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嚒嚒低著頭,不敢多說什麼。

這是主母和世子爺圓房後的落紅。

可這個事,千萬不能讓陸菀菀知道。

陸菀菀恍然大悟,帶著三分驚訝,七分看不起。

“噢噢噢哦哦……宋靈芝昨夜偷男人了?”

李嚒嚒繼續低著頭,臉色煞白。

她家主母貴為國公府的嫡母,還不需要下賤到偷男人的地步。

可,在陸菀菀這裡,她得承認主母偷男人了。

李嚒嚒整理了下慌張的表情,乖順地在陸菀菀耳邊低聲道:

“陸姑娘,我家主母落紅的事,可千萬不能讓旁人知道。”

陸菀菀猜到了七八分。

宋靈芝前日向她諮詢何時受孕最好,只是真是沒想到,宋靈芝的速度這麼快。

陸菀菀猜想這定是宋靈芝和她的那個情郎做了苟且後……

“李嚒嚒,我懂!我懂!我不會告訴別人說宋靈芝偷男人的。”

李嚒嚒感激陸菀菀的守口如瓶後,匆匆離開。

陸菀菀望著李嚒嚒慌張逃離的背影,朝地上吐出一口唾沫。

“呸!宋靈芝,你可真是不要臉。竟然把情郎帶進國公府行苟且的事。哈哈……這可是把柄。等你懷上孩子,要是你不主動和宴塵和離,我就曝光你,和你的姦夫。”

陸菀菀的心情,逐漸開始神清氣爽。

抓到宋靈芝的把柄,真好。

過了幾日,國公府頻頻有人在門口鬧事。

來鬧事的人,是陸菀菀的債主。

他們是找陸菀菀要錢的。

這些債主都是在上京城有些名氣的藥材商老闆。

陸菀菀買製作避孕藥的藥材時,和藥材商簽訂協議,自藥材出售後十天內,得把藥材的尾款結了。

陸菀菀也是因為怕被追債,所以這幾日,都是躲在國公府裡。

來要債的人,都被宋靈芝體面地請進國公府的前廳喝茶。

宋靈芝這麼做,純屬是為了增加時宴塵的好感和博取陸菀菀的信任。

宋靈芝安撫好債主們的情緒後特意安排丫鬟去星辰居請來陸菀菀。

陸菀菀知道自已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只好硬著頭皮去找書房找時宴塵救命。

時宴平塵說過的,他會想辦法湊銀子的。

也不知道時宴塵湊夠了多少。

時宴塵見到陸菀菀請他去前廳是為了還上債主的銀子,也是滿臉愁容。

他這幾日讀書,早就把要給陸菀菀補外債的事拋於腦後,他根本沒去籌錢。

還不上外債的倆人,只好硬著臉皮和債主簽訂還款協議,保證五日內還上。

那些還款協議,債主們才紛紛離開國公府。

時宴塵一肚子火氣,可又不責怪陸菀菀。

他只好安慰陸菀菀道:“菀菀,你放心,我這幾日就去籌銀子。”

陸菀菀也是被今日追債的事嚇到了。

要是五日內還不上錢,她的醫館就要換姓了。

宋靈芝沒有主動說,她是可以借些銀子給陸菀菀。

她想等著陸菀菀上門求她。

只要陸菀菀上門求她借銀子,她就可以找藉口利用陸菀菀為她所用。

時宴塵出了國公府,他去找他的兄弟朋友借錢,可想著想著,他實在是拉不下臉面。

平日裡,他可是風光無限的國公府世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如今要落下面子去借錢,時宴塵怎麼也做不到。

只好,無功而返。

時宴塵想著,去國公府賬房裡支取銀子。

卻被賬房告知,長公主已經下令,若是世子想支取銀子,就要答應長公主的條件,把陸菀菀趕出府去。

時宴塵一時,焦頭爛額。

出於下策,時宴塵帶著陸菀菀前往長公主住處,倆人吃了一鼻子灰。

長公主藉口午睡,時宴塵和陸菀菀足足在房門口等了兩個時辰。

陸菀菀累得腿麻了。

時宴塵愛惜她,只好自已坐在臺階上,讓陸菀菀把自已當凳子坐。

約一盞茶功夫,下人來請,“世子爺,長公主有請。”

長公主本想著不想見時宴塵的,更不想見陸菀菀。

可聽到下人報告說尊貴無比的國公府世子竟讓陸菀菀當凳子坐。

長公主出於不想自已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兒子,被賤女人糟蹋,才同意見時宴塵。

時宴塵和陸菀菀驚喜後,同時走向長公主房裡。

陸菀菀卻被下人攔下。

“陸姑娘,長公主吩咐過了,一介青樓女子,不配進長公主的房。”

陸菀菀只好眼睜睜看著時宴塵進去。

她的心裡,極度不服氣。

她好心好意來拜訪,老女人還不樂意。

“不見就不見,我又不是上趕著求她。”陸菀菀嘀咕著。

下人重新審視一番陸菀菀,送了陸菀菀一記白眼。

“長公主最恨青樓女子。長公主見了你,嫌礙眼!”

“你……”陸菀菀怒指下人。

可想到她要以大事為重,不好在長公主門前鬧。

等著等著,陸菀菀聽到長公主怒摔茶盞的聲響。

陸菀菀聽明白了。

長公主的大致意思是,若時宴塵把她趕出府去,不再有任何聯絡,長公主就會把五萬兩銀子當做補償,送給陸菀菀。

陸菀菀也聽出來了。

時宴塵極力護著她,和長公主起了衝突。

母子倆,不歡而散。

長公主的門被開啟後,時宴塵像沒事一樣走了出來。

時宴塵滿臉不悅,假裝淡定給陸菀菀看見的模樣,讓陸菀菀心生愧疚。

若不是她欠下那麼多外債,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時宴塵,也不會如此狼狽。

陸菀菀立馬衝進時宴塵懷裡,讓時宴塵狠狠抱住自已。

她安慰時宴塵道:“宴塵,謝謝你。沒有因為你母親的強制要求而放棄我。宴塵。我發現,我更愛你了。你放心,就算你不是國公府的世子,只是一名平平無奇的百姓,我也會繼續一如既往地愛你。為了你,我可以吃苦的。”

陸菀菀說完,便開始若無旁人肆意大膽地吻時宴塵。

吻,掃去了時宴塵一半的愁容。

“好。菀菀,有你這些話,我更愛你了。外債的事,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時宴塵抱著陸菀菀回了星辰居後,便吩咐下人去找他房裡可還有值錢的物件,以便拿出府去當掉,好解燃眉之急。

陸菀菀更加心疼壞了。

她想著,外債的事,還是得她自已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