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馬球會回來,餘挽挽就給北境王蕭暮取了一個新名字——舔狗二號。

為什麼是舔狗,自然是因為他也是寧如蘭的裙下之臣了,為啥是二號,不是還有前夫哥嗎?

餘挽挽心裡一陣暗笑:她都不敢想,要是前夫哥看到這畫面,會有多精彩!

不過也有好的那面,至少,國公姐姐家的那個傻外甥,不會受到寧如蘭的荼毒了。

想到這,腦海裡不由浮現出小公爺對著蕭暮那迷弟一樣崇拜的眼神,餘挽挽頓時一個冷顫,這孩子,不會有點啥毛病吧……

王府後院書房裡,王爺的護衛元英雙手抱拳稟報著:“王爺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連進三球的蒙面女子,就是寧府中的。聽說是個不知道幾房所出的庶女,平日裡常在府中,並不出門。”

“庶女?”蕭暮一愣。

元英點了點頭:“王爺和她原是見過的,就在那日的接風夜宴上。”

蕭暮的記憶還是有些模糊。

元英又補充道:“雞腿兒…內苑…小鏡湖。”

蕭暮目光一滯:“是她?有點意思……”

又看了一旁正襟抱拳的元英一眼:“都說了,以後不必這樣拘著。”

元英撓著頭笑了笑:“久在軍中,習慣了。”

“這些年跟我飲風宿沙,也苦了你了。既回了京都,自然是要享受一番。”蕭暮淡然的說道。

元英一愣:“享受?這倒不像您了。”

“人是會變得,況且,你沒聽過,亂花漸欲迷人眼嗎?這業都,倒真是富貴迷人眼。”蕭暮嘴角浮出一絲笑意。

元英搖搖頭:“我十三歲就跟著您了,只跟著看過些兵書,那些詞兒啊曲兒的,我哪懂那些!”

蕭暮笑了笑,又說道:“那你總該聽過,狡兔死,走狗烹吧。”說著撥了撥眼前的燭火。

元英聽完,臉色瞬間怔住:“王爺是說?屬下,明白了…”

窗外,一個隱於夜色的黑影一閃而過……

這邊的餘挽挽還在琢磨著怎麼去打斷寧如蘭的各種相親呢,誰知道,寧如蘭竟然是忽然安靜了下來。

這幾日聽說,詩會也不去了,球會也不參加了,連貴女圈的百花宴也推了,要知道她可是每年都要盛裝打扮一番,以求在上面得個名頭的。

餘挽挽心裡一咯噔,怎麼著,海後收心了?

魚也不釣了,狗也不養了。這是遇到真愛了?

此時,真愛本人連打三個噴嚏。

一旁的元英看著手裡的帖子:“王爺,您確定了嗎?真的就是她?”

蕭暮點點頭,半響才喃喃道:“怎麼?她不好嗎?”

元英搖搖頭:“倒也不是,誰人不知道寧府小姐才冠京都,只是…”

“這麼多年了,我也該定下來了…”蕭暮看著窗外的一抹梅花。

元英只好點點頭退了下去。

只聽得身後的人似乎微不可聞喃喃了句:若不是她,和誰一起,又有什麼不同?

然而等轉頭看去,自家王爺卻依然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到好似剛才是自已的錯覺一樣。

也是,這麼多年了,王爺也該走出來了…

沒幾日,京都便傳出個大新聞。正是三月的好時節,灼灼的桃花開滿了業都,而大業的新晉戰神蕭暮,要向寧府的小姐提親!

聽聞是北境王蕭暮,親自請了官家的旨意,以王妃之禮聘寧家小姐位正妃。

訊息傳的飛快,整個寧府上下都一片歡快和熱鬧,沒幾日,就聽聞,北境王的聘禮已經抬入了寧府。

香雲自從上次看到北境王馬場救人,就成為了他的忠實迷妹,現下,更是比誰都激動:“四姑娘您是不知道!聽聞啊,光那聘禮就十幾擔,還有那玉屏風,東海夜明珠!聽聞還是王爺戰功灼灼,官家親賞的呢!”

餘挽挽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聽著八卦,不由得嘆了口氣。

香雲看著自家姑娘在一旁嘆氣,想來是在感嘆,同為寧府小姐,如何命運不公呢。

於是趕緊說道:“小姐彆氣餒!先下大小姐得了好親事,想來小姐的也能找到如意郎君呢!要是也像北境王一樣就好了…”

餘挽挽一臉無語的看著她,她嘆氣可不是因為沒有好郎君,而是因為,感慨這北境王,身材不錯,模樣不錯,聽說武力值還很高,可惜了,年紀輕輕的,就瞎了……

這寧大人是什麼人?那是相爺的人!

老相爺今年已快花甲之年,可是人老心不老啊,自恃跟著老皇帝打了天下,當年是先帝智囊團的首席,現下更是把持著朝政,不肯鬆手。

官家如今二十八歲,登上帝位已然七年有餘,實為不易。當年官家還是六皇子的時候,他生母是梅妃,因著梅妃去的早,因此被皇后選中,這才承了皇后的教養,繼承了帝位。

而相爺推薦的偏偏是三皇子,如今三皇子被廢,相爺按理說也該論處,可是他倒是懂得隨機應變,硬是作為交換條件,讓他的女兒,由太后親推了去,成為了如今的皇后。

皇后的生父,舉國的相爺,本就在朝堂上樹大根深,盤根錯節,如今,更是穩坐釣魚臺。

可皇后上位數年來,卻並未有所出,聽聞是找了許多法子,可終究沒有動靜,這足以說明官家的態度了。

而這北境王可倒好,剛一回來,就自請求娶寧府的小姐,誰不知道,這寧大人是相爺的得意門生啊!

好傢伙,現在官家顧忌你有功勳在身,不便發作,可是日後呢?帝王之心,深不可測,終有一日,會覺得你功高蓋主。

到那時,這就是一個紮在他心臟上的刺,一個為日後埋下的隱患。

真是色令智昏!

餘挽挽不由得吐槽道:“呸…舔狗。”

香雲已經又跑前面看熱鬧去了。

餘挽挽卻忽然腦子一動:哼,寧如蘭,你不是要成婚了嗎?好,那我就送你一個好禮。

說完,換了一身男裝就朝府外走去。

餘挽挽熟門熟路的走到廣陽門外的一處巷子裡,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看著他:“又是你…這次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