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男人環視一圈，神色如常，這些青澀可憐的小女生不是他的菜。
說著，只見明辰景站起身，走到她們面前挨個端詳起來。
被抓到這裡的女孩們長相氣質都很不錯，她們比別人多了幾分美貌，也添了一絲不幸。
一個...兩個...
依次看過來，他並沒有發話，神色淡然，直到瞧見站在最邊上的趙雁時後，表情終於繃不住了。
“你哪位啊？”
明辰景忍著噁心，輕挑起她蓋在臉上的半邊頭髮，沒想到露出的地方也是一言難盡，打腫的面板泛著紅暈，映在沒那麼白的臉上更顯土氣。
他眉頭皺了皺，轉過身回到閻河身旁，兩人小聲交談起來。
“她怎麼還在這？”
“昨晚跑了，可能又被抓了。”
閻河也認出來這人是趙雁時，不由地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發愁：
“果然還是該把這個不省心的做了。”
他不太放心眼前這個女人，要是說了不該說的，只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回頭望了眼眾人，明辰景笑意神秘莫測，張嘴發話道：
“有意向跟了我的，今晚打扮好到西三樓來。”
不待眾人有反應，他便起身帶著閻河出門去。
臨走時，趙雁時隱約感覺到他倆的眼神在自已身上留了一瞬。
屋內，細碎的交談聲在女孩中傳開。有人很是擔憂，有人想試試，也許不失為一條離開的方法，更何況明辰景不像其他油膩噁心的男人。
聽著她們的交談，趙雁時心中暗歎了口氣。
年輕女孩們還是沒被男人騙過。
她也算在社會中摸爬滾打了幾年，各色各樣的男人也見過，唯獨明辰景這種是最不可靠的，心思深沉，能把人耍得團團轉。
還有十一天，即使博得了他一時的歡心，對方也有可能轉眼又覺得無趣，將你隨手拋掉。在滿是算計和利益的男人眼裡，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你的價值。
在這段時間她決定蟄伏起來，只要不被人看上，就撐到最後一天再找機會逃一次。
“這樣不行，還是得找裴鶯，在湯修德回來前藉機摸清上面的情況。”
方才在樓下的一番話彷彿只是他的無心之言，明辰景邊上樓邊和閻河聊起這件事。
在來這之前，兩人調查過，聽人說萬花蔭裡養著湯修德的金絲雀，而這人就是裴鶯。以前是他一人獨寵，現在卻受了冷落，變成這地方的噱頭和招牌，只要誠意給足便能見上一夜。
裴鶯也住在最頂層，平常客人根本沒機會接觸到。要想找個正當由頭探明五樓的佈置，可能也只有從她下手了。
“打算什麼時候去？”
“當然是今晚，東西都安排到位了。”男人穩穩說道。
臨近傍晚時分，萬花蔭的門口又陸陸續續開來了幾輛車。車上下來的幾個人看起來非富即貴，按照事先安排，他們分別被帶入南四樓、西四樓和北三樓，與之隨行的保鏢也都安排在一二樓入住。
其中有個估計是常客，一上來便熟門熟路地招呼了幾個美豔妖嬈的小姐姐圍著他轉，左擁右抱地回房去了。
趙雁時還是一貫作風，頂著邋遢的形象沒人看得上她。但和她同個臥室的女孩可就沒那麼好運了，南四樓的那個富商一眼便對她打定主意，笑眯眯地摟著她上了樓。
晚上，睡在她隔壁床的女生走了過來，有些猶豫不決地看著她：
“雁姐，你說我能不能信今天下午的那個先生啊...我要是主動，他會帶我出去嗎？”
明辰景的話果然還是讓她產生了動搖。趙雁時看了眼眼前的姑娘，好像是叫李雙玉。
“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會干涉。”她伸手拉住對方的手，語重心長道：
“但是你要記住，相信男人是下下策。”
早在和閻河交涉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
女孩聽了她的話，回到位置上思索了一陣，再抬起頭來時似是已經做好覺悟，往一樓的化妝間走去。
夜色漸深，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化妝間裡，坐著打扮的女孩們似乎都心照不宣。李雙玉挑了件還算保守的蕾絲紋樣長裙，在清麗文雅的臉蛋上略施粉黛，簡單梳妝一番後便拎著裙子緩步上樓。
西三樓...
一步一步，女孩嚥了口唾沫，壓下心中的緊張，打量起這片地方。
是這裡嗎？
站在明辰景房間門口，她閉上雙眼。頓了兩秒，而後睜開。
站在門邊的服務生幫她開啟房門，李雙玉走了進去。
臥室內的裝修古樸典雅，她不敢亂走動，只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待。
幾分鐘過去，房間裡還是一片寂靜。後面也陸續來了兩位女生，同樣靜坐下來。
終於，有一個膽大的開口試探了聲：“先生？”
房間裡並沒有人。
這邊，明辰景拎著皮箱走上五樓，只是還未上去，便被看守的保鏢攔了下來。
“裴小姐在嗎？鄙人一點心意，想求一見。”他笑意溫和，將箱子開啟示意。
裡面是一箱滿滿的票子。
男人上去通報，不多時，裴鶯從樓梯上緩緩走下。
“明律師，湯先生暫時還沒回來，不知您找我何事？”
女人三兩步走近他，望向他的眼神客氣而不失疏離。
“聽說裴小姐美如天仙，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和您共度良宵呢？”
男人神情莫測，不過多半是個好色之徒，這樣的場景，她也見多了。
裴鶯斂了斂眸，親手接過他遞來的皮箱，語氣淡淡道：
“跟我走吧。”
女人在前領路，明辰景好奇地走在後面打量，終於是見到了所謂“天”的面貌。
五樓與下面截然不同，整層被分為六個房間，一上樓梯正中間便有兩個，它們雙開式的大門面對著面，都被上了鎖，表面的花紋古樸而繁複。其餘四個房間則是將它們包圍著，落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你想住哪個房間？”裴鶯回過頭來問道。
“這個行嗎？”明辰景隨手指了箇中間的屋子。
“...不行，這是湯先生專屬的。”聞言，她嘴角抿了抿。
“那就...東邊那間吧。”
兩人往東五樓走去，裴鶯將門開啟，裡面的佈置縱使明辰景見了也驚了驚。
屋內燈光微亮，牆上的法式浮雕精美浮誇，內裡黑金配色的裝飾華麗奢美，皆非凡品，一景一物熠熠生輝，宛如宮殿。一抬頭，上方的鏡面折射著輝光，鋒利而耀眼。
“您稍等一下，我去拿點東西。”裴鶯道。
明辰景站在屋內，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
俏麗的女人拎著皮包，最終還是走進了剛剛他指過的那間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