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風雨欲來
人在陰陽界,我撞鬼了! 餘德爽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餘德爽打自三年前開始鍛鍊之後,自信心是很足的。雖然與帽子男一役被擊敗,但其後又向上官靈月學習了技擊技巧、正愁沒有陪練物件。
男人上來就是一拳,餘德爽輕鬆避開、只一下他就知道對方就長了身橫肉、實則沒有什麼真功夫。在餘德爽眼裡,男人不僅出拳速度慢而且有很大破綻。
餘德爽快速踢出一腳擊向男人膝蓋,這是他從上官靈月那兒習得的招式。男人一下重心不穩。兵貴神速,餘德爽左拳虛晃、右拳直挺挺地打中男人面門。正如電視中所演,這一拳打中了男人的鼻樑、那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流鼻血了。
上官靈月從房內走出,餘德爽看著男人一言不語。男人見有人出來,又自知非餘德爽敵手、悻悻地離開。
“你們……”
“沒什麼。”餘德爽不喜歡趕盡殺絕、沒再多說。
二人找了家小超市,把要準備的東西備齊、裝入揹包內。只有指南針沒有、餘德爽只能透過詢問找到雜貨店、淘來指南針。一路上,聽見人討論鬧得沸沸揚揚的失蹤案。
“山神,真會有這樣的東西嗎?”
“你說呢?”
“我看就是迷路而已,哪有那種東西。”
“嘿,你還別不信、我跟你說……”獵奇、陰謀的話題在民間永遠都保有熱度。
“靈月姐,要不咱倆把聯絡方式更加上吧。”兩人加了微信,餘德爽看上官靈月是可愛的卡通頭像,又看了看她本人冷酷的外表,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沒想你這麼酷酷的原來也是少女心。”上官靈月聽到這句話直接動手,餘德爽用她所教的招式架住。
“錯了、錯了。”
吃過飯後,餘德爽在房間裡練功。每次運轉真氣身上的痠痛就減一分,現在相較昨日已好了很多。他邊放著電視邊做力量訓練、技擊訓練以及劍法訓練——他隨身攜帶著一把桃木劍。
澤天一回來後,告訴餘德爽他已經探明路徑。天氣預報顯示明天是陰天。“明早出發吧。東西都備好了嗎?”
“備好了,天一哥。”餘德爽順便給上官靈月發了通知。
早上八點,三人帶好東西、在旅館附近用了早餐後即向大山方向進發。果然是陰天,沒太陽、視線不清晰,進入森林只會更加昏暗。餘德爽向澤天一表示手電筒電池夠用,不必憂心。
“只要不下雨就都好說。”
入山口距離他們所在的旅館有二十五分鐘,步行正好當作餐後消食活動。澤天一率先而行、穿過樹林一路深入。林子越來越密,因在南方、並非落葉林。陰冷的感受也益深。
“天一哥,需要做記號嗎?”
“暫且不用,你注意一下指南針的指向。”
“好。”餘德爽掏出指南針託在手中,邊看邊跟在上官靈月身後。
四周的環境逐漸陰沉下來、透過頭頂的樹木可以看見灰濛濛的天。氣氛幽靜,不同於深夜無人的街道、在這裡就像有個罩子籠住,任何外界的聲音都會被隔絕。只有在深山裡,你才能真正明白何為“與世隔絕”、這絕非關機把自已獨自鎖在房內的體驗所能比擬的。
餘德爽一直在注視著指南針的轉向、發現他們的路線大致是西北方向。他忽然有些好奇澤天一是怎麼記路的,“天一哥,你走一次怎麼就記得方向了?”
“氣息。”
“氣息?”
