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越家真的倒了,那麼,她還有最後一層保命符呢,就憑一個越成亭,還要不了她的命!
"對了,亭哥兒是不是派人找你麻煩了?"相較於自己,周夫人擔心的是喬飛!她這些天一步不能出府,越長青雖然有自己的暗線,也會時不時的往府裡傳訊息,可基本上都限制于越成亭的事...
對於喬飛,越長青估計是有怨吧。
喬飛想了想,最終選擇直接開口,"他把陳家村的那些人都接了過來,用盡手段,讓那些人威逼要脅的去衙門作證我不是王家的親生女兒,但這事一時間怕也沒那麼容易冒出來,那一家子在露面之後被我直接拘在了家裡,我請了幾個專門的婆子看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這個逆子,他這是得有多恨我?"周夫人眼底一抹戾氣掠過,可半響,她卻是悽楚一笑,"他一直覺得我佔了他孃親的位子,現在想來,估計是真的恨不得把我除之而後快。"
"您別擔心,一切總會好的。"
沉默了下,喬飛三五兩句簡單的把外頭的事說了些,聽的周夫人不時擰眉,特別是在聽到楚朝惜竟然再次出事時,臉就黑了下來,"丫頭,聽娘一句話,這個人,放棄吧。"
若是以前還好,可現在,周夫人卻是絕對第一個反對,這個楚朝惜絕不是良配!
"嗯,我聽您的。"不管如何,這會子寬慰周夫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她對於現在這個楚朝惜的確沒什麼心思。
至於真正的楚朝惜?
喬飛眼底澀意一閃而過,你還能回來嗎?
"你和鳳西樓說,讓他切忌輕舉枉動,越長青肯定會在私底下另有安排,而且,"頓了下,周夫人一挑眉,眸中一抹精芒掠過,"我覺得,越家這父子兩好像在下一棋大棋,這棋大的沒邊,咱們連想都不敢想,所以才――"
"您的意思是說,越家這父子反目,有可能是假的?"喬飛腦子一轉,瞬間清楚柳周夫人話裡的意思,不禁心頭一寒,瞪大了美眸看向周夫人,"若是這樣,那您,您,以後――"
"哪裡還有什麼以後,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周夫人滿含苦澀的笑令的喬飛心頭一悸,是啊,以後,若是真如周夫人和她剛才所言,越家父子兩人重歸於好,目的達到。
可週夫人呢?
一個被敗壞過名聲的女人,還有什麼好?
整個皇城都知曉周夫人這一樁謠言,哪怕日後有人給她澄清,可女人的名節啊。而且,古代這些人又沒啥八卦,嘴裡樂呵,八卦是非的不就是這些貴婦上流社會之間的緋聞?
喬飛的心有些寒。
越成亭也就罷了,反正打周夫人進來兩人就不對付,本就是繼母繼子,也沒甚感情。
可越長青不同啊。
他好歹是周夫人同床共枕這麼些年。
難道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緣故就心狠如斯?
這樣做,豈非是把周夫人下半輩子給毀了?
心頭愈發的冷,可喬飛卻還得笑著安慰周夫人,"您放心吧,越老爺肯定不會這樣的,您可是她的嫡妻。"嫡妻啊,呵呵。
眼看著就要到時辰,喬飛似是已經看到鳳西樓隱隱不耐煩的眉眼,她知道自己再不捨也得走,心裡輕輕一嘆,她起身正想出聲。
不遠處,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
把她唬了一跳。
鳳西樓不是說,這院子裡的人能撐一刻鐘?
怎的這會子就醒過來了?
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她就明白,自己是錯怪鳳西樓了。來的人不是這院子裡的人,竟是越成亭的妻子,越府的大少奶奶!
一群人簇擁著,於氏腳步有些雜亂的走上前,抿了唇,看著地下摔的稀碎的茶盅,眼底一抹惶恐搞過,隨即便笑道,"一路走過來這院子裡寂靜的很,怎的母親身邊只有這麼一位丫頭愛面服侍,咦,你這丫頭,還站在那裡做甚,沒看到五姐和四姐兩人哪裡想的到這些?
"嗯,她最是心靈手巧,我很喜歡。"周夫人握著喬飛的手都有些僵了,她真的很擔心喬飛會在這裡出什麼事,耳邊,就聽得於氏淺泣聲,"都是媳婦不好,服侍婆母您不當,請婆母您見諒。"
"好了,都起來吧,你也是個實誠心的,各有各的為難,我不會怪你,起來吧。"周夫人最會也不過微微一笑,"都是男人的錯,和咱們女人有甚關係,可他們在事後關起門來仍舊是親兄弟!自己這個女人卻是深陷其中,導致身敗名裂,下半輩子是再不用指望嘍。"
"母親,這丫頭兒媳怎的看著面生的很?"不是於氏精明看出點什麼,實在是吧,她覺得自己帶出來的丫頭用著挺精明的吧。
可現在,一個個都不認識眼前這丫頭?
周夫人微微一笑,"是我之前調上來的,以前在酒掃中。"知道眼前這個於氏是個精明的,整個府裡主饋她主持這麼久,不說聰明,但絕興地是個蠢笨的,這麼一想,便笑著揮手,"你下去幫我端一杯蜂蜜機子茶,我突然想響這個了。"
"是,夫人。"
於氏總覺得眼前這個小丫頭不對勁!
