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挽挽忽然也生了好奇之心,這明府的小姐是什麼來頭,而且蕭暮這般徹夜不歸,難道不擔心女子聲譽?

餘挽挽對蓮舟的話卻也只信了一半。

“既如此,倒不如去接王爺回府。備車,再準備上府裡的清粥小菜。”餘挽挽淡然說道。

香雲一個激靈,好傢伙,他們家小姐是要去手撕小三?!

蓮舟平日是個沉穩的,可聽到這雖也是一臉震驚,可也立刻準備起來。

一行人來到明月樓的時候,正值街上熱鬧著,餘挽挽整了下衣袍緩緩走上樓去。

可誰知,竟是迎面而來一個白衣颯沓的男子,他長身玉立,氣質脫俗,一身白衣在他身上竟是分外的貼合。

滿頭青絲用玉色簪子輕輕盤主一部分,剩下的如瀑布灑下,一身如謫仙人般的氣質。

餘挽挽只覺這人有點眼熟,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

誰知那人看到她,卻是眼神中帶些驚豔,轉而回眸一笑,把路讓了出來:“小姐清先。”

餘挽挽點了點頭謝過:“謝公子。”

正要往上走,誰知那樓梯許是清晨還未打掃,竟是有昨日的酒漬,餘挽挽走得急又未注意,竟是沒來由的腳下一滑……

蓮舟最先反應過來,可也應對不及。

倒是旁邊的白衣男子反應最快,一個回手俯身向前抓住了餘挽挽。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這樣斯文端方之人,竟是一身極俊的輕功,一個起身便將餘挽挽攬入懷中飛身而上,穩穩的落在了二樓的地板上。

餘挽挽多少帶著些驚魂未定,這身體的身子骨果然太柔弱,和上一世自已那彪悍的侯府嫡女的身板真是沒法比,先前自已還偷偷習武,如今去了王府還沒顧上,竟是這般不堪用。

不過如今的身份,就是能用,也只能偽裝著……

寧府柔弱庶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會了武藝?

“姑娘無事吧?”

餘挽挽這才回過神,看著男子一臉關懷的俯視著自已。

好傢伙,這死亡視角,他居然還是這麼俊朗不凡,這誰家的小公子,又端方,又溫柔,自已怎麼先前沒發現呢?

轉頭又一想,不行不行,自已現在可是掛名王妃,在外面可不能這樣。

於是趕緊準備掙扎著下來:“啊,我沒事,沒事。”

可那白衣男子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掙扎,現下腳還沒有站穩,竟是一個不留神沒站穩,被她推到了牆上。

餘挽挽腳下也失去重心,自然就趴了上去。

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像是她在強行壁咚人家一朵無辜小蓮花。

那白衣公子還好死不死的臉上忽然浮現了一絲紅暈:“小姐,你,你……”

“你們,還挺忙啊”忽然一陣深沉中帶這些冰冷的聲音響起。

餘挽挽一聽這熟悉的聲音,慌忙轉過頭一看,可不正是她那掛名夫君嗎。

“這是個誤會,我可以解釋!”餘挽挽趕緊說道。

可誰知道蕭暮並不理他,反倒是看了一眼一旁的白衣男子:“明公子,這是在扶著我家王妃嗎?”

誰知,那白衣公子的眉頭卻微微一皺:“王妃?她…是王妃……”

餘挽挽趕緊從那男子身上下來,而那白衣男子卻久久不能回神一般,這才緩緩起身,對她端正行了個禮:“王妃,是在下失禮了…”

餘挽挽搖搖頭:“多虧你救了我,事急從權嘛…”

“好幾個事急從權,你來這裡做什麼?”王爺卻是面色不佳。

想來是覺得自已給他丟臉了吧…餘挽挽嘆了口氣說道:“聽聞王爺在外夜宿,這便取了衣物,飯食,來供王爺晨沐…”

蕭暮似乎有些意外,忽然有些看不明白這個女人了:“那就,放下吧。”

“王妃竟如此賢德,當真讓人感佩。也真是九王的福氣。”一旁的白衣人倒是很給面子。

誰知道蕭暮卻並不買賬,看了眼白衣男子:“我竟不知相府的公子,平日這般曲高和寡,今日倒是會夸人了。”

相府公子…明晚意?!

餘挽挽看了一眼,難怪這麼眼熟,就是前世相親,讓自已灑了一身茶水的那位…

當時只覺立場不同,也真是沒半點心思,竟然都沒有仔細看他什麼模樣。

如今一看,倒真是玉樹臨風,瀟灑出塵,自已當時怎麼瞎了眼,就非看上那個何清晏了?

明晚意看著她這般看著自已,一時也覺得有些意思,便回眸望著她。

“好了,昨夜秉燭夜談,明公子也該回去了…”旁邊的蕭暮適時的發出聲音。

餘挽挽一愣:“你和他夜談?”

“不然呢?”蕭暮一愣。

“我還以為,以為…”難道是自已誤解了他的意思

正想著,忽然從一旁的廂房裡走出一個衣袂翩翩的女子,那身影柔弱優雅,舉止得度,餘挽挽一愣,這不是那日,在明月樓看到的,和蕭暮一起彈琴的女子嗎?

她怎麼也在這裡?

明晚意倒是先開了口:“綰綰,你也隨我回府去吧。”

餘挽挽一愣,綰綰…原來,她就是那個綰綰……

果然,她也在。

明綰看了一眼餘挽挽有些詫異:“這位是?”

餘挽挽一愣,這應該是我的臺詞吧。

誰知蕭暮卻哼了一聲並不回答。餘挽挽心裡冷笑,到底是覺得自已丟了他的臉面吧。

倒是明晚意溫和的聲音響起:“這是九王妃,特來…”然而,似是轉頭看到了餘挽挽的窘迫,竟是接著來了句:“綰綰,隨我回府吧。”

明綰點了點頭,卻是瞬間懂了眼下的情景:“九王妃怕是不放心九王吧,他只與我哥哥暢飲,談些詩詞,我不過……在旁奏琴罷了。倒也不必,如此。”

幾句輕飄飄的話,便如施捨一般給她解釋,隨後,又身形翩然的告別了九王離去了。

餘挽挽看著她的模樣,腦子裡只回響著那句:綰綰,等我……

瞬間,只覺得自已先前的一些擔憂,真是好笑。

此時,蕭暮來了句:“你也回去吧,我一會兒還要人宮去。”

餘挽挽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便離去了。

誰知,走到了門口,一駕粉色白底的馬車停在門口,並未離去,到好似在刻意等她。

她望過去,果然看到車前一個白衣翩然的女子,正轉頭看向她,好似看一個狼狽逃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