“沒錯,我能感知到那個方位有強烈的陰氣、而這裡並沒有。昨天老哥帶路的時候過了那棵大樹我就能微弱地感知到了,越往這個方向就越是強烈。”
餘德爽剛剛確實經過了一棵主幹粗壯的樹、給他留下了印象,估計澤天一就是憑此確認沒有走錯道的。
餘德爽感覺坡度在由向上轉為向下,再走數十步經過一條近乎乾涸的溪道、餘德爽心想這大概也能做個天然的標記。
在聽到澤天一方才的一番話後,餘德爽有所啟發、他邊走邊默默地以真氣打通關鍵脈絡,因為不能處在靜止狀態操作,所以過程十分緩慢、已不大能留意所經之物。
漸漸地、餘德爽的感知變得敏銳起來、他察覺到就在不遠的地方有一股強烈的陰氣。他的注意力從體內的筋絡抽出,發現前方被一大團霧氣籠罩著。霧氣中若隱若現的草木蔥綠惹人,空氣中的溼氣已經觸手可及。在一邊立著個木牌,上面用紅色油漆漆著八個大字:“禁地勿入,後果自負。”
“昨天我們就走到了這裡,再往前就是當地傳說的密境了、也就是山神的領地。”澤天一看了眼表,“現在是上午九點半,換言之、從這個位置出山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我們把裝備分配一下。”
三人開啟揹包,將食物做了平均分、每個人都有一把手電筒、一支記號筆。接著澤天一從揹包內掏出兩個錄音喇叭。“裝了電池的。”說罷他將其中一個交給餘德爽,按了按手上那個、“有人嗎!”一聲喊叫石破天驚,把餘德爽和上官靈月都嚇了一跳。澤天一教了餘德爽和上官靈月如何使用。
“這樣,如果我們三個一同行動的話效率太低、我想我一組、你們兩個一組,我們左右分開搜尋、最後在山那頭匯合。這次行動非同小可,可能會遇到不可測的危險、遠非昨晚任務的強度可以比擬。說著他從上衣口袋中幾張道符交給二人,“如果遭遇邪崇可用此物制之。”餘德爽與上官靈月接過。
澤天一又掏出三個防毒面具,分給一人一個。“這裡面的霧氣不知道是否有毒,戴著這個保險一點。幸得現在是冬天,全身都裹著衣服、倒不怕毒蟲侵襲。”
“還有就是,我們不一定能及時匯合、但無論如何,務必趕在下午四點前回到這個地方,一旦進入晚上、事情可能就會變得很複雜。手機打不了電話,但是可以看時間。沿途你們視情況做記號,餘德爽你利用好指南針。”
交待了一遍後,澤天一看了看二人、“還有問題嗎?”
澤天一從右邊搜尋,先行離去。餘德爽盯著手中的錄音喇叭和防毒面具讚歎道:“組長事無鉅細,連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
“走吧。”上官靈月已經戴上防毒面具,餘德爽見她的樣子有些滑稽、忍不住撲哧地笑了,上官靈月給了他一腳,“欠揍。”
餘德爽戴上防毒面具、背上揹包,兩人全副武裝鑽入霧中。餘德爽和上官靈月行了一陣,境內的霧沒有想象中的濃厚。餘德爽向上官靈月示意開錄音喇叭,上官點了點頭。
“有人嗎?!”喇叭傳出聲響、間隔數秒,“有人嗎?!”再間隔數秒,“有人嗎?!”森林有兩個生態圈,高的樹聳向空中、汲取上層的氧氣和陽光;低矮的灌木與攀緣植物“匍匐”地表,構成山體的主要景觀。
上官靈月與餘德爽同排而行,兩人都戴著防毒面具、看不清臉龐,由大聲公罩著,穿梭於霧林之中,那情景也是夠稀罕的。
滿目都是灰濛濛的植被,餘德爽的雙手已被打溼、“在這種地方睡一晚還不得得風溼,溼氣這麼重。”餘德爽心想。餘德爽高中時一次寒假跟親戚去北方看雪,在戶外裝備專賣店花了不少錢,衝鋒衣和防溼的褲子、靴子他穿到現在,也算是物有所值。
餘德爽湊近扯了扯上官靈月的外套,也是防水面料。“靈月姐倒也專業。”餘德爽心道,上官靈月轉頭看著他、餘德爽擺了擺手,這次上官靈月倒是沒有動手。
剛分開的時候澤天一也開了喇叭,現在完全只能聽到手上喇叭的呼喊聲,間隔中靜默的5秒除去餘聲外一片死寂。
餘德爽自進來以後就感覺到相當強烈的陰氣,這令人感覺不那麼舒服。再加上溼漉漉的霧水,他在想自已也許將要度過糟糕的一天。
餘德爽扭頭看了看身旁的上官靈月,女生挺高的、他估計得有175,因為自已183,走在一起並不覺得上官低太多。上官靈月的存在令餘德爽感到安心、他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已孤身一人行動,在這種地方走上幾小時、會是多麼地壓抑和窒息。果然還是沒有十足的勇氣與獨當一面的決心啊。
耳邊兀自停留著喇叭音,餘德爽雖然還在森林中、腦子卻想的是別的東西。每當他身旁有靠譜的人在,他就容易進入放鬆、走神的狀態。忽地一旁的上官靈月碰了碰餘德爽,用手指向前方的草叢。餘德爽被拉回到現實,他注意到那片草叢中臥著一個不屬於周圍環境的物體。走近幾步隱約是個人形,餘德爽與上官靈月快步向前。
餘德爽把大聲公關了,他探了下那人的鼻息、似乎已沒有呼吸。男子還揹著包,看打扮像是遊客,餘德爽估摸著他極有可能就是那群失蹤的七名驢友中的一個。上官靈月幫忙著將面朝下的人翻轉過來,這一會二人方才看清面容、是個青年男子,他的瞳孔大張、配著洞開的嘴巴與扭曲的面部表情,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男子臨死前看到了某些了不得的東西,受到過極大的驚嚇。
餘德爽注意看上官靈月的表情,但因為對方戴著防毒面具、他無法知道上官看到這具屍體是什麼感受。
“靈月姐,該怎麼辦?”
