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龍氣會用陰靈來鎮壓?會不會。。”虔辛又弱弱開口,且已經預料到了自己這個問題又要遭禾清哥掐。
但手上並沒有傳來痛感。
看來禾清哥也有同樣的疑惑。
禾清確實沒動,也沒說話,他也在想,既然龍氣被淵靈族的陰靈所鎮壓,那麼最初屠殺淵靈族滿門的就極有可能是楚御的父親,楚江。
忻茗緊抿著唇,找到了楚御的手腕揉了揉。
“當然,我也會往這方面懷疑。但在重新探查淵靈宅時,卻發現了蟒毒,或許屬於我母親,那也可以繼續懷疑是我父親殺了淵靈族人,也或許是鳴跡自己,這些尚不清楚,但已經有辦法證明了。”楚御說出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他們的反應,所以這次並沒什麼起伏,只是將客觀的情況說出來。
他已經漸漸釋然,老輩恩怨不應當再被後來人翻新或刻深。
“可否告訴我們是什麼辦法?需要幫忙嗎?”禾清當然不會計較這些平白的猜測,且當下要解決的是更緊迫的事。他的學識和教養讓他深知,上一輩再多深仇大恨,都不應嫁接到他們的後代身上。
“無需幫忙,若是好奇,可以一同去看。”楚御到這裡算是徹底放下了心,明瞭禾清是真正靠得住的幫手。
“什麼時候去?”竟是虔辛和忻茗一同說出了這句話。
兩個小孩兒心性,擱在一塊兒倒是有趣。
“不如就現在。”楚御看見忻茗眸間的亮光,讀懂了他的期待。
四個人一齊往降霖湖走,起初虔辛還裝裝樣子,揹著手乖巧一步一步走,到後來看見蝴蝶和蜻蜓,就怎麼也閒不住了。
拉著忻茗就要去追:“忻茗,我帶你抓那個大的,你看好了嗷,很快的。”
忻茗看看蝴蝶又看看楚御,楚御眉眼染笑:“看我做什麼,快去。”
禾清看著倆小朋友跟著蝴蝶跑,收回視線羨慕道:“你這小弟多聽話啊,虔辛就活潑得要上天。”
楚御聽見“小弟”這個稱呼,下意識張嘴想要反駁,但又確實不知怎麼解釋,便順著他道:“是呢,可聽話了。”
最終是忻茗拎著個靈網跑回來,裡頭是一紫一黃的蝴蝶,色彩鮮豔,倒是好看。
虔辛跟上來:“怎麼樣?我就說我抓蝴蝶很厲害吧!”
忻茗氣還沒喘勻,彎著眼睛道:“馬五真厲害!”
虔辛一口氣差點沒憋住,好好的提這個幹什麼?!
禾清都忍不住笑出聲,連忙用拳掩了唇。
“楚御,我們開始嗎?”忻茗得逞,眼睛鍍了更亮的光。
“嗯,現在就開始。”楚御拿出過鏡,蹲下身子。
虔辛以為要放什麼大招,小心翼翼往後退了退,還貼心的拉上他禾清哥。
但被禾清哥一把拽回來,甚至比原先離得更近了些。
虔辛任命,仔仔細細盯著那塊鏡子。
楚御將過鏡浸入湖水,心裡默唸淵靈族滅族真相。
接著,虔辛後悔沒被拉的再近一點!
鏡子裡已然出現了鳴跡的樣子,衣衫還是規整的,至少看著比現在更正常些,下一秒卻轉向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這男人氣勢威武,但腳步已經有些踉蹌,兩人所在之處正是淵靈宅門口。鳴跡那陰森的聲音從鏡子裡傳出:“楚江,別掙扎了,你走不了幾步了,你該謝謝我,提前幫你殺了淵靈族全族,至少你有陰靈鎮壓你的那些寶貝,進去吧,進去。”他語氣裡滿是嘲弄,出招的力道卻陰狠,直將那已然元氣大傷的男人打在了大門上,男人轟然揚倒在地,露出來的眉目與楚御都有七八分相似。他用幾近嘶啞的嗓音艱難開口:“鳴跡,淵靈族為你做了不少事吧,怪不得這裡有那麼多怨氣,你說的不錯,你留的那些怨氣濃郁的陰靈確實能夠鎮壓龍氣,可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怨氣最先朝向的,是你。你要我的龍氣,即使成功,也擺脫不掉那些怨氣。”
鳴跡提著那人衣領扔進了宅院,裡面傳來打鬥的碰撞聲。
楚御端著鏡子的手在水裡顫抖,振出層層水紋模糊了畫面,那些聲音也漸漸遠去。
“楚御。”忻茗在水裡握住他的手,望了望他的眼。
比著湖面都要平靜的眸光此時也沒有波動,黑沉的像山野後的夜,彷彿剛才顫抖的並不是他。
楚御回握住他的手,站起身來:“我無事,鳴跡本就十惡不赦,但也算知道了重要資訊,他的刺靈不受控,正是怨氣在作怪。”
禾清也儘量壓下心中驚怒,思考道:“怨氣是從淵靈宅被帶回來的,若要進一步啟用,需要再次讓它回到那個環境。”
“難,鳴跡現在一心守在冰牆那處,且他自己也知曉此一點,斷不會輕易被引回去。”楚御搖搖頭,自覺此事不易。
“他不過去,我們就把淵靈宅搬來!”虔辛跳出來說。
“啊?這你會?”忻茗上下打量他的娃娃臉和小身板兒,怎麼看怎麼覺得不信。
“禾清哥!快告訴他們晏璟哥的事,他那麼聽你話,肯定會幫忙的!!”虔辛扒住禾清的胳膊興奮道。
“又胡說,什麼聽我的話,他又不是個孩子了。”禾清神色難得有些不自然,拍掉虔辛的手。
忻茗小眼珠兒一轉對上了楚御也若有所思的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咳咳,禾清哥,所以那個晏什麼的哥哥,能不能幫忙啊?”忻茗收斂了神色,一臉乖巧地問道。
“當然能啊!晏璟哥他見了禾清哥就變得。。。”虔辛被捂了嘴,憋得臉通紅。
“啊,我回去給他傳信,一定盡力讓他幫忙。”禾清一手扶著虔辛後腦,一手緊捂著虔辛的嘴,像擒了只小獸,但面容依舊從容。
忻茗繼續道:“嗯嗯嗯,最好是能來,我們能一起商量商量行動計劃,麻煩禾清哥一定要把人帶來哈!”