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順安只能當他們不存在,照常遊玩。

雖然季順安總說不給於小碟一分錢,但是沿路什麼都會給她買,她想要的東西,除了酒,幾乎有求必應。

總是偶遇的那群人都被他的財大氣粗給驚到了。

祝如心身旁的人說,“之前還覺得他人傻錢多,花錢大手大腳遲早敗光,現在看來還是我小看他了。”

祝如心望著那遠去的背影,“看一個人不能看他有多少錢,而要看他願意為你花多少錢,如果他不願意為你花錢,那他再有錢,也與你無關。”

“可是小妹,你不是說他是你的命定之人嗎?我們確實總會遇到他,跟繞不開似的,但他可是一眼也不往我們這邊看。”

“不急,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等他想明白了,會朝我走來的,就算他想不明白,命運也自有安排,我們只管走好自己的路,不去打擾。”

“那就這麼看著他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嗎?”

“這是他的自由,我們現在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沒有權利干涉他的行為與決定,而且那個女孩,她快要枯萎了,需要拯救。”

“……”

……

烏泰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把每天的行程都排的很滿,玩得停不下來。

季順安有好幾次都看到藏在角落的鬼神門的人。

他們已經發現了於小碟的蹤跡,卻沒有再上前來帶她走。

所以後面的路,季順安沒有再給於小碟戴斗笠,而是陪她一起穿好看的衣服,戴華麗又不沉重的飾品。

“季順安,看見我怎麼戴了嗎?學會沒?”

“沒看,沒學。”

“你!算了,你看看我戴步搖好看嗎?”

“人長得好看,蓋塊抹布都好看,就是你動作得小心點,不然會打臉。”

“你這嘴真是,女孩子問你穿戴好不好看的時候,你要挑好聽的詞誇,比如說這步搖本來看著還行,但是你一戴上,這步搖頓時就順眼起來了,果然長得好看戴什麼都好看,懂了吧,學起來。”

“哦,不學。”

“……”

於小碟氣得上前去踹他,他抬腳踩住她腳底,“嘿,沒踢到。”

“季順安!”

季順安抬手按住她的頭,“別亂晃,步搖會打臉。”

“……”

於小碟一把取下步搖,“氣死了,不戴了。”

季順安見狀把她剛才看的那些步搖買下來,“現在不想戴,留著下次戴。”

“……”

於小碟轉身看著他認真打包的神情。

忽然心有所感,回頭看向路過的祝如心。

祝如心也轉頭看過來,與她四目相對。

二人相視一笑。

她們都知道,躲不過的。

她很快就會失去天命,為一段佳話做墊腳石。

於小碟的笑容忽然有些苦澀。

祝如心垂眸收回視線繼續趕自己的路。

如果知道一切,還要看著事情發展嗎?

可一個將死之人如何於命運搏鬥。

一個被黑暗裹挾的人,如何與聖潔的光爭搶。

更何況,她早就不想活了不是嗎?

手腕處傳來溫熱,她低頭看著那隻手,拉著她一步步往前走。

“於小碟,這附近有幾個場子,我想去看看。”

“好啊,我知道是哪幾個,裡面有碎片的。”

“那你給我指路。”

“沒問題!”

兩人準備告別大師父。

烏泰看到季順安眼裡的堅定,心知他已打定主意,故此沒有勸說什麼,只是摸了摸他的頭。

“安安,師父支援你的所有決定,人活一世,最重要是無愧於心。”

季順安上前抱住他。

“謝謝大師父,我知道你其實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還是把時間都給了我,陪著我玩鬧,想讓我快樂,只是後面的路,我該自己走了。”

烏泰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能慢點長大,若是一般孩子,這個時候應該還在父母懷中撒嬌,而不是遇到困難卻懂事的說要自己承擔,你的童年太短了,我只希望你的快樂能多一天再多一天,這是我的期望,無所謂花費了時間。”

季順安低頭沒有吭聲。

分別後。

季順安和於小碟奔向最近的一個能量場。

交了入場券,進入場中。

於小碟忽然伸手將季順安往後推了推。

“不對,這裡原本不是這樣的。”

季順安環視一週,也發現了這裡的磁場不對勁,一種高位壓制懸於頭頂,他按住於小碟的手將她拽到身後。

“來都來了,我也很想看看這深淵到底有沒有人能弄死我。”

於小碟抓住他,“深淵有很多隱藏勢力,其中有些繼承了真神的物品,有些甚至擁有神力,這裡肯定佔了一樣,你現在還沒到這個境界,不要硬來。”

季順安將她往後推了幾步,“不碰觸怎麼突破,你在這兒等我,免得我真被打得半生不死沒人撿我。”

“季順安!”

於小碟再次抓住他,語氣有些重,“別任性,突破有其他路可走,你這是在置氣。”

季順安回頭看著她,“不是置氣,天命不是很厲害嗎?我的人生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我又不會死在這兒,你怕什麼?”

“……”

於小碟盯著他的眼眸,裡面波光流轉,深不可測,當他想隱藏的時候,沒有人能看出他真正在想什麼。

最終,她還是鬆開了手,輕聲叮囑,“注意安全,如果你出意外,我會進去救你。”

季順安指尖一頓,“放心,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話落,他將背上的劍取下放到於小碟手中,愛答不理震了震似是不願,季順安用力將其按在於小碟手中,直到它安靜下來。

他轉身大步走進了別人為他搭建的陷阱中。

瞬間他的四個方向出現四道身影。

其中一人笑道,“有意思,知道這是我們的場域,你還敢進來。”

季順安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被壓制,尤其是身體裡的世界能量像是被什麼給阻擋了。

他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規則鏈條,不似先前那邊快速流轉。

又被於小碟說中了,這深淵臥虎藏龍,有能夠壓制他的法寶或者人。

天命如果可以被壓制,那是不是意味著可以被更改,他很需要驗證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