上官靈月把了把男子的脈搏、搖搖頭說道:“死了”。她轉頭搜尋了下附近的事物,注意力定格在一塊大石上。她示意餘德爽幫忙,兩人合力將男子運到大石邊倚著。餘德爽已明其意,從揹包中拿出紅色馬克筆,在石頭背面打了個大大的紅叉。
“繼續走吧。”上官靈月說道。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過於你知道它、但是你又不知道它。餘德爽想起不知在什麼地方看到的一條資訊:某國宣判犯人死刑,卻並不會告知他們具體日期。每日上午監獄看守走過都會造成無形恐慌,沒有人知道下一個是不是自已、每個等死的日子都是可以想見的煎熬。男人生前肯定是撞見十分恐怖的東西,才會造成那樣的表情變化。是什麼樣的怪物?亦或是更為捉摸不透的東西?它會可能在某個時刻某個地方突然出現嗎?什麼都不知道,惟餘下一張猙獰可怖的臉令人想象。
“把喇叭開啟吧。”
“哦哦,好。”
“有人嗎?!”……“有人嗎?!”……聲音一起,餘德爽神奇地發現這地方的神秘感竟削弱了不少,胡思亂想帶來的莫名擔心、恐懼亦不如此前強烈。“如果來首《好運來》我感覺什麼妖魔鬼怪都能給驅散。”這麼想,餘德爽倒真有些放歌的衝動。
澤天一想的很完美,但山路崎嶇、兼之草木極多,又有霧氣迷人、匯合之事幾乎是無法實現的目標。
發現男人屍體的一刻,餘德爽已經瞭解到自已正在做著一件如何高風險的事。他的神經有所警惕、肌肉微微繃緊,防範著隨時可能到來的危險。他有過開明眼的想法,轉念想到此地陰氣如此之重、別到處都是遊魂,那樣就只會徒增心亂。
正走間,有人碰了碰餘德爽的肩膀。餘德爽神經一緊、下意識地回頭,背後自然是空無一人。只有茫茫霧氣,灰濛濛的樹幹與遠近的植被。餘德爽對這種事可太有經驗了,他見無人馬上回轉身子、見上官靈月就站在兩步前,這才鬆了口氣。
“有人嗎?!”……“怎麼了?”
“沒事、沒事。”餘德爽甩手示意繼續往前走。
過不多時,又有人拍了拍餘德爽肩膀,而且還是同一個位置。餘德爽學聰明瞭,他鳥都不鳥,自顧自地朝前邁步。
許久,不再有異樣的動靜。餘德爽心道:“可算安分點了。”一下沒防備腳被什麼東西絆到,他在放鬆之際給這麼一出搞得幾乎失去重心、一個踏步才穩住,差點摔個狗吃屎。心砰砰地跳,俯身霎那看到腳底溼潤的泥土、已經想象到沒戴防毒面具摔下去是什麼結果了。
正所謂“一而再、再而三;是可忍,孰不可忍!”
“媽的,”餘德爽嘟噥一聲、拉開口袋、拿出一張道符,攥在手中。他發誓那玩意膽敢再碰它一下他必定送它去地府見閻王。餘德爽心中窩火,“沒事吧?”上官靈月的聲音中帶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關切,但餘德爽正在氣頭上、渾沒有注意到。“小鬼纏人,該死!”其實他也不知道搞鬼的是什麼,但小鬼的說法很順口就直接拿來代指了。
餘德爽拿著喇叭的時候,將指南針交給了身旁的同伴、這時指南針拿在上官靈月的手中。
“對了、靈月姐,指南針怎麼說?”
