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珩拉過姜程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不說。”
“哎，許嘉珩你……”
“等哪天姜程答應嫁給我了，我就說。”
齊女士皺眉嘖了一聲，心裡暗想這小子真狡猾。
姜程只當做沒聽見。
一頓飯吃了快兩個小時，菜還是沒有吃完，被齊女士打包了回去。
臨走前，齊女士偷偷拉著許嘉珩道：“雖然咱們跟姜程家也是很熟了，但是你們既然談朋友了，你還是得鄭重跟你姜叔程姨說一聲，讓他們放心。”
許嘉珩摸了摸脖子，說：“他們已經知道了。”
“什麼？”齊女士眉頭一擰，“我居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彆氣，他們也不是第一個知道的。”許嘉珩看見遠處開來一輛黑色小轎車，確認了下車牌號，說：“車來了。”
“那誰是？你爸？不可能啊！”齊女士自問自答，又問：“不是齊嘉彥吧？”
許嘉珩幫她拉開了車門，無奈道，“這很重要嗎？”
“怎麼不重要啊？我當初為了他跟姜程的事，傷神了多久你知道嗎？”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齊女士哼了一聲，現在才後知後覺想起來生氣，他們甜甜蜜蜜談著戀愛，煩惱都讓她受了！
“瞞著你們也是迫不得已，有時間再跟你們說。”
“你最好記得。”
回到車裡，許嘉珩臨時起意，說想去以前的學校看看。
到學校時，已經過了晚上8點，裡面黑漆漆一片。
“你看，哪還有人？連燈都沒亮呢！”姜程實在是不懂，他怎麼大晚上的要過來？
她又問：“剛剛阿姨跟你說什麼了？”
許嘉珩解開了安全帶，說：“也沒說什麼，就是讓我要跟姜叔程姨吃頓飯。”
“不用了吧？他們都知道了。”
“要的。”
姜程哦了一聲。
許嘉珩問：“你那時候，是不是老躲著我？”
“算嗎？”姜程伸了個懶腰，“我覺著你那時候應該挺不想看見我的，所以就不想在跟你晃啊！”
“而且你知道嗎？那時候我還有點怕你啊，還會做噩夢呢！”
許嘉珩挑了挑眉，朝她伸出手，她整個人被抱到了他身上。
“做什麼噩夢了？”
“夢見你罵我，還用那種很冷很冷的眼神看我……”姜程說著，手摸過他的眉毛和眼睛。
“所以，你是怕我討厭你？”
“額……應該不是吧，就是單純的心虛……”姜程遲疑道。
“那後來怎麼不怕了？還敢來招惹我？”
姜程埋進他脖子裡，好一會兒，才在他耳邊低聲說：“那時候感覺你好像沒那麼討厭我了……”
兩個人靜靜地抱了一陣，許嘉珩問：“那次發火之後，我不是很快就原諒你了嗎？”
“哪有？”姜程反駁。
“你說我討厭你，哪一次不是你惹我生氣？除了發那一次火，我還對你做過什麼？”
姜程猛地抬起頭，說：“還做過什麼？我借住你房間那晚，你做過什麼，你忘啦？”
她又繼續控訴道：“我本來都已經對你心如止水了，結果你又來親我，搞得我又亂了！”
許嘉珩嘴角揚起一點，問：“你要是真的心如止水，我吻你，你還會有感覺嗎？”
姜程用手矇住他的眼睛，“哎許嘉珩，老實交代，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許嘉珩沒說話了。
她正想問親她那次是不是找的藉口，卻聽見許嘉珩說了一句：“你上大學前的那個暑假，我想過跟你表白，確定關係。”
姜程一愣。
許嘉珩拉下她蒙在眼睛上的手，“沒想到你先說要跟我玩遊戲，我當時想也沒關係，都這樣了，遲早都是要在一起的。”
“我們斷斷續續聯絡，有時候我想，不如就捅破那層關係……”
“那怎麼沒有……”
許嘉珩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我也會害怕……不說還有點希望，說了，被拒絕了，我怕你又跟我保持距離，躲得遠遠的。”
“你的心思我猜不透……”
“你的心思我也猜不透！”姜程也跟著重複，過一會兒，她又說：“如果我們都勇敢點就好了！”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也許會吵架然後分手。”
“也不一定。”許嘉珩說，“你爸媽、我爸媽，不也吵了很多年架？”
“那不一樣，那時候思想不一樣。”
“如果你不惹我生氣，我們就不會吵架。”許嘉珩說。
“屁，”姜程白了他一眼，“我哪裡會無緣無故惹你生氣，肯定是你做了不好的事。”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接下來，倆人就這個沒營養的話題，吵了十分鐘。
直到一陣喇叭聲響起，倆人才停下來。
對視了幾秒，姜程突然笑出聲，“好幼稚。”
許嘉珩也笑了，咬住她的唇，“是啊，真幼稚。”
“晚點再回去吧？”許嘉珩的吻已經綿延到她的脖頸。
姜程沒有說話，只將手臂圈住他的脖頸。
溶溶月光透過車窗流進，人影嚴絲合縫，形同一體。
“姜程，我們結婚吧……”許嘉珩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姜程抵在他的肩膀上，咬著牙，迷迷糊糊地想，他們才談了不到一年，就要結婚了嗎？
她當然想過跟他結婚，可不是現在，也許是兩三年後，也許是三四年後，不過估計許嘉珩不會願意等那麼久，但最少也要再過一年吧？
他們之間真正相處的時間太少了，還是得緩緩吧？
“沒有戒指，沒有鮮花，這樣就想讓我嫁給你？太沒有誠意了吧？”
許嘉珩輕笑了一聲，“有戒指和鮮花就夠了嗎？”
“你自已想，我可不能告訴你……不過呢，比起結婚，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多點時間瞭解一下吧！”
許嘉珩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之後，兩人靜靜地抱在一起。
許嘉珩說：“結了婚，不才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嗎？我們現在這樣，離得這麼近，相處的時間卻那麼短。”
“之前以為跟長輩們說了，能輕鬆點，沒想到現在說了，想跟你待久一點，更難。”
姜程哼了一聲，“我就說不要那麼快說咯！”
許嘉珩輕撫她的後腦勺，“不說，等你跑了再說嗎？”
“我是那麼沒信用的人嗎？”
“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