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靈芝早早爬起來梳洗好自已,等著俊朗的時宴塵醒來。

她坐在妝臺前,明媚的雙眸裡羞澀眯起,紅唇輕啟噙著笑意。

昨夜,他那麼勇猛,定是累壞了吧。

當時宴塵酒醒,得知自已躺在宋靈芝的床上,十分厭惡。

他呵斥宋靈芝,“宋靈芝,昨夜,你對我做了什麼?”

宋靈芝裝作無辜,頃刻落淚,她哭哭啼啼道:

“世子爺,昨夜,是你醉酒,然後強你要了靈芝,你不記得了嗎?”

宋靈芝巴巴地哭著,擠出了這輩子的假眼淚。

時宴塵聽著哭聲,心煩意亂。

他,昨晚喝醉了,竟然和宋靈芝圓房了。

要是陸菀菀知道,那……

一股內疚感湧進時宴塵的心頭。

雖然陸菀菀偷吃避孕藥不對,可只要陸菀菀承認錯誤,答應以後都不吃,他也是可以原諒陸菀菀的。

宋靈芝委屈得越哭越厲害,哭得時宴塵越發地躁動。

“別哭了!”

宋靈芝嚇得,只好輕輕地啜泣著。

時宴塵警告道:“宋靈芝,和你圓房,非我所願。今日之事,不得洩露半句,否則,饒不了你!”

和宋靈芝圓房的事,時宴塵打算瞞著陸菀菀。

不然,按照陸菀菀的個性,陸菀菀肯定會離開國公府。

宋靈芝乖順答應。

她不說,等到某天,陸菀菀自然也會知道。

時宴塵回到星辰居,聽星辰居里伺候陸菀菀的下人說,陸菀菀在房裡哭鬧了一夜,才睡下沒多久。

時宴塵很心疼。

可是這一次,他不打算主動哄陸菀菀。

他想讓陸菀菀面思已過。

時宴塵轉身去了書房,埋頭苦讀。

陸菀菀醒來,知道時宴塵來過,可又沒哄她,埋怨道:

“大渣男。我不就是吃了避孕藥嗎?至於這麼生氣嗎?我是暫時不想生孩子,又不是永久不生孩子。”

“混蛋!一點都不理解我。我現在事業處於上升期,哪有時間生孩子!”

“王八蛋!還不來哄我!”

“……”

陸菀菀罵了時宴塵幾個時辰,國公府的祖宗十八代都點過名了。

她罵累了,睡下,醒後,繼續接著絮絮叨叨罵。

時宴塵一邊看書,一邊愁緒萬千。

他心裡煩,乾脆住在書房,得兩耳清淨。

他和宋靈芝圓房,有錯,可陸菀菀先應該跟他道歉。

時宴塵越想越惱火。

趁著一股惱怒勁,他出了國公府,一把火燒盡陸菀菀生產的避孕藥。

時宴塵這才放心,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呆在書房裡埋頭苦讀。

陸菀菀得知自已辛辛苦苦研製的避孕藥被時宴塵放火燒了。

氣得病了。

可還是沒有等到時宴塵回星辰居哄自已。

又過了三日,陸菀菀沒有等到時宴塵的道歉,意識到時宴塵真的生氣了。

她重新做了一個生日蛋糕,親自送去書房,打算和時宴塵補過生日。

精美的生日蛋糕,是時宴塵第一次見。

頓時,氣就消了一半。

陸菀菀整個人憔悴不已,沒有了以前的靈動,時宴塵心疼。

氣,也就煙消雲散。

“宴塵,你還怪我嗎?”陸菀菀撒嬌道。

時宴塵抱著陸菀菀,“不怪你,都過去了。”

陸菀菀一口一口給時宴塵喂蛋糕。

時宴塵吃一口,她親時宴塵一口。

把時宴塵哄得團團轉。

她就知道,沒有一個男人可以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如果沒倒,證明她媚功不夠。

陸菀菀開心後,摟住時宴塵的脖頸,嘆了口氣。

她答應了時宴塵,不再偷吃避孕藥,也不會再生產避孕藥,可,時宴塵燒掉的那些避孕藥,都是真金白銀呀。

時宴塵的這一把火,讓陸菀菀負債五萬兩銀子。

時宴塵察覺到陸菀菀的小表情,問道:“怎麼皺眉了?”

“你的一把火是燒的痛快了。可這讓我負債五萬兩銀子。宴塵,我如今沒了事業,怎麼補上這個大窟窿?”

時宴塵垂下眼眸。

現在的他,也是沒銀子了。

時宴塵懊悔,是自已衝動了。

給陸菀菀開醫館,已經從賬房裡預支了一年的月錢。

購買“愛情保險套”原料,也花去了鉅額銀兩。

這次的避孕藥,更是讓他典當了禮品首飾。

五萬兩銀子的外債,他實在拿不出了。

“宴塵,要不……你去找長公主要吧?”

陸菀菀說出了自已大膽的想法。

長公主是時宴塵的親生母親,兒子找母親要錢,天經地義。

時宴塵沉思半晌。

為了菀菀入府,他多次忤逆母親,母親恨透了菀菀。

在母親面前,時宴塵想證明自已,就算是沒了國公府世子的身份,她也能護陸菀菀周全。

時宴塵斷然拒絕,“不了。我想想別的辦法把這個缺口補上。”

時宴塵說完,本就皺起的眉頭,皺得很緊了。

陸菀菀忍著悶聲,想再勸勸時宴塵。

她知道的,長公主補貼時宴塵銀子,是最直接也是最快的辦法。

大不了,借了長公主的銀子後,以後她賺錢了,再還就是。

“宴塵,為何不去?她是你母親。我們以後有了銀子後,可以還呀……”陸菀菀不死心,真心實意想再勸勸時宴塵。

“我決意已定,此事不必再說了。”

時宴塵心煩意躁,又不忍心對陸菀菀發怒責怪,只好以要心無旁騖讀書的理由,把陸菀菀體面送出書房。

書房裡的時宴塵,根本看不進書。

五萬兩銀子,換作以前,對他來說,隨時能拿出。

可現在,他的銀錢都被心愛的她霍霍完了。

實在是……有些難。

陸菀菀沒有回自已的星辰居。

她自已心煩,便憂心忡忡在院子裡盪鞦韆。

陸菀菀盤算著,她必須得有新的事業。

總不能做一個被時宴塵養在深宅裡的金絲雀。

這比做家庭主婦更危險。

好巧不巧,陸菀菀撞見邀月院的李嚒嚒帶著兩名丫鬟,把昨夜世子爺和主母圓房後,主母的第一次落紅拿去給長公主報喜。

李嚒嚒特意躲著陸菀菀走,鬼鬼祟祟的。

陸菀菀把李嚒嚒叫住。

“李嚒嚒,幹嘛呢?你這是躲著我?”

李嚒嚒前些日子見了她,恨不得跟她多聊幾句,而今日,要躲著她。

李嚒嚒臉色慌張,一時語無倫次“老奴……就是……”

陸菀菀注意到,躲在李嚒嚒後面的丫鬟端著的木盆裡是宋靈芝的髒衣物。

出於好奇,陸菀菀上前就是翻查木盆裡藏著什麼貓膩。

髒衣物被陸菀菀盡數翻出。

帶著血跡的一塊帕子,格外地引起陸菀菀的注意。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