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嫚看著許文樂。

正著頭看,歪著頭看,杵近了看。

都快貼到許文樂的臉上了。

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反常的動作呢?

檢查許文樂心理素質的時候到了。

但凡是心理素質不過關,在面對這樣的審視時,嘴角就會繃不住地開始拉扯,抽搐,上揚……

什麼抿嘴,咬內嘴唇的動作就會接連上演。

對方在這時再引導你笑一笑,你的狐狸幾巴瞬間就露出來了。

一般的表演症狀為:不屑,切地將頭轉到一邊,避免出現對視等情況,加重破防程度。

冷哼!哼!哼一聲不夠,哼兩聲,還會前後晃動著脖子,用耷拉眼皮的方式來加重對她這一切舉動的鄙視。

長嘆!唉!吧唧著嘴來表示自己剛才的科譜都白做了,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

發火!當場就炸,“跟你說認真的,你以為我是想看你穿絲襪,你把我當什麼人。”

以憤怒來清洗老色批的本質。

總之,用什麼辦法都好,就是不能笑,一笑就猥瑣得一批。

那麼許文樂是怎麼面對師孃的審視的目光的呢?

當然是給她更具體的科普。

“運動的時候穿緊身帶塑型效果的衣褲。”

“主要是讓你更好地感受發力的位置。”

“可以很好地感受到運動後充血的肌肉線條和力道。”

“如果發力的地方錯了,不但達到塑身的效果。”

“還容易受傷。”

餘嫚雙手撐在桌面上,近距離地盯著許文樂的眼睛。

他明明知道師孃此時的狀態是)(,但眼珠子就是不敢亂瞟。

許文樂在這時給了師孃的第二個選擇,“師孃,也可以不穿絲襪,換成鯊魚褲也可以。”

“但是有一個缺點。”

餘嫚問,“什麼缺點?”

許文樂說,“太緊身,太性感,我怕你穿上去,就脫不下來了!”

砰!

餘嫚桌下的腿又踢了許文樂一腳,“你是不是嫌我胖?”

許文樂揉揉腿,“我的意思是,太性感,怕你穿上去就上癮,以後就捨不得脫了。”

這麼一說,基本就打消了餘嫚的疑慮。

餘嫚好奇地許文樂,“那你運動的時候為什麼不穿緊身的,不是要感受到肌肉線條和充血的位置嗎?”

許文樂一本正經地說,“我穿啊,只不過是運動前先充血再穿。”

( ・᷄ὢ・᷅ )餘嫚歪著著不解地看著許文樂,還有運動前就充血的?

“那我買什麼顏色的絲襪?”

“當然是黑絲,黑絲YY……”

許文樂脫口而出的時候,再看餘嫚時,她端著手靠在椅背上,一副“常威,你還說你不會武功”的樣子。

許文樂當場就破防了,大叫,“我跟師孃講認真的,師孃處處給我留坑讓我鑽!”

“你當我是蘿蔔啊!”

許文樂氣呼呼地去洗碗。

餘嫚笑得跟只狐狸似的,為了拆穿許文樂是個小色批而得意。

可是笑著笑著,又覺得哪裡不對。

什麼坑,什麼蘿蔔?

餘嫚咬著下嘴唇,嗔怒地朝廚房那邊瞪著眼,一瞬間又笑了。

頻率略快地扭腰去了客廳。

這一局飆車大賽,許文樂再次技高一籌。

師孃詐許文樂的這些手段,許文樂早就看穿了。

如果在對線和拉扯當中不給師孃一點甜頭,她怎麼可能在對線拉扯這條路上越走越上頭呢?

男人的好勝心向來很猛。

做什麼事都要爭個第一。

動不動就喜歡問,“我厲不厲害?”

最喜歡聽別人認輸,“我不行了,你放過我吧。”

但是許文樂覺得適時的認輸,但是在大局上掌控事態的發展,更能彰顯這人的實力和水平。

在一次次的拉扯當中,餘嫚好像佔了上風。

但實際上呢,節奏全都在許文樂這邊。

洗過碗,許文樂看了一眼客廳那邊。

師孃在這個時候一般準備了水果。

以前許文樂馬上就過去吃了。

可是今天他直接回了工作室。

給久夕子打了個電話。

“師孃,我剛忙過!”

久夕子工作不算多。

但是手裡的本子要看要選,要揣摩人物。

她不會有太多功夫去在意要跟誰溝通或聯絡。

更不會守著一個電話心緒不寧。

但是從久夕子接電話的速度來看,手機一定就在她的手邊。

這說明她一直等著許文樂的這一通電話 。

久夕子聽到許文樂的聲音就後悔了。

為什麼要這麼快接起來?

久夕子在電話當中憋氣,過了十幾秒才開口。

“劇組讓我跟你聯絡,關於電影的主題曲。”

許文樂裝傻問,“關於電影主題曲,怎麼了?”

久夕子磨了磨牙,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久夕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再跟許文樂遇上,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許文樂隨手丟擲一首歌,當著競爭對手的面讓她來唱。

快樂加倍!

可是隻過了幾個小時,久夕子為什麼突然就有了怨念?

而且她是一個情緒穩定的女人。

久夕子回憶了一下上一次月經的時間,才過了半個月,不至於情緒失控才對。

久夕子深吸了兩口氣,“不是說那首歌讓我唱嗎?”

許文樂說,“是的呀。”

久夕子說,“不用練習的嗎?”

“對對對,是要練習,師孃什麼時候有時間。”

久夕子說,“現在!”

許文樂說,“現在有點晚了,明天吧,我在餘嫚師孃家等你。”

一聽到餘嫚的名字,久夕子就沉默了。

過了很久才來一句,“你跟餘嫚住一起的?”

“啊,有什麼辦法,師父把我賣給你們了。”

“我在餘嫚師孃這邊當牛做馬……”

後邊還有半句,她不給草差點沒剎住車。

我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啊?許文樂暗罵,都特麼怪師父。

久夕子的態度急轉直下,“你還是出來吧,我就不去她那邊了。”

許文樂說,“那就沒辦法了,我把工作室放在餘嫚師孃這邊的。”

“我做歌都在這邊,還涉及到編曲等問題。”

“出去也沒辦法完成的。”

久夕子在電話當中猶豫著。

許文樂這邊果斷說,“師孃,你早點休息吧,我這邊做一下編曲!”

然後把電話給她掛了。

這種事,就不要讓她考慮或者威脅,隨便找個理由避免追問,逼急了,她來一句“我不來”,不就功虧一簣了?

就好比,你要約一個喜歡的人去遠行。

她在猶豫。

你與其像個傻逼一樣在旁邊“去不去,去不去,不去我生氣”。

不如開始做攻略,“啊,五點半要看日出,帶墨鏡,雨衣……”

巧妙地避開這個話題,又能把餅給畫下去。

至於晚上運動過度,能不能看到日出,去了再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