“我都是有什麼吃什麼,家裡只有這個了。按理說病人是要吃些有營養的,但我實在懶得弄,你再湊合湊合吧。明日我去鎮子買些肉食回來,到時候再給你補補。”

呂秋蟬也不介意,畢竟沒得挑。將被褥鋪在木板上,鑽進被窩,拿著鹹肉和窩頭便吃了起來,噎的直抻脖子。程靈素見狀,又去茅舍燒了些熱水給他拿了過來。

胡吃海塞吃完,看向意識中的織夢外掛,遺憾問道:

“吃飯也不加生機點數的嗎?”

“普通飯食只是用來維持使用者基本生命體徵,確保珍貴的生機點數不會用在解除過度飢餓狀態。天材地寶可以提升使用者生機,請自行探索。”

程靈素見他縮在被子裡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已,後知後覺的說道:

“呂秋蟬你早休息。明日一早等我從鎮子回來,不要亂跑。清廷現在在搞專項打擊活動,你沒有辮子,光頭又沒有和尚度牒,被抓到是要殺頭的。”

“曉得了,我在家等你,哪也不去。”

第二日一早,呂秋蟬醒的極早,聽得不遠茅舍處傳來程靈素出門的聲音,看了眼織夢外掛中的3點生機和自已纖細白嫩如女子的手腳,喟然長嘆。

外掛確實盡力了,能用3點生機就新造一個如此精緻的可人,也算有些實力。原本是九尺二米餘肌肉虯扎的巨武神,現在是個七尺一米七左右的妙佳人。

裹著床單起來,心下打定主意,即便程靈素是此界有名的大夫,你的醫學技能,我也是指點定了!

來到湖邊的碣石旁,洗了把臉,又在水岸轉了轉,找了幾個看起來就能爆護的意向釣位。

早知道讓程靈素多買點縫衣針回來,萬一她家裡沒有或不夠用,可不耽誤釣魚大業嗎!?

呂秋蟬如六十歲林黛玉一般,走不一會就香汗淋漓,無奈又回到碣石處洗過手腳臉面,老老實實回到草房中等待。約中午時分,才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正是程靈素去鎮子採購物資歸來。

程靈素抱著一堆衣服,放到木板鋪就得地鋪上,對他說道:

“一會自已試試衣服,我買了些豚肉,正在燉煮。”

呂秋蟬脆生謝過,翻騰比劃著她帶回來的衣服,銳評到:

“尺碼看起來是蠻合身的,就是這對襟雲衫、百迭裙、平頭錦履好像都是女裝啊。”

程靈素枯黃的臉色難得閃過一絲紅暈,慍怒說道:

“我一個姑娘家,去成衣店買男子衣服像什麼話?反正你也出不了門,反正你穿上別人也分不清男女,男裝女裝有什麼區別?我在門外等你,穿好出來吃飯。”

呂秋蟬寄人籬下,只好滿懷期待的興奮穿上,出來草房訕訕對她說道:

“程姑娘,下次去鎮子的時候買身短褐買雙芒鞋就可以了,不用這麼破費。”

程靈素見身前這人纖細高挑,白色對襟雲衫配著繁花錦簇的百迭裙,腳踩素色平頭錦履,如果不是光禿禿的腦袋破壞美感,倒更像是個好顏色的女子,心中卻突然隱約泛起一陣惆悵。

強制自已別過頭去,冷聲說道:

“很合身,你先就這麼穿著吧。去伙房吃飯,吃完我給你號號脈。”

中午吃豚肉燉湯和麵餅。

即便商周就有閹割之術,宋代大興,大清時候更是將豬稱為廣大教主,養殖甚廣,做法甚多,隨園食單甚至都有專門的一節收錄。

可惜的是,程靈素好像不會做飯。

呂秋蟬面露難色面目猙獰的吃著肉湯麵餅,問一側吃的同樣艱難的程姑娘道:

“豬肉是不是沒有焯水?”

程靈素多少算半個科學家,隱約感覺自已做的和之前吃過的味道差了許多,便好奇問道:

“豬肉還需要焯水嗎?我從來沒有做過,如果不是看你死而復生,那會做這個來吃?又麻煩又難吃。”

呂秋蟬想了想,勸進道:

“程姑娘,以後如果再買需要自已煎炒烹炸煮的食材,還是讓本先知來做吧。你的廚藝和專注,但凡有你醫術的百分之一,這豬肉和肉湯也斷然不會剩下一點。”

程廚子被人當面指責怏怏不樂,轉念一想以後起碼不用考慮吃啥如何做了,便又高興起來,笑著說道:

“那就先謝謝你了,呂秋蟬。”

二人吃了些麵餅,程靈素將他引到茅舍正房中來。

三間茅舍,最東側是程姑娘休憩的地方,正廳用來待客看病,最西側就是做飯的伙房。

程靈素右手乾瘦枯黃如雞爪般的手指搭在呂秋蟬瑩玉潔白的皓腕之上,左手拽著稀疏分叉的黃色垂絛,沉吟不語。

想了想,從一側的玉盒中取出兩枚金針,一枚扎入任脈廉泉穴,一枚扎入督脈神庭穴中。

如所有看大夫的病人一樣,女裝大佬呂秋蟬柔聲發問:

“大夫,我的病還有的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