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寶庫中出來,天色還早。常絕憂準備前往李家,看看他們偷偷摸摸在做什麼。

柳族長要先回去準備晚上的事項,於是換成了城主隨同。

李家府內,李家主正熱情地接待著常絕憂二人,不惜拿出他珍藏多年的茶葉。

眼見著常絕憂輕抿一口,李家主立馬就問道:

“怎麼樣?公子,這茶還可以吧?”

那笑意帶著幾分得意與自豪。

常絕憂只喝了一口,就再也沒有喝下一口,搞得李家主的笑容僵在了原地。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在北堯山脈發現了什麼?”

李家主一驚,自已那麼小心行事,還是被發現了,看來自家人中有別人的眼線。

想著,目光悄悄瞥了眼城主,這些個老奸巨猾的。

見李家主沒回話,常絕憂又出言道:

“李家主,我你應該認識吧,要不是來找東西,這窮鄉僻壤的,我才懶得來。”

“啊,嗯。”李家主回過神來,卻依舊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些有用的資訊來。

常絕憂有些厭煩了,抬手直接將一旁的石桌轟了個粉碎。

“我勸你最好識相。”

李家主一嚇,心臟都快要跳出來,冷汗止不住地冒出,沒辦法,若是再執拗下去,下次粉碎的可就不是石桌了,是他的腦袋了。

三人在北堯山脈中行走,李家主在前面帶路,常絕憂與城主跟著。

原來,李家發現了一處遺址,大抵是強者府邸,不過還有著很強的禁制,他們一時半會還無法破開。

強者府邸嗎,我要找的東西會在這兒嗎。

與此同時,李家駐紮在禁制外的營地內,一十七八的少年正把玩著手中一枚銀幣,質地古樸,刻一怪異妖獸,似熊非熊,肩生雙翼,尾似巨鱷,粗大壯碩,覆滿鱗片。

“就算破開了,又能怎樣,沒有我,真正的寶藏是不會開啟的。”

少年名喚李卓,是李家少爺,不過沒人承認就是,現在也只是在此處做個僕役,打下雜。

突然外面傳來聲響,人群聚集,李卓走出營帳,擠過人群,見到了李家主,還有城主。

怎麼回事,家主怎麼會來?這禁制也沒什麼進展。還有城主?他也知道了?難不成他們要強行破開禁制?

李卓眉頭微皺,他倆聯手倒是有不小的機會破開禁制,這樣的話,自已的計劃就趕不上了。

嗯?前面那個青年是誰?怎麼家主和城主一副諂媚模樣?跟著他們看看。李卓隨著人群跟在他們後面。

“倒是派了不少人手嘛,李家主。”

城主看著周圍這麼多人,想必對此處極為重視,還藏著掖著,想獨吞。

“額,有備無患嘛。”

“有備無患?我覺得是養虎為患。”

常絕憂說道。面上含笑。

“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李家主不解。

“這裡,誰發現的?”

李家主想了想,回答道:

“家中一僕役。”

“僕役!?什麼僕役能隻身一人跑到這裡?這一路上的妖獸可不少,光是剛才斬殺的就不下十隻,每隻至少都有煉體境,更別說它們皮糙肉厚,同階級根本就不是對手,你家僕役少說也有合意境的水準,可真是夠厲害的。”

李家主一想,頓時覺得不對,怕是被那小子給算計了,當成出頭鳥了。

“那個賤種,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不知覺,三人已經到了禁制跟前。

“行了,你的家事我不感興趣,倒是眼前的這府邸你瞭解多少?”

常絕憂抬手觸碰禁制,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我只知道這府邸是屬於一個化元境強者的,其他的就沒什麼瞭解了。”

李家主說道,有幾分尷尬,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已對這府邸竟是一無所知。

“哈哈,什麼都不知道,還學別人悄咪咪地霸佔整個府邸。”城主在一旁陰陽怪氣地打岔。

“你…”李家主一下氣悶,也想不出什麼話噎他。

“化元?看起來不像啊。”常絕憂的半個手掌竟是已經深入禁制之內,李家主二人一驚。

“公子,你的手!”

常絕憂笑道:“大驚小怪,你們的境界還沒到,我只是理解了這禁制的法則,能夠調動其力量罷了,自然也就能隨意進出。”

二人一知半解,不過也是知道其厲害,立馬拍馬屁恭維。

常絕憂擺擺手,示意停下這無意義的馬屁。

“我先進去看看。”說著,身形一晃,直接就進入其中,只餘下面面相覷的二人。

另一方面,李卓在察覺常絕憂的身份不簡單後,就早早地離開人群,繞到一條小道,在那裡有禁制的入口。

簡單掃開遮蔽的叢落,李卓取出一枚漆黑的戒指戴在手上,隨後就如同常絕憂一般直接穿過了禁制。

入了其中,李卓手持地圖,循著上面繪製的走去。

藉著地圖,李卓繞過了不少的陷阱與岔路,很快就到了宅邸面前,這兒還有另一道禁制,比外面的強上數倍。

李卓摩挲著手上戒指,心中有所顧慮,這道禁制不能直接穿過,只能直接開啟,可是連帶著外面的禁制也會一同開啟,到時外面的人將會蜂擁而至,而自已也不知道會在裡面呆多久,萬一……

算了,趁他們到這兒還要些時候,趕緊先把傳承拿到手。李卓心一橫,咬破食指,滴在那枚戒指上,透進裡面,隱隱顯現出暗紅脈絡。

再以戴著戒指的手在禁制上撫過,禁制隨之散去,與此同時,外圍的那層禁制也開始崩塌,周圍人一陣欣喜,爭先恐後地衝入。

殿內,正座之上,巍然屹立著一具骸骨,衣著華貴,隱隱有流光閃過,想來品質不凡,尤其是其手中的寶劍,即便在劍鞘之中,也難掩其銳氣。

李卓歡顏,立馬飛奔而去,哪料還未走上幾步,下肢就再無知覺,倒在地上,整個人被攔腰斬斷,迸射出大量的鮮血。

在意識消散之前,他看見了來人,正是早就跟在他身後準備伺機奪寶的常絕憂。

常絕憂一掃劍上血跡,在牆上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隨後收起。

手掌一伸,化作一張遮蔽天地的漆黑大網,將屍體完全覆蓋,吞噬,最後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