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只有程女士在，面對她的詢問，姜程微紅著臉，隨意找了個藉口敷衍過去。
許嘉珩是十分鐘後過來的，換了身衣服。
程女士替他盛了飯，說：“早知道你是組裝櫃子，我就叫你姜叔過去幫忙，他可會弄這些了，也不用這麼久。”
許嘉珩拿著碗的手一頓，掃了姜程一眼，說：“沒事，當試試手，況且……姜程也幫了我很多。”
程女士笑說：“她呀，別搗亂就好了。之前跟著她爸弄個鞋櫃，硬是裝反了一邊，又得拆掉重新弄。”
“媽！”姜程不滿，她媽真是致力於讓她出醜。
許嘉珩笑著，語氣一本正經的：“這次她倒做得挺好的，可能是有經驗了吧，對嗎，姜程？”
姜程嗆了一下，掩嘴咳嗽了幾下，眼睛都快咳出淚來。
程女士撫著她的背，“怎麼吃飯還能嗆到？”
姜程緩了過來，說：“可能是吧。”
說完又在桌下踹了許嘉珩一腳。
對面的人悶哼一聲，她若無其事地夾了一筷子菜。
隔天許嘉珩就飛去了B城。
說是出差一週，但回來沒半天，他又拎著行李飛去了另一個城市。
算起來他們也有小半個月沒見到面了。
誰會相信住同層樓的他們，像異地戀似的？
週六，姜程終於和沈瑜湊上了時間，約在了一家射箭館裡。
射箭是沈瑜提議的，她說逛街看電影已經膩了，急需要新的體驗來消除她工作上的焦躁。
沈瑜乾的是品牌策劃工作，最近剛好撞上人員調動。
她原先的領導升職，被調去負責另一個子品牌的宣傳工作，不過臨走前也給他們部門幾個提了薪。
沈瑜還沒從加薪的喜悅裡緩衝過來，新來的領導，新官上任三把火，就燒了過來。
她本來還想著找姜程算賬，連著幾星期應付新領導，最近才得了空。
“我跟她真是三觀不合，動不動就打雞血，我可不指望靠工作實現什麼人生價值。”
“樣子還是做做吧，別被針對了。”
沈瑜嘆了口氣，說：“只能這樣啦，暫時還不想換工作。”
兩人進了射擊館，被服務員帶到了射擊的地方。
館裡的教練給她們介紹了注意事項，帶著她們射了幾箭，就去指導其他的顧客。
射了十箭之後，姜程的胳膊已經開始有酸感。
不過雖然射得吃力，但她的精準度還不錯，有三四箭將將射進了中間的位置。
沈瑜的戰況就慘了些，不是掉了靶，就是在外圈徘徊。
她甩著手臂，“媽誒，這也太難了吧？”
姜程說：“大概明天手會酸。”
中場休息的時候，姜程拿著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許嘉珩。
下一秒就有電話進來。
沈瑜看著姜程掛了電話，嘆了句：“這戀愛的酸臭味。”
姜程沒理，拎起弓箭又去射了幾箭。
她們只買了1小時的套餐，結束之後，就在旁邊的商場找了家店吃午飯。
她們點了一個酸菜魚，一個紅糖餈粑，還有一個涼拌牛肉。
服務員拿著選單走開，沈瑜終於問說出了口：“趕緊給我老實交代。”
姜程喝了一口茶，腦子裡來來回回想了幾遍，實在不知道該從哪說起，就說：“要不你問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沈瑜哼了一聲，“看來是瞞了很多。”
姜程理了理額頭的碎髮，不自在地說：“那倒也沒有很多。”
“他跟你表的白？還是你……”
“也沒有刻意說，就是親了，然後就這樣了。”
“怎麼親的？誰先主動的？”沈瑜有些興奮。
“你問得也太細節了吧，”姜程感覺臉有些熱，“就正常親啊。”
“好吧，不過也太便宜許嘉珩了吧？都沒怎麼追過你，就直接男女朋友了。”
“其實，我們以前也接過吻……”
沈瑜瞪大了眼：“我天？這這這……”
“一時衝動，沒過腦子。”姜程嘆了口氣。
“那許嘉珩什麼反應？沒推開？”
姜程搖了搖頭，“沒有。”
他還主動過呢，不過她不想說得太詳細。
沈瑜信誓旦旦道：“他肯定對你早有預謀，我就說嘛，那時候旅遊還跟你單獨約會。”
“大概是吧，”姜程咬了一口紅糖餈粑，說：“我以前也懷疑過，可是一看他冷淡的樣子，又覺得我自已想多了。”
沈瑜不解：“可是，去S城旅遊那次，我看他對你的態度，不算冷淡呀！”
“他也不是一直都是那樣的態度，忽冷忽熱的，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可能我潛意識裡覺得他不會喜歡我，所以就算猜到了，也不敢相信，不敢跟他攤開講。”
“聽著怎麼有點複雜？”沈瑜皺著眉頭。
“我有一段時間在想，我要是喜歡齊嘉彥就好了。”姜程嘆氣道。
“也不好說哦，就怕妾有情郎無意。”
“好吧，也有道理。”
“所以，你為什麼喜歡許嘉珩啊？或者說，你什麼時候覺得自已喜歡他啊？”
姜程放下了筷子，說：“可能是我們去鄉下的那個暑假吧。”
一個她一直想著作對的人，不計前嫌地幫她，偏偏那個人長得還在她的審美上，怎麼會沒有點異樣的感覺？
她記得，那天她在屋裡吃早餐，許嘉珩背對著她在院子的水泥地上翻曬穀子，她就在想，許嘉珩會喜歡什麼樣的人？他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會是什麼樣？
她好奇，好奇太多許嘉珩的事情了。
這些好奇加了點悸動、不甘和慾望，還有許嘉珩似有若無的撩撥和縱容，她便開始了她的試探，然後和他糾纏至今。
吃完飯才兩點，她和沈瑜又到一樓的服飾區逛了起來。
姜程想起許嘉珩畫的畫，挑了幾件裙子準備試穿。
沈瑜語氣酸酸，道：“愛情的力量果然強大啊，風格都換了。”
姜程擰了一下她胳膊的肉。
沈瑜叫疼，拍開姜程的手，過了會又湊到她身邊，小聲地說：“雖然你跟許嘉珩是鄰居，知根知底，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想長久的話，最好別太快發生關係。”
姜程心頭一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