可細細看吧,又找不出什麼不妥。
心頭詭譎的同時,她便把腦體系裡的念頭拋開,看著周夫人屈膝一福,"母親,這些日子媳婦知曉是大爺不對,委屈了您,可兒媳也是難做――還請孃親您原諒則個。"
"你啊,快起來,我何嘗怪怨過你的樣子?"對於眼前這個繼子媳婦,周夫人是真的沒怪過,甚至還在心裡對她暗中劃了個餅,以後,一定要好好待這媳婦!
只是,她還有以後嗎?
喬飛一步步走的穩妥,她去的方向是小廚房。背後,感受著幾人或有意或無意的目光,她用力的纂了下帕子,努力的讓自己鎮定。
一定不能慌。
絕不能慌。
這個時侯,你越慌,對方越急。
所以,她要做的就只有兩個字。
那就是鎮定!
她相信憑著這剛才一眼,越成亭的夫人不會看出來什麼,再說,她之前可是刻意避開那女人,頭都沒敢抬一下的。
現在,想來那女的也只是隨便懷疑吧?
不過,她得快一些才是。
依著鳳西樓的心思,這院子裡的奴婢只能休息一刻鐘,如今,這時間快到了吧?若是那些丫頭婆子們突然醒過來,。發現了自己。
豈不是糟糕?
而且,她還有一個擔心――
萬一於氏的人發現這院子裡的人不對勁。
到時侯不又是一場官司?
她心裡糾結的不得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可到現在,哪怕是雙腿一直在發顫。
後背上一片冷汗。
她卻死死咬著牙,讓自己儘量的鎮定。
除了現在鎮定這兩個字,她還能做什麼?
不能慌,不能跑。
甚至不能急!
喬飛深吸口氣,看向不遠處的小廚房。
快了,只要走到那裡。
她走進去之後,從小廚房進去。
然後,轉個彎,就能找到後頭的門了。
屆時,天大的事有了鳳西樓耽著。
她怕什麼?
這個念頭一起,喬飛幾乎是顫間心頭一顫。
她,竟然依賴鳳西樓到此地步?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同喬飛所想,在她轉過一個彎,剛想往前走時,假山旁伸出一隻手,驀的拽住她,"這邊走。"
她大驚。
可一聽對方的聲音,又放下心來。
是鳳西樓!
也不知道鳳西樓是打了越府多久的主意,反正吧,在喬飛眼裡,這會的鳳西樓就如同走在自家庭院一般,熟的不能再熟啊。
兩人拐了幾個彎,中間也遇上侍衛盤查,差點就露了餡,好在最後總是能化險為夷。
喬飛看的清楚。
待到出了越府後門,兩人安全的站在越家後院的那條衚衕,幾步之後,站在越府後面不遠的臨牆大街上,真正的安全之後,喬飛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鳳西樓。
鳳西樓攤攤手,"我也是這幾天才瞭解的。"
他知道她的意思?
倒是喬飛怔了下,繼爾抿唇笑道,"我又沒說什麼。"心裡卻是嘆了口氣,若是鳳西樓所說為真,那麼,就是他在自己提出來要進越府之後他才研究的越家吧?
似是怕喬飛還多心,鳳西樓低聲道,"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而且,我以前不止一次赤過越家,再加上腦子裡頭的地圖,所以――"
"我沒多想,真的。我是想怎麼謝你。"知道周夫人無礙,也清楚了她現在還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喬飛心裡不自覺的便卸下了幾分心思,餘下的兩分則就是家裡那一堆極品,以及不知所蹤的楚朝惜了。
若是這兩件事也能解決掉。
喬飛想,自己的生活將會很溫馨的。
鳳西樓望了她一眼,此時正值午時,陽光明媚,似金紗般披在她的身上,眉眼肩頭,這個女孩子,好像一朵太陽花,給人無盡的光芒,讓他都移不開眼!
"想什麼呢,還不走?等人來追咱們?"
"我在想,你要是真想謝我,是不是先請我吃頓好的?"摸摸肚子,鳳西樓頓時覺得還真的有點餓了,朝著喬飛咧嘴一笑,"前頭大酒樓?"
"好啊,想吃什麼你自己選。"
知道說吃飯也是個幌子,而且,鳳西樓哪裡就少自己這一頓飯了?喬飛笑著抬腳,"我記得前頭有家酒樓不錯,就那怎樣?"
"好啊。"
兩人說笑著往前走,沒一會後頭的越府便被她們兩完全拋到了腦後。
酒樓不算大,可生意著實不錯。
兩人才走進去,大廳里人滿為患,夥計滿臉堆笑,"兩位客官您樓上請。"
"來個包廂。"打發了店小二,鳳西樓扭頭看向喬飛,"走,咱們上去。"他虛扶喬飛一把,兩人在夥計的帶領上進了三樓的包廂,夥計殷勤的泡了茶,兩人點了菜便揮手打發了夥計,喬飛端起茶咕咚兩口飲盡。
還別說,剛才還真的渴了。
"牛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