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清離開後。

蘇芷溪悲憤交加,想要把行李搬回去,突然收到房東電話。

說先前的房子賣出去了,違約金和剩下的房租明天打到她的卡里。

一定是陸宴清,他想要做的事情,沒人可以攔著他。

蘇芷溪現在不僅無處可去,還有一種“無處可逃”的無力感。

雙眼空洞盯著天花板。

原以為眼淚流乾了。

可腦海裡一遍遍浮現陸宴清喊阿早那個名字的樣子,眼裡是那麼憤怒和厭惡。

閉上眼睛,眼淚不受控制,汩汩流下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昏睡過去。

私人高階會所。

許南征接到陸宴清的電話。

上次是打球,今天不知道叫他過來幹嘛。

剛坐下,陸宴清把酒杯推到他面前。

“你來了。”

許南征語氣佯裝不耐,屁股卻乖乖坐下來,“大晚上,叫我過來喝酒,你卻喝可爾必思?”

陸宴清不喜歡被酒精支配,手指修長,抬手把杯子送到唇邊,眼角微揚掃了他一眼。

許南征察覺出不對勁。

“喲,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在南城,誰敢?

還一而再。

陸宴清沒說話,輪廓稜角分明,淡淡的光影落在上面,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傷情。

許南征一看,這表情新鮮,立刻來了興致。

剛要八卦,陸宴清眸色冰冷。

淡淡說道:“少廢話,最近身體不舒服,你不是醫生嗎,叫你過來看病。”

許南征一愣,神色立馬肅嚴。

他當年車禍後恢復了很久,並且還留下了頭疼的後遺症。

擔心問道:“哪裡不舒服?”

陸宴清盯著面前空氣中的一點,半晌,指了指心臟的位置。

許南征嚇了一跳。

二話不說,直接拉起人,“你這看起來很嚴重,我的眼睛又不是X光,跟我去醫院。”

“真有什麼問題,你還沒結婚,也沒有後代,記得遺囑陸家財產分兄弟我一半。”

陸宴清嫌他話多,後悔叫他過來。

甩開人,“神經。”

許南征搖頭失笑,坐了回去。

知道沒事,只是想他舒展眉毛。

轉動著手裡的酒杯。

收斂了幾分,問道:“說吧,到底什麼事情?”

陸宴清薄唇緩緩分開,眼底劃過一絲悵然,說道:“我的記憶有可能恢復嗎?”

許南征皺眉,“陸宴清你認真的嗎?我是心外科。”

見她確實有些愁色,問道:“怎麼突然說這個?”

陸宴清也不知道。

關於記憶缺失這件事,其實並不重要。可他最近越發頻繁做夢。

他和許夢桑在一起,熟悉又溫暖,可最近那種感覺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反而剛才蘇芷溪淚眼漣漣喊那個男人的名字。

他的心猛地抽動了一下。

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可嫉妒之火和強大的佔有慾,讓他失控。

“關於我過去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許南征表示不清楚,他出事的那個時候他剛好不在南城。

扯了扯嘴角:“或許你該問問你身邊的人。”

陸宴清若有所思。

身邊人的他早已經問過,什麼都沒有。

可隱隱中,總覺得忘了一個特別重要的人。

一個女人。

蘇芷溪睡到半夜。

枕邊的電話不停震動。

一隻纖長的手臂伸出來。

“喂?”

下一秒,立刻清醒過來,猛地掀開被子。

“你先別哭,我馬上到醫院!”

許南征連著掛了幾個電話。

陸宴清被吵的心煩,讓他快接。

剛移開眼神,對方拍了拍他的肩膀。

神色不似剛才鬆弛,肅嚴說道:“我師兄醫院那邊來了個心臟病患者,年紀很小,需要我過去幫忙看看。”

說完就走。

沒走幾步,許南征轉身回來。

想起自己剛才喝了酒。

將車鑰匙丟給陸宴清,“我喝酒了,你送我去醫院吧,順便給你找個心理醫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