“西偏北,一直是。”上官靈月說完又看了一眼指南針。
餘德爽把錄音喇叭擱下,拿出手機看了眼、十點四十五分,已經走了一個半小時。這對於每日爬上爬下、三年如一日的餘德爽來說倒不算什麼。正當餘德爽拾起喇叭時,地上的血跡引起他的注意、那當然不會是他自已的。他好奇地蹲下仔細察看,很快在數十公分外發現了第二滴血印。上官靈月察覺到餘德爽的動作,也蹲下來。點點血跡一直延伸開去,餘德爽順著血跡挪步。錄音喇叭兀自在有間隔地迴圈播放“有人嗎?!”、、、“有人嗎?!”……沒有人回應。上官靈月拿著指南針跟在餘德爽身後。
他們腳下的植被越來越密,有時候隔老遠才能找到下一滴血跡的記錄地。餘德爽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遺留的血跡上,而跟在其後的上官靈月不必費神找尋線索,她發現他們正往密林深處走去,遮蔽視線的植物越來越多。上官靈月快走幾步,想提醒餘德爽注意安全。在餘德爽轉向一叢高大灌木的側面的瞬間,上官看見餘德爽倏地整個人往下墜、伴隨著一聲悶呼,一個生生的一米八的活人轉瞬在地表消失。錄音喇叭落在草地上,還在迴圈放聲。
上官靈月畢竟是練過的、反應很快。在餘德爽掉下去的一剎她先是感到吃驚,0.5秒後即恢復冷靜,她咻地跨出幾步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案發現場。餘德爽的一隻手正扣住裸露地表的一塊岩石,手指都流出了鮮血、整個人懸在半空,身下深不可測、一片漆黑。洞口一塊泥土有被拖曳的痕跡、周圍覆蓋著厚厚的一層草皮。因為事發地剛好在灌木的背面,成了個視野盲區;同時水汽打溼了洞口周圍的泥與草,稍有不慎極易“中招”。
見此兇險危急的情景,上官靈月毫不遲疑、她將指南針一扔,在洞邊臥下、把手伸向餘德爽,“快、抓住我的手!”餘德爽流血的右手快撐不住了,看見隊友伸出援助之手,宛如見到救命稻草、趕忙用左手握住。上官靈月左手與餘德爽相握,右手抓住餘德爽手臂。她忙而不亂,深吸一口氣、全身同時發力,把餘德爽一點一點地往地面拉。餘德爽藉著上官靈月的力,右手的形勢得以緩解。他左邊倚仗上官靈月,右手倚仗巖塊,努力把自已往上撐。眼見頭就要探出洞口,突然有道力在下面拉了他一把、他整個人又往回落了幾公分。
“堅持住!”上官靈月吼道。
“淦!”餘德爽在心中怒吼,他忍住沒罵出來、因為這個時候一旦破氣就有可能前功盡棄、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咬緊牙關,牙齦被擠壓得流出血來。兩條腿在半空踢動,這當然增加了他自已和上官靈月的壓力,但他無法不這麼做、在此命懸一線的緊要關頭,他空不出手來應付邪魔外道。
方才的一拉點燃了餘德爽的怒火但同時亦激發了他的鬥志,精神力量發揮了作用、終於他再次回到了久違的地面、脫離險境。
“呼、呼、呼……”餘德爽用力狼狽地把防毒面具取下、拉開外衣鏈子,他滿臉汗水地直喘粗氣,渾身幾近脫力。
上官靈月也取下防毒面具,累倒在洞邊、她前額的頭髮業已為汗水浸溼,凌亂地貼在額頭。臉頰泛起一片紅暈。
“有人嗎?!”……“有人嗎?!”剛才發生的一切似乎完全與躺地上的錄音喇叭無關,它依舊在按著自已的節奏喊叫。餘德爽聽得煩了,一下把喇叭關掉、世界霎時清淨,只聽見兩人的喘息聲。
關上喇叭後餘德爽徹底不想動彈了,他仰面躺倒。這時也不計較草叢上的露水,反正全身已經被汗水溼透了。他躺在地上,將臉轉向上官靈月、看著她美麗的臉說道:“靈月姐,你救了我一命。”上官靈月抿抿嘴,“嗯。”
餘德爽又將右手抬起,見指縫、手指關節內側及虎口處都留有血跡,微微動彈就感覺到了疼痛,他長呼一口氣。回想適才的事,兀自心驚膽戰、短短几分鐘就到了鬼門關走了一遭。別人的生死事他是見過的,自已的還是頭一回遇到。心中這時生出了無邊的慶幸與感激。
時候尚早,餘德爽走到一邊、把外面的衣服褲子卸下,將已被汗水溼透的內襯脫了下來,再將衣褲穿上。回到上官靈月身旁,見她正在啃著麵包。確實,早餐吃的早,方才又經歷了劇烈的活動、消耗不少體能。餘德爽也從揹包中掏出一袋麵包,這些都是他們昨天在超市裡買的乾糧。
劫後餘生的第一餐,要多香有多香。
“抱歉啊、靈月姐,拖你後腿了。”
“我剛正想提醒你來著。”
餘德爽完全不再把二人初次見面時女生嗆她的那句當作不好的回憶,看著眼前的上官靈月,此刻只覺得她是頂頂好的人。
上官靈月在吃著麵包呢,突然發現餘德爽在看著自已、“你幹嘛呢?”
“靈月姐,我覺得你真是個十足的好人。過去有些誤解,我覺得自已真是睜眼瞎。”
“你不怕我揍你啊。”
“別人的拳頭我是肯定會奉還的,但靈月姐你是我救命恩人、縱使踢上幾腳,我也受的心甘情願了。”
“切,你就知道嘴貧、油嘴滑舌的。”
餘德爽見上官靈月難得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倒是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