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開啟學院生活

“林兄。”

季扶光拱手行了一禮，林霄見了拱手回了一禮，兩個小蘿蔔頭小大人似的相對行禮。

看劍拿著行裝走進來，與屋裡林霄的僕從三九打了招呼，便忙碌著打掃屋子，整理床鋪。

屋裡有兩張床，每張床旁邊有一個櫃子和木箱子，還擺了一桌一椅，屋子雖小，東西卻很齊備。

看劍與三九都不能久留，收拾好屋子後便一塊離開了書院。

季扶光與林霄已經去了前面的學堂集合，從今日開始，學院生活正式開始了。

百川書院分文武二科，其中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無論文科還是武科都需要學習。

除此之外，文科重文章策論，寫詩作畫，彈琴對弈。武科則是負重騎射，刀劍槍盾，兵法戰術，排兵佈陣。

百川書院因材施教，蒙童按照他們的天賦資質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班，甲班人數最少，只有一班三十人，乙丙丁班則是四十五人一班，所學內容相同，可進度難度卻有差異。

季扶光兩人到的時候，講桌處已站了一人，那人一身玄衣，長髮高束於頂，整個人氣勢凜然，見到有人過來，他轉身看過來，目光頗有壓迫力。

“季扶光見過夫子。”季扶光福至心靈猜出他的身份，躬身行了一禮。

林霄慢了一步，見狀跟著行了一禮，“林霄見過夫子。”

周秉承撫了撫短鬚，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一番，“嗯，進來坐吧。”

季扶光與林霄在各自位置上坐下，靜靜地等待。

盞茶功夫，陸續有蒙童前來報到，辰時一到，周秉承便親自合上了教舍的門，他環視了一圈下方：

每位小童都目不斜視地端坐於長案後，教舍內安安靜靜的，無人交頭接耳。

周秉承滿意地頷首，當他目光轉至角落處看到還空著一張長案時，神色一頓，教舍內一共設了三十長案，如今還空了一個，這說明了什麼？

就在這時，有敲門聲篤篤篤響起，緊接著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響起，“夫子——”

周秉承走至門前將門開啟，便見一青衣小童神色惶惶立在門口，怯生生解釋道，“夫子，我——”

“不用解釋，無論何故，今日你遲了這便是事實！”周秉承神色肅然，揹著雙手道，

“一日無二晨，時過不再臨。守時是我們百川書院的學子第一個需要學會的守則。

可惜，今日你的表現並不合格！看來，你不適合我們學院。”

外面站著的小童聽得懵了，裡面坐著的蒙童噤若寒蟬，身姿更加挺拔，生怕被波及到成了池魚。

“甲一！”周秉承冷聲喝了一句，便見一著灰色長衫的男子走過來，立在不遠處待命。

“把他送出書院，通知家人來接。”周秉承吩咐道。

“是！”甲一朝周秉承行了一禮，走到小童身前比了個請的手勢，“這位小公子請隨我來。”

“哇——嗚——”

能夠被選入甲班自然沒有笨的，一開始是沒有反應過來，如今一聽要被人送走了，那青衣小童涕泗橫流，哭得撕心裂肺。

甲一見狀雖然同情，可百川書院的規矩如此，他上前一步抱起小童，轉身往書院外走。

哭聲漸行漸遠，周秉承復又關上門，走到講桌處看著下方的蒙童，“戰場上瞬息即變，貽誤戰機更是不可彌補之錯，爾等切記！”

“是！”下方眾小童齊聲應是，周秉承正式開始自我介紹，告知大家學院的學習內容和諸多需要注意的規矩。

“你們可稱呼我周夫子，負責大家的禮儀教導，自明日起，爾等需嚴於律已，每日卯時起晨煉，卯時三刻晨讀，卯時六刻用早膳……”

季扶光坐在下首仔細聽著，暗自記下各個時間需要做的事情，心裡暗道書院的時間安排得倒是滿滿當當的。

“我們蒙班有初學六科——禮、樂、射、御、書、數，每旬一考，班級最後三名自動掉入乙班，相應的，乙班表現優異的有機會升入甲班……”

百川書院實行淘汰制，若是被淘汰到丙班便會直接勸退。

接下來，周秉承開始講解禮，他看著為人端肅，言語卻十分淺顯風趣。

他先從書院禮儀講起師生之禮，何為禮？見到師長如何行禮，教導蒙童要尊師重道。

“今日我們先講到此處，大家休息一會，接下來是樂課。”周秉承指了指前面不遠處，“待會去那邊上樂課。”

季扶光他們從長案後起身，朝周秉承行師禮恭送他離開。

等周夫子離開了，大家才在教舍裡四處走動交談，結伴往不遠處樂課的教舍走。

季扶光自然而然與林霄一道走，兩人相對較為熟悉。

走進樂課教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架古琴，下方不再是長案，而是一架架琴，大家正稀奇地張望時，一道空靈悅耳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大家都進去找位置坐下吧！”

季扶光尋了一架琴坐下，目光落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上。

那人一身月白長衫，頭髮只用簪子束起一部分，長髮飄散在肩頭，長相只是清秀，可氣質卓然瀟灑。

“我是你們樂課夫子風靈子，今日我們先來學習古琴的一些知識點。

古琴又稱瑤琴、 絲桐和七絃琴，它是撥絃樂器，歷史悠久，亦為禮器和樂律法器，屬於八音中的絲，為“琴棋書畫”四藝之首……

它有七根弦，十三微，大家可以先仔細看看面前的琴，我們來辨別一下古琴的結構……”

風靈子說話音色空靈好似泉水叮咚，講解起古琴來如數家珍，有關古琴的故事娓娓道來，大家都聽得入了迷。

“這節課我們先了解古琴，下節課我們繼續學習古琴的彈法，今日我先演奏一曲，爾等聽完便去用膳吧。”

風靈子眉眼低垂，雙手撫上古琴，指尖輕撥，一曲悠揚的琴音便傾瀉而出，動人心絃。

季扶光小腦袋隨著琴音一點一點，頗有韻律感，周秉承自窗前經過，看著小小的玉人兒認真傾聽樂曲，不由得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