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那是你自食惡果,怪不得旁人。”

宋獻音打算天窗說亮話。

深宅大院裡女人為了男人謀劃的詭計,見怪不怪。

宋靈芝想到了被她請來的高人,眸光轉而驚恐萬分。

“是你!是你!肯定是你!他不是什麼高人,他是假的。”宋靈芝絮絮叨叨自言自語。

“長姐,你誤會我了。”宋獻音矢口否認。

宋靈芝流產,是有她的助力,可罪魁禍首,是宋靈芝自已。

“不對!就是你!”宋靈芝發瘋似的就要欺身撕扯宋獻音,宋獻音只好離開邀月院。

長公主聽說到手的嫡孫沒了,一病不起。

命人把得了失心瘋的宋靈芝關在邀月院裡,誰也不許靠近。

宋獻音聽說了訊息,嚐到了報仇的快感。

曾幾何時,宋靈芝的下場會這樣。

“主子,您的父親和母親多次來信,要求見那位主母,我們要做些什麼嗎?宋夫人說了,只要能見見那位主母,就不會再為難主子的孃親。”

翠柳的請示,讓宋獻音的眉頭緊蹙起來。

孃親和弟弟和她的軟肋。

宋夫人,真是會威脅人。

“見!讓她見!讓她見她費盡心思培養的世家嫡女,能給家族帶來風光無限的掌上明珠,如今是個什麼下場。讓這位宋夫人也好好嚐嚐什麼叫做痛。”

翠柳帶著宋夫人去邀月院見了宋靈芝,宋夫人從邀月院出來後,整個人都是蔫的。

宋知遠瞭解了宋靈芝瘋魔的情況,對宋靈芝沒了希望。

宋家商量後,打算依靠宋獻音來攀扯鎮國公府這棵大樹,多虧了之前逼迫宋獻音做世子爺的通房。

凡事深謀遠慮留後路,是世家大族慣用的伎倆。

宋夫人長了教訓,看在宋獻音的還可利用的份上,對葉姨娘的為難,也少了許多。

但,不會停止。

“主子,我們是不是該做打算了?我們是有世子爺給的休書的。”

翠柳的提醒,宋獻音抬眸怔了下。

是的。

時宴塵給了她休書的。

可宋獻音沒打算離開國公府。

她羽翼未豐滿,還需要鎮國公府的庇護。

“休書先藏起來。”

時宴塵說過,會給她時間安排的。

她不能這麼快離開國公府。

不然,孃親和弟弟在宋家就會度日艱難。

為了孃親和弟弟,宋獻音在等時機。

宋靈芝流產又瘋了的訊息傳到了陸菀菀的耳朵裡。

“瘋了活該!宋靈芝,你也有今天!讓你設計宴塵,破壞我們的感情,還使各種計謀害我。”

陸菀菀似乎心情不錯。

想著宋靈芝瘋了,廢去主母之位是遲早的事。

管家又來醫館了,說長公主病了,是來請時宴塵回去的。

但時宴塵不相信。

這種以病騙他回去的事,母親可沒少做。

管家好說歹說,費勁了口舌,時宴塵才相信母親是真的病了,這才同意回國公府。

陸菀菀多了一個心眼,派人跟著時宴塵回國公府,以便打聽訊息。

宴塵保證過的,今日就跟長公主說,要娶她過門做正妻。

時宴塵回了國公府後,在長公主那裡伺候了好一會。

長公主看到時宴塵,心情也就好了許多,她握住時宴塵的雙手,殷切道:

“宴塵,靈芝流產了,也瘋了。擔不起國公府主母的位置。母親打算再給你說一門親事。”

長公主本想抬宋獻音做時宴塵正妻的,可想到宋獻音是庶女出身,身份卑微,就放棄了。

鎮國公府的主母,必須是世家嫡女出身。

時宴塵當即回絕。

“母親,不可!若是府裡非要有一位主母,那我娶菀菀為正妻。”

“糊塗!陸菀菀就是個青樓妓子,上不得檯面。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別再忤逆我!我說過的,有我沒陸菀菀,有陸菀菀沒我。”

時宴塵被逼得進退兩難。

“母親!你為何這般逼迫兒子?”

長公主鐵了心般,“為何?我是為你好!我是你母親,會害你嗎?我就是在意陸菀菀的出身。”

長公主說話,戛然而止。

有些往事,她沒打算讓時宴塵知道。

青樓女子,就是不堪入目!

時宴塵氣得再次負氣出走。

“主子,聽說世子爺回來了,和長公主大吵一架,世子爺又出走了。長公主打算給世子爺另娶一個高門世家女進府做正妻。世子爺不肯,世子爺為了陸姑娘,把長公主又給氣倒了。”

宋獻音放下賬簿,抿了一口茶水便起身。

“走,我們去看看。”

宋獻音打算去長公主房裡照顧,博得好感。

自古慈母多敗兒,有個注重門第高低貴賤的母親,未必是福。

自宋獻音進國公府後,自問長公主待她不薄。

若沒有長公主的庇護,宋獻音也不會這麼快做了宋老闆。

盡孝,還是有必要的。

這樣,她又多了一個藉口繼續留在國公府,不急於出府去。

時宴塵氣呼呼回了醫館,陸菀菀問了緣由,氣炸了。

“什麼?又娶妻!”

時宴塵竟然又要娶別的女人做正妻。

說好的,娶她做正妻的。

不然,她幹嘛逼時宴塵休妻,逼瘋了宋靈芝。

陸菀菀想著,放榜日,就是她風光做狀元夫人之日的。

時宴塵是長公主之子,皇帝外甥,時宴塵做狀元郎,是板上釘釘的事。

陸菀菀對著時宴塵大吵大鬧。

時宴塵心煩意亂。

陸菀菀打算,再逼時宴塵一把。

時宴塵娶別的女人,是不可能的。

陸菀菀想了一夜,時宴塵是不能回國公府了。

她得做點什麼。

長公主雖病著,可時宴塵要娶正妻的事,一直張羅著。

鎮國公府世子要娶正妻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陸菀菀每天聽到的議論,不下十次。

“煩死人了!”

陸菀菀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她要和時宴塵私奔。

私奔,時宴塵就娶不了正妻,時宴塵依然是她一個人的。

陸菀菀找到正在喝酒的時宴塵,打算探探時宴塵是否有打算和她私奔,一走了之。

酒過半巡,美人在懷,時宴塵有些醉得雙眼迷離,煩心的事,也就越來越清晰。

陸菀菀趴在時宴塵的懷裡,嬌滴滴道:

“宴塵,你這般苦惱。我也不想讓你為難。你這樣,我會心疼的。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你娶你的正妻,走你的陽光大道。我回的我的故鄉,走我的獨木橋。我不想讓你在我和你母親之間為難。”

時宴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著時而乖張像個小貓,時而無理取鬧像個小老虎的陸菀菀,他捨不得放棄。

肯定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菀菀,我是比較貪心的。你和我母親,我都要。”

陸菀菀捧起時宴塵的臉頰,就親上一口。

心情愉悅的她,很滿意這樣的答案。

時宴塵這麼愛她,她不可能離開時宴塵。

“可宴塵,我實在不想讓你為難的。”

陸菀菀說的,是假話。

她就要讓時宴塵為難,讓時宴塵儘快做出決定。

她可不想聽到,母親一直是與你有血緣關係的母親,女人,可以換。

時宴塵又喝了些酒,這時,已經很醉了。

陸菀菀看到時宴塵只顧著喝酒,沒搭理她,有些心急。

她打算趁熱打鐵,說出她的想法。

“宴塵,我們私奔吧。我們去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織的田園生活。那時,沒有深宅裡的爭風吃醋,沒有煩心的人情世故。就我們兩個人,過自由自在,淡泊名利的田園生活。”

嚮往田園的生活,是陸菀菀一直期待的。

這樣,她和時宴塵的愛情,才是真正地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的,她接受不了。

陸菀菀沒有聽到身旁男人的回應,伸出手戳了戳時宴塵的臉,發現時宴塵已經醉過去。

“我靠!醉倒了。時宴塵,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剛才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