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過分

不過分？

大殿中的古老道聽到這樣離譜的話，差點氣得背過去。

要加入他們清友觀，就意味著他們自己的常樂觀要解散。都要讓人家背棄祖師爺了，這還不叫過分？

這樣的話他還不如不要那個金主靠山了，常樂觀就算窮死餓死，也不至於到最後連道觀的名字都蕩然無存！

古老道一臉氣憤不已，看著突然走進來的這個小道姑氣咻咻的問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權利做清友觀的主？”

蔡菜先和伏夭對視了一眼，衝她露出一個笑容，這才端端正正的回答道：“清友觀的主當然是我師姐來做，但你們常樂觀的主，說不定還真得我來說了算。”

“我就是剛才我師姐口中的那個小師妹，蔡菜，也是你們觀主的親妹妹。”

巧的是，他們的命脈掌握在蔡凡的手中，而蔡凡這個傻白甜的命脈，現在卻掌握在她的手中。

就是她回去告個狀的事，就讓他們常樂觀分分鐘變為赤貧信不信？告狀也是實力的一種好吧！

現在誰才是老大，難道這些人還沒有看明白嗎？

古老道聞言臉上氣咻咻的表情瞬間垮掉，看稀奇似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用一種十分輕蔑的語氣問道：

“你就是剛才伏道友說的那個，有天賦能超過我們道觀程南的小師妹？”

蔡菜一臉懵的看向自家師姐，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師姐，你對師妹我的實力還挺自信的哈…….

昨天她琢磨了一天，也沒能再次畫出那張淨身神符。她就是有再厚的臉皮，也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有潛力有天賦。

但師姐的臺可不能拆，她清了清嗓子，有一些不自在的說道：“天才嘛算不上，但畫出五雷符……倒也不算難。”

古老道認真的打量了蔡菜一番，實在不敢相信，這樣瘦瘦弱弱的一個小姑娘，竟然敢說這樣的大話

他一時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響徹整個大殿，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孩子，你要是能在八年之內畫出五雷符，不用程南，貧道親自跟你道歉！”

讓他們道觀道歉還得八年後，這真的不是在說笑嗎？八年後誰還記得這些。清友觀眾人都是一臉不滿之色。

蔡菜笑了笑說道：“老道長，不管八年還是十年，我就想要你這一聲道歉，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反悔才好。”

古老道聞言頓時又笑了起來，十分爽快的答應道：“好，貧道絕不食言。”

“不過孩子……你剛才是說讓我們常樂觀加入你們清友觀？”他眯起雙眼看著蔡菜說道。

“這也是你們清友觀的意思嗎？”這一句話，他是看著一旁的伏夭說的。

伏夭和自家小師妹對視了一眼，看到她眼神示意，也選擇毫不猶豫的支援：“沒錯，小師妹說的，也正是我們清友觀上下一致的決定。”

清友觀眾人見大師姐都發話了，自然全力支援：“沒錯，這是我們大家一致的決定。”

古老道見他們齊心一力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猛的一甩道袍，哼笑一聲說道：

“從來都是小道觀難以為繼加入大道觀的，還沒有反過來的道理。”

“我們道觀各方面條件都要比你們清友觀優越一籌，就算兩家道觀要合併，怎麼也得是你們加入我們吧？”

古老道氣咻咻的說道，傲嬌的眼神落在蔡菜的身上，等著她的回答。

蔡菜比他更傲嬌，她直接一擊擊中要害：“你們道觀現在的優勢都是來自我蔡家的支援，要是我家要是轉頭支援清友觀呢？”

要是沒有蔡凡的支援，就憑常樂觀那天被打得抱頭鼠竄的那些廢柴，早就撐不到今天了。

古老道聽到蔡菜說的話，氣得嘴唇都在微微顫抖，但他無法反駁的是，小姑娘說的確實是實話。

他也深知其中得利害關係，要不然聽到合併這麼無禮的要求，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但古老道寧肯不要什麼金主靠山，寧肯讓觀裡的道士都到街上去算命，他也絕對不會同意把師傅師祖的心血交給別人的！

蔡菜見古老道一副要被氣死的模樣，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她心平氣和的解釋道：

“前輩，你先聽說我說完我的想法，再拒絕也不遲，我們清友觀絕對沒有趁人之危的意思。”

古老道氣得一句話都不想說，聞言也只是板著臉，用眼神示意她繼續。

蔡菜看了伏夭一眼，在她點頭之後，這才一臉認真說道：

“前輩，我說讓兩家道觀合在一起的話，絕對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我是經過多方面的深思熟慮，這才貿然提出這個建議的。”

“我們c市大大小小的道觀無數，光是我們這一片，就有五座道觀。生存競爭特別激烈。”

“弟子多的，道觀養不起，弟子少了，道觀又競爭不過別人......”

“就我們兩家道觀最難，一直在夾縫裡討生活，日子已經過得緊巴巴的了，還要互相提防著搶食。”

清友觀眾人沒想到小師妹還能說出這樣一番有見解的話，紛紛對她投去意外的目光。

一旁的伏夭也沒料到，她一直以為不諳世事的小師妹，竟然能無聲無息的注意到這麼多，她的眼神中滿滿都是讚許之色。

古老道一聽，便知道她是真的瞭解過周圍這些道觀的，他表情瞬間心酸起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們雖然一直有觀主的接濟，但道觀上上下下四十多口人，這日子一樣過得不容易，不然也不會為了齋戒日的幾個香客，就跑到這邊來大打出手了。

都是有真本事的道士，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為了那點香火錢連臉面都不要了。

蔡菜見常樂觀這邊的人都一臉低落的模樣，也知道自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於是她繼續再接再勵道：

“我們兩家道觀人數都不算多，但要是合在一起，那就比我們這裡最大的那個紫陽觀規模還大了，到時候我們還怕爭不過其他道觀嗎？”

古老道聽完，臉上心酸的表情頓時消失，一副看透她的模樣說道：“哼，別以為貧道不知道你在盤算些什麼。”

“日子過不下去的是你們清友觀，我們常樂觀還是勉強能過下去的，就算不跟你合併，我們道觀照樣過得好好的！”

蔡菜卻一針見血的說道：“要是我哥哥不再給你們經濟支援呢？”

大殿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

古老道一下說不出話來了，連他身後那些常樂觀的小道士們，臉上也都多多少少出現慌亂的神色。

沒有蔡家的支撐，常樂觀上下四十幾個道士，這日子是絕對過不下去的，到時候肯定要離開不少人。

古老道深知這個道理，因此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用十分無力的眼神，深深的看了蔡菜一眼。

蔡菜淡淡一笑，答案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