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幹嘛？”姜程轉頭，眼睛瞪著他，“耍我好玩？”
許嘉珩懶懶地嗯了一聲，“這樣就生氣了？忘了你以前是怎麼對我的嗎？”
姜程語塞，半晌才悠悠道，“你真是……”
過了一會兒，許嘉珩說：“後座有一件衣服，要睡覺的話蓋一下吧。”
姜程愣了一下，探頭往後座看了一眼，確實有件衣服，但也覺得沒必要。
“不用吧，不覺得冷啊。”說罷又調整了坐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歪在座位裡，閉上眼睛。
許嘉珩也不再說話，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姜程一覺醒來，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件衣服。
太陽已經下山了，正處在白天和黑夜的交接之際，車子還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著。
“餓嗎？”許嘉珩問，“剛過一個休息站，看你睡得熟，沒叫醒你，將就吃點吧！”
姜程打了個哈欠，從面前的袋子裡看了一圈，最後拿出一個三明治。
“你吃過了嗎？”
許嘉珩點了點頭。
“累嗎？”姜程咬下一口三明治，“你剛才應該叫醒我，我能幫你頂一會兒。”
許嘉珩撫著脖子道，“要我說實話嗎？”
“什麼？”
“你敢開，我不太敢坐。”
姜程皺著眉頭道，“歧視女司機啊你？”
“那倒沒有，技術好的女司機我見過不少，我單純是不放心你。”
“我只是不常開，開多幾次肯定不一樣。”
許嘉珩嗯了一聲，“那我等著。”
車子又大概開了半個多小時，在一個休息站停了下來。
休息站的停車場車還挺多，人也多，姜程在洗手間排了好一會兒。
她從洗手間出來，到便利店裡轉了轉，買了一包薄荷糖，又拿了幾袋小零食，藉著路燈一輛輛看車牌號。
姜程很快就找到了他們的車，此時車上沒有人，許嘉珩站在不遠處，手插在褲兜裡，菸頭忽明忽暗。
他以前好像是不抽菸的。
糾結了一會兒，她站在原地沒動，等他回來。
手機鈴聲響起，是沈瑜打電話過來。電話裡，沈瑜問，“感覺怎麼樣啊？”
“就那樣吧，”姜程敷衍道，聽見電話那頭有呼呼的風聲，“你在哪呢？這麼大風。”
“在草原上，一個牧民家裡。”沈瑜的聲音有幾分興奮，“你真的要來一次，太漂亮了，太震撼了……”
沈瑜的好心情，隔著話筒都能感受到，一句話來來回回說了好幾個震撼。
姜程笑了，“你要說多少次震撼啊？哎說得我都心癢癢……”
“你不來真的可惜，不過以後跟你竹馬哥來也一樣……”
“喂，說什麼呢？”姜程壓低了嗓音，往許嘉珩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從垃圾桶旁走過來。
“不跟你說了，我坐車呢，回去聊。”
“行吧……見色忘友的傢伙。”
許嘉珩走過來，開了車門，“怎麼不叫我？”
“也沒等多久。”
車子又在公路上平穩行駛。
晚上八點左右，車子開進了D市，但一路路過了繁華的地方，越開越偏僻。
姜程有些忐忑，“哎許嘉珩，會不會走錯了？”
“放心，不會把你賣了。”
“……還有多久到？”
“快了，半個小時吧。”許嘉珩掃了她一眼，“害怕？”
姜程被戳中心思，還是嘴硬道，“還行吧，我就是怕車子萬一壞了怎麼辦？”
許嘉珩哦了一聲，說：“原來是擔心這個。”
晚上八點半，車子終於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姜程目測，應該是一個度假酒店或者民宿之類的地方，看門口的裝潢，大概沒有他們昨晚住的那家大。
他們才關上車門，裡面就有人迎了出來。
許嘉珩把車鑰匙遞給了他，推著行李箱走了進去。
姜程跟著走了進去，沒想到裡面別有洞天，似乎是一處中式庭院。
“可算是來了。”姜程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居然是黛西。
“出了點狀況，出發晚了。”許嘉珩說。
“姜程，又見面了。”黛西上前擁住她的肩膀。
姜程笑著回抱她，這時發現她身後居然還有一個男人，氣質不凡的樣子。
他朝許嘉珩伸出手，“開了不久車吧？”又虛摟住黛西的肩膀，對她道，“先讓嘉珩他們休息吧！”
姜程眨了眨眼，看向許嘉珩。
許嘉珩介紹道，“這是黛西的愛人，唐先生。”然後又和那男人介紹，“這是姜程。”
姜程心裡訝異，上次見面一點也沒看出黛西已婚。
黛西擁住姜程往裡走，“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你們看是先吃飯還是休息會兒？”
姜程看了一眼許嘉珩，說：“其實我剛剛在車上吃了蠻多東西，這會還不餓。”
“行，那你們先休息著，飯菜隨時有。”
黛西把他們帶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口，“最近旺季，房間都訂滿了，你們兩位不介意擠擠吧？”
“啊？”姜程傻眼。
“黛西。”許嘉珩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
黛西這才收起戲謔的玩笑，“好了，開玩笑的，隔壁也是空房間。”
看著黛西走下樓梯，姜程才開口問：“黛西的老公，是以前那個？”
許嘉珩點了點頭。
姜程感嘆了一聲，“沒想到還能走到一起。”
許嘉珩語氣平靜，似乎早就習慣，“他們分分合合好幾回了，不過這次分開的時間久了些。”
“不是說男方家裡不同意嗎？怎麼又給結婚了？”
許嘉珩道：“黛西今時不同往日，阻力自然小了，當然也有她先生的堅持。”
“這樣……”
“這麼好奇別人的事？”許嘉珩推著她的行李箱，問：“你想住哪間？”
“不是八卦一下嗎？”姜程小聲嘟囔，走進房間巡視了一圈，又走到隔壁房間看了一眼，貌似差不多。
“就這間吧！”
許嘉珩把行李箱拎到她房間，檢查了一下門窗，又走進浴室看了一下。
“這裡是黛西開的嗎？”姜程問。
“嗯，上個月才開始試營業。”
“那待會還下去嗎？”
“你想下去嗎？”
姜程面上有點猶疑，隔了幾秒說：“算了，我有點累，不下去了，明天是什麼安排？”
“先休息吧，明天再說。”
姜程點了點頭。
一陣沉默之後，她踮腳親了許嘉珩的臉頰，“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