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許嘉珩抽走她身上的抱枕,把她抱到了腿上,張嘴去咬她的嘴唇。

姜程微微一偏頭,躲開了。

許嘉珩撲了個空,細細地打量了她一會兒,問:“不是說不生氣?”

“如果我說,讓你跟林思清保持距離,你願意嗎?”

許嘉珩眼神突然變得銳利,“為什麼?”

她就知道,許嘉珩才不會像齊嘉彥一樣,不問緣由就站在她這邊。

“就是……不喜歡啊,這個理由行不行?”

許嘉珩默了一瞬,平靜地說,“姜程,不要任性。”

姜程突然感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她惡作劇時,他常對她說的話———

“姜程,有意思嗎?”

“姜程,你不要太過分了。”

“姜程,你有完沒完?”

她撲哧一聲笑了,“好啦,騙你的。”說完就要從他身上下來。

許嘉珩握住她的腰,不讓她下去。

“我介意過你和嘉彥的關係,但我從沒讓你們保持距離,不是嗎?”

姜程斂了笑,“知道啦,都說是開玩笑的。”

許嘉珩還是沒鬆手,眼神端詳著她的神色。

“放開我啦,等下被人看見了。”姜程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許嘉珩這才鬆開了手,姜程坐回了沙發上。

沉默了半晌,許嘉珩先起了身,卻沒有馬上離開,低頭對她說:

“我跟思清,真沒什麼。”

姜程抬眼看他,點頭說知道了。

可她才不是介意他和林思清的關係呢,她介意的是他的態度。

她想,他們還是不太適合有更深入的溝通,否則許嘉珩就會發現,她還是那個任性的姜程。

這樣的關係就夠了,夠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認真就輸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還是跟之前一樣的相處模式,做得最多的事,還是親吻。

在路燈下、在月光下的江邊、在昏暗的車裡、在明亮的房間裡……不過他們始終沒有過火。

有時看許嘉珩忍得辛苦,姜程也隱晦地提了一句,但許嘉珩也只是抱著她,她便不再說什麼了。

這樣的許嘉珩,總讓她產生一種錯覺,即便她認為他對她還有著些不自覺的討厭,但尊重和認真或許也是有的。

姜程在許家將將住了兩個星期,程女士終於提醒她,是時候該回家了。

她跟齊女士在晚飯時提起了回家的事,齊女士縱然不捨,也不再挽留,畢竟再過不久也要去大學報道,再留就不合適了。

當晚,許嘉珩破天荒地來了她房間,一進去就把姜程抵在門上親,是那種不管不顧的親,手伸進她的衣服裡,胡亂地摸著。

她嚇了一跳。

才剛過10點,齊女士追劇時間還沒結束,齊嘉彥更有可能隨時敲門進來。

姜程應付著許嘉珩猛烈的攻勢,一邊摸索著把門反了鎖。

親著親著,場地換到了床上。

他跪在她身體兩側,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對視不過幾秒,就俯下身去,溫熱的吻印在她的耳廓和頸邊。

姜程對這樣的許嘉珩感到陌生,第一次有了緊張和惶恐,她覺得這次可能跟前面的都不一樣。

“許嘉珩……”姜程顫著聲音叫他。

但這聲音沒能阻止他,他一路往下。

最後他的臉埋在她頸邊,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撲進她耳朵裡。

“之前不是還膽大得很?”骨節分明的手指理著她的頭髮。

姜程偏過臉不看他。

有氣息流連在她的耳邊,“姜程……這回先讓你欠著。”

她出神地看著角落裡的小棕熊,心裡疑惑,怎麼她又欠他了?

隔天提著行李箱出房門,許嘉珩已經不在家,齊女士替她叫了車。

一出電梯門,姜程就聞到了一陣饞人的香味,霸道的蘑菇味混合著肉香,是她最愛的燜排骨。

程女士接過她手上的箱子,“先去洗手。”

姜程迅速洗了個手,回到飯桌前,對著程女士豎起大拇指,“還是我媽厲害。”

程女士笑罵了她一句,“我不說,你是不是打算住到開學才回?沒良心的。”

姜程殷勤地笑著,“怎麼會?我本來就是打算住兩個星期就回的。”

“電話也不知道打一個回來,”程女士拿筷子給她夾了一塊肉,“你爸天天惦記著等你電話。”

“誇張,我又不是出遠門。”

程女士幫她撩起耳邊的頭髮,“頭髮是不是要剪剪了?開學不是要軍訓嗎?短點好收拾。”

姜程被程女士的動作弄得一激靈,不自在地避開她的手,“媽,我吃飯呢!”

程女士瞪了她一眼,又開口問,“脖子怎麼了?紅了一小塊。”

姜程嚇得嗆了一下,捂著嘴咳了幾下,又把頭髮撥了回來,“應該是蚊子咬吧?我昨晚忘關窗了。”

“樓層那麼高還有蚊子?”程女士奇怪道,起身到客廳拿了瓶藥油給她,“不要撓,會留疤。”

姜程嘴裡塞滿了飯,忙不迭停地點頭。

“慢點吃,小心噎著。”

這許嘉珩,差點害死她。

程女士想起什麼,又起了身去客廳,絮絮叨叨地說著要讓她帶去學校的東西。

姜程跟著轉頭一看,直呼誇張。

光是感冒沖劑就給她備了三盒,喇叭丸、雙飛人,退燒藥,還有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藥,滿滿當當堆了一小箱。

“媽,這些學校都有得賣。”

“先備著,真病了,臨時臨了哪來得及買?”

姜程妥協。

“帶點特產給你同學分分?”

“不用了吧……行李箱放不下那麼多。”

“到時候你爸開車送你,後備箱什麼放不下?”

姜程知道反駁也沒用,沉默地吃著飯。

“你想想還有什麼要買的,這幾天寫個單子,都給備齊了。”

姜程應了一聲好,卻沒敢回頭。

怎麼辦呢?還沒走,她已經開始捨不得了。

把桌子收拾乾淨後,她推著行李箱和程女士準備的藥回了房間。

把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放進衣櫃,整理好之後,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換了身睡衣,躺到了床上。

一沾到枕頭,她很快就有了睡意,朦朦朧朧中想起,她手機裡似乎還沒收到任何資訊。

她猜測,她和許嘉珩大概又會有一段時間失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