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程和沈瑜已經好些時間沒見了。
剛一落座，沈瑜的眼神就來來回回打量了她好一陣。
“怎麼了？”姜程莫名其妙。
沈瑜揶道，“被愛情滋潤的女人啊！”
她白了沈瑜一眼，“少打趣我，最近工作怎麼樣？”
“總算想起來關心我了。”沈瑜哼哼兩聲，又得意洋洋地說：“我是什麼人？再硬的骨頭都能啃下來。”
“所以……”
“成為心腹指日可待！”
“可以啊你！”
沈瑜高興地地承了這聲誇獎，但下一秒又嘆起氣來，“不過現在部門老人就我跟另一個女生，一來新人就要帶，可累慘我了，讓我帶人，還不如讓我多幹點活。”
“我也不指望說人多聰明多懂事了，我就想說好歹能記住我教的也行，記不住，多問幾遍我也忍了，可是別把鍋甩給我吧？”
“主動背鍋，跟被甩鍋可不一樣，我都快憋屈死了。”
姜程替她續了茶，說：“但是，如果你不經歷這些，你就沒辦法再上一層，永遠都只是個小員工。”
“哎，不同階段的打工人，有不同的苦。”沈瑜嘆氣。
姜程也嘆氣。
“你幹嘛也嘆氣？”
“被催婚唄！”姜程皺著眉頭，“其實也不算催吧，就是許嘉珩想求婚。”
“嘖，你這煩惱我是不太懂了。不過，求婚還提前跟你說嗎？”
“他就是挺草率的提了一嘴嘛，我現在有點擔心他給我搞個什麼隆重的求婚儀式的，太尷尬了！”
沈瑜笑了起來，“應該是不會的吧，許嘉珩不像那樣的人。”
好像也是，他可不像齊嘉彥那樣愛鬧騰。
不過，姜程還是沒能完全放下心來，每次跟許嘉珩單獨相處的時候，她總擔心許嘉珩冷不丁就掏出戒指跟她求婚。
上次草率她能搪塞過去，要是他正式一點的話，她就有點不好拒絕了。
好在這一段時間下來，許嘉珩好像忘記了這回事，那天之後沒再提過。
姜程也就漸漸放下心來。
轉眼就到3月底。
這天下班，許嘉珩等在她公司樓下接她下班，說有個大學同學從S城來，一起聚聚。
約的地方是一家粵菜館，他們到的時候，許嘉珩的同學已經到了。
王明浩一見人來就站了起來，熱情地打招呼：“這位就是姜程妹妹吧？可算是見到真人了。”
姜程瞥了一眼許嘉珩，笑著頷首示意，又問：“什麼真人不真人的？難不成你認識我？”
王明浩又把姜程打量了兩三遍，笑道：“那可不？你在我們203寢室，名字如雷貫耳。”
姜程實在是吃驚，“啊？這是為什麼？”
“王明浩，你夠了，要不要再誇張一點？”許嘉珩無奈，拿起選單看了一下，問：“想吃什麼？”
王明浩擺手對許嘉珩說讓他看著來，又對著姜程說，“你不知道吧？這傢伙以前，三天兩頭就有人給他搭訕表白，把我們可羨慕壞了，結果一個學期過去了，一個都沒談。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都傳他有個外校女朋友。”
姜程小小地震驚了一下，這個外校女朋友，不會就是她吧？
王明浩繼續說道，“我們都以為是外邊瞎傳的，也沒當回事。有一回在宿舍聊天，藉著酒意問他是不是真的，結果他不單是說出了你的名字，還拿照片給我們看。”
姜程側臉去看許嘉珩，他手中圈著茶杯，無聊地轉著。
“我們都起鬨讓他打個電話，他說什麼都不肯了。”王明浩笑道，“隔天人醒了，問他他還不承認。”
姜程有點好奇，“是什麼照片啊？”
她不記得她跟許嘉珩拍過什麼合照，單人照更不可能給過他了。
“類似於全家福那種吧，還有一張是素描畫，畫得可真像。”
王明浩的話一字一句鑽進姜程的耳朵裡，她說不出好受還是不好受，心裡又酸又軟。
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平復心情。
接下來的話題，姜程就插不上嘴了，從他們的專業聊到學校，再到工作，她只靜靜聽著。
不過聊得再投入，許嘉珩也沒忘照顧坐在身邊的她。
她突然想起以前，在黑夜裡揹著她回家的許嘉珩、生病時照顧她的許嘉珩、幫她補習的許嘉珩、帶她們逛校園的許嘉珩……
儘管他們以前的關係一直彆扭且生疏著，但是在她需要幫忙的時候，他好像沒有過推脫惡劣的態度，也沒有要求過她什麼。
其實，他對她一直都挺包容的。
和王明浩分開之後，姜程和許嘉珩又逛了一會兒商場，經過服裝店的時候，她一時興起，拉著許嘉珩，給他選了不少衣服，讓他一件件試給自已看。
試到後來，許嘉珩也回過味來，直覺姜程並不真想買衣服給他，不願再試。
最後，姜程只好在他試過的衣服裡挑了幾件買下來，還給他們買了一套情侶睡衣。
回去的路上，姜程感覺到許嘉珩一直在看她。
“幹嘛啊你，今晚老是盯著我看？”姜程終於忍不住問。
許嘉珩挑了挑眉，“你幹嘛？怎麼突然給我買衣服？”
“就……想買咯，你不喜歡啊？”
“喜歡，你買的我能不喜歡？”
“怎麼聽起來你很勉強嘛？”
“有嗎？”許嘉珩打了一下方向盤，閒閒道，“要不以後我的衣服你都幫我買吧！”
“想得美，”姜程馬上拒絕，“今天這幾件衣服都花了我小一千，幫你買，我得破產！”
許嘉珩唇角翹起，輕聲道，“怕什麼？我養你啊。”
“口氣可真大。”姜程撲哧樂了，半開玩笑道，“要不你說說你有多少家產，我考慮考慮？”
許嘉珩停下車，認真答道：“我的房子你去過，車有一輛，小公司有一個，還有點小投資，戶頭也有點存款，無負債。大富沒有，小財有點，小康水平大概沒問題。再細的，不能說了，得我老婆才能知道。”
“切。”姜程撇了撇嘴，裝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怎麼樣？姜小姐，能入眼嗎？”
姜程忍笑道，“勉勉強強吧！不過看在你人長得帥，工作能力也不錯的份上，我可以考慮給你加分，插個隊。”
“這樣，那我現在排在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