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一圈,最終是忻茗準時準點熬藥,楚御準時準點喝藥,錦蟒洞平靜得很,就連三叔後來都沒想起來怎麼就讓楚御到蟒族療養了呢。

不過一切都安好,若不是冰牆後還有一處龍氣沒取,楚御看著外面抽出新芽的綠樹,恍惚間都要覺得或許此生就要這樣過去了。

“楚御兄,這有紫杉長老的密信,給你的。”信原本捏在禾清手裡,晏璟非要搶過來,拉著禾清的手腕進到楚御的屋裡。

楚御近幾日服藥頻繁,屋子裡儘管時時開窗通著風,但仍有散不盡的幾縷藥味,柔柔淡淡的,並不刺激,反倒聞著安心。

“為何不用語靈?”楚御將信件接過來,同時道,卻發現這信裡也是沾染靈氣的。

“冰牆有異動,莫要急迫,可派禾清前去探路。”

紫杉長老等到了楚御回蟒族,也算是了卻了平生一大遺憾,現在看楚御臥床養病,自己倒是閒不住了,說要去遊山玩水,散一散身上的迂腐之氣,這會兒看起來是到了冰牆附近,還惦記著楚御的龍氣。

信上字句簡略,但楚御卻窺見紫杉長老的細膩心思,禾清明明是蟒族人,可由長老自己安排調遣,卻還要給楚御寫信,一邊讓楚御自己做決定,一邊也讓禾清知道,這是長老的意思。

“不應該啊,那群異族人那日看到鳴跡死狀慘烈,怎麼還敢去那裡叫囂,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搞什麼鬼。”忻茗攥著手裡的藥草嘀嘀咕咕。

“無妨啊無妨,管他什麼牛鬼蛇神,我陪禾清一起去,總歸不會有問題的,而且我聽說鎮壓龍氣所用的是墜蒼符,天下除了龍族,再難有人撼動,異動又何妨,橫豎動不了真東西。”晏璟想來看的樂觀,這會兒見有機會跟禾清單獨出去,可不得積極著些。

“晏璟說的不錯,那這趟探路,去與不去都可,那,,”

不等楚御說完,晏璟可要趕緊截斷:“去去去,在這兒待著也沒什麼事,禾清,咱們,明日就動身,行吧?”

禾清當然沒異議,他自己天天被這人纏的煩,在家裡沒處發作,巴不得有個機會教訓他一通。

“可是晏璟哥,你說呆在錦蟒洞無事可做,那你為什麼不回西北啊?明明來的時候都是處理完好些事務才來的。”忻茗裝的認真。

“啊,那是因為我大哥當時忙著照顧大嫂,二哥也去找媳婦了,只能我自己管,現在大嫂生完孩子了,二哥也抱得美人歸,我回去幹嘛?”

晏璟說得倒不是假話,昨夜他剛接到二哥的語靈,說婚期定在這年冬天,說是二嫂喜歡冬天,嘖嘖,痴情種一個。

“晏璟哥怎麼不回去找媳婦?”忻茗演得滴水不漏,說完默不作聲看晏璟和禾清的表情。

禾清神情一凜,隨即恢復了從容,只是指尖無意識掐緊了。

“我為什麼要回去找?在哪兒找不是找?再說了,我對養孩子可沒興趣。”晏璟眨了眨眼,也看禾清。

“嘔吼,那你這次探路也要規矩點吧,不要帶壞了禾清哥哥的名聲。”忻茗看到這裡終於憋不住壞笑,最終是楚御看局面尷尬,捂住了忻茗的嘴。

“唔唔唔,,走了。”忻茗掙扎開,面上笑意還未散盡。

“好玩了?”楚御鬆開捂嘴的手,轉而攬上後腰。

“好玩啊,你沒看晏璟哥心虛成什麼樣,禾清哥哥耳朵也紅。”忻茗得意,直起身子玩楚御的頭髮。

“你這一遭,晏璟不知要使出多少招數去哄。”

“沒事,晏璟哥肯定樂意哄。”

“你怎麼知道他樂意?你哄過誰啊?”楚御放在他後腰的手緊了緊。

“好像沒有,你也沒生氣過。”忻茗真的認真回想了一下,發現從來都是楚御哄自己。

“不生氣就不能哄?”楚御把他按在懷裡了,胳膊圈緊不讓動。

“你要怎麼樣哄?”忻茗大著膽子鼻尖對上他的鼻尖,亮亮的眼睛因為距離太近而有些眩暈。

“這不是要你自己摸索?”楚御真擺起架子來,一副要哄的樣子。

忻茗親親他的鼻尖,眼睛,眉骨,下巴,耳朵,沒有什麼順序地亂親一通,卻把楚御撩撥起了反應,畢竟這些時日沒紓解過,是攢的差不多了。

楚御胡亂抓著他的手往下伸,剛摸到上衣衣襬,忻茗卻不願意了,手掌撐著那塊腹肌整個身子都往下滑,鬧得楚御渾身火燒似的,低頭看見他正低頭觀察著什麼,更覺得快炸了。

“做什麼?過來。”楚御不敢再看,一手搭在自己眼睛上面擋住視線,一手把人往上提,嗓音啞得灼熱。

“楚御,你讓我試試,而且能煉藥呢。”忻茗臉也燒紅了,但想到能煉藥還是很堅定,接著就上手。

唇舌溼軟滑嫩,真可謂極樂。

——

這邊煉藥,那邊可不是要哄人嗎,雖然說好像沒道理置氣,但就是一個煩到不行,一個哄得自然。

只是方式很是無賴。

“禾清公子,我可是為了你守身如玉孑然一身的啊,你不得為我負責?”

禾清無語,心裡大罵此人流氓,但耳朵上紅暈更添幾分。

“禾清啊,不能這麼無情吧,第一口可是你親的我。”

禾清羞憤欲死,這還在院子裡呢,怎麼這種事也能這麼自然說出來,他站定腳步,死死捂著晏璟的嘴,扯著他扔進屋子裡。

真是小看他的厚臉皮程度,就轉身關門的瞬間,晏璟就把他困在這方寸之地,抵在門上吻了過來。

吻得很深,溼潤又綿長。急得禾清咬他,才最終分開些許。

“前幾日剛說過沒不理我,今日這不是不理我是什麼?”晏璟也低低喘息著,看著禾清雙唇紅潤著,眼底還泛著紅,知道他在顧慮什麼,於是接著道:“我不回西北,當真是因為西北沒事,我也閒來無事,也沒人逼我娶親,算上上次,你雖說只去過西北兩次,但也能知道西北民風有多開放,別說不娶妻了,就算娶男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我之前不來找你,是怕你介懷你我異族,可你也看了,楚御兄仍然和忻茗好好地在一起,長輩們說什麼了?我好不容易再次有了你,你就別把